朱一銘被對方說話的語氣給逗樂了,他笑著說道:“誰讓小女子的這個變化如此之大呢,別說我,大樓裏的大部分人應該都認不出來了。”
邱雪薇被朱一銘這樣一說,心裏緊張起來了,連忙開口問道:“是不是很醜呀,都是陶曉莉那個八婆,我說不剪不剪,她偏說換個發型,換個心情,還說這個發型適合我,我真是被他害死了。”
朱一銘聽到一貫溫文爾雅的邱雪薇竟然連“八婆”這個詞都用上了,連忙開口說道:“倒也不是很醜,隻不過和之前的變化比較大,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隻能說是各有各的味道,關鍵是人美了,什麽發型都漂亮!”
自從上次的事情出了以後,邱雪薇一直刻意和朱一銘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今天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所以朱一銘刻意逗了對方一句。
邱雪薇聽到這話以後,臉上一紅,小聲說道:“還是常務副市長呢,就知道隨口亂說。”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看著對方嗬嗬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邱雪薇在朱一銘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麵坐了下來,低著頭,小聲問道:“聽說馬省長沒幾天就要下來了,這次應該不會再往後麵推了吧?”
朱一銘見對方問起了工作方麵的事情,便收起了剛才的嬉笑之情,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次應該不會了,昨天書記找我和市長過去的,據他說,時間已經確定下來了,就在五月十日。從年前一直推到現在了,要是再往後的話,我估計省長大人一定也不好意思了。”
邱雪薇知道朱一銘這後半句是說笑的,也沒有放在心上,她略作思考以後,開口問道:“我昨天和魏市長在一起的,聽她說,泰龍湖和方山那邊都沒有問題了,是吧?”
自從那事出了以後,朱一銘便沒有讓邱雪薇再插手這兩個項目,盡管把黎清泉已經收拾了,一般人不會也不敢再議論這事了,但朱一銘還是決定避避嫌。本來沒有的事,沒必要硬給大家造成一個有的假象,那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邱雪薇得知朱一銘的這個安排以後,開始覺得很開心,但久而久之又有點不放心了,於是有意無意地通過王勇、魏美華了解工程的進展情況。魏美華和王勇當然不可能對她有什麽保留,及時把相關情況告訴她,所以邱雪薇對於旅遊項目開發的情況還是很清楚的。
朱一銘聽到對方的問話以後,輕輕點了點頭。說實話,在這一刻,他還是有點感動的。通過對方的這個問題,不難看出對方對於他的情況還是非常關心的,否則的話,她不知道準確掌握這個信息。
“船舶集團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不會出什麽問題吧?”邱雪薇又開口問道。
朱一銘又把船舶集團那邊的情況向對方做了一個介紹,集團那邊的正常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展著,諾菲亞貨運公司的那艘巨型貨輪的雛形已經出來了,現在屹立在九江邊上,看上去很是壯觀。這段時間,船舶集團的注意力主要放在貨輪的主體部分,也就是發動機這塊的建設、安裝上麵。這塊的內容雖然重要,但對省長視察卻沒有什麽影響,所以沒什麽好擔心的。
邱雪薇聽到朱一銘的這一番介紹以後,也就放下心來了,她看了對方一眼,開口說道:“一銘••••••市長,等你忙完了這段,我請你吃飯,正好也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邱雪薇本來是準備叫“一銘”的,但話出口以後又覺得不妥,於是特意在後麵加了市長二字,這樣一來的話,聽到朱一銘的耳朵裏麵卻更是別扭。他聽得出來對方的猶豫,所以便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麵多作追究,裝作很開心的樣子,說道:“好呀,我正求之不得呢,不過我先提一個要求,我們能不能不要再去那奧特萊吃牛排了,那玩意吃多了,對身體也沒什麽好處。”
邱雪薇聽後,嬌笑一聲,然後說道:“不去那了,我們去西山縣東堤鄉,上次你去過的,我表哥的老家,我和表嫂下廚,讓你嚐嚐地道的泰方菜。”
“好!一言為定!”朱一銘開心地說道。
邱雪薇離開以後,朱一銘並沒有急著去食堂,而是坐在老板椅上點上了一支煙,思考起了剛才對方的那番話。邱雪薇剛才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朱一銘心裏知道,對方一定是有事情要說。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在古尚誌的事情上麵,顧梅和邱雪薇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今天對方過來請吃飯神馬的,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看來是準備將那件相關的事情告訴他了。
對這個情況,朱一銘還是非常期待的,他心裏非常清楚,這件事情對於顧梅和邱雪薇來說,一定非同小可,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如此慎重。以他和對方之間的關係,一直到今天邱雪薇才稍稍透出一點口風出來,這事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朱一銘甚至隱隱覺得她們手中掌握的東西,極有可能和古尚誌的女兒被綁架,以至於他出車禍意外死亡之間有著某些聯係,否則的話,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東西,能讓這兩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
邱雪薇現在之所以願意把這個消息說出來,顯然和他這次果斷處理兩人之間黎清泉的事情有一定關係。他這在不經意之間做出來的動作,卻打動了邱雪薇,讓對方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所以這才有了今天的東堤之約。
想清楚這其中的關係以後,朱一銘發現,他竟要反過頭來感謝趙謝強、鄭同飛搞的這一出。不光幫助他進一步在市裏確立了威信,而且還讓顧梅、邱雪薇更加信任他,準備把之前一直沒有說出口的秘密告訴他,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還真是一點不假。
在朱一銘春風得意之際,林之泉卻煩惱不已。從梁之放那碰了釘子以後,他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抱著試試看的心裏,給他的老丈人打了一個電話。唐允成搞清楚他的意思以後,不光不答應幫忙,而且將其數落了一頓。
唐允成在電話裏麵直言不諱地說道,你在體製內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並且現在已經官至副廳級,相對於你的年齡來說,這官已經不小了,怎麽能還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呢,省政府辦公廳已經正式行文了,你卻還想在裏麵做文章,你覺得這可能嘛?
林之泉被老嶽父一陣數落,連口不敢開,等對方說完以後,連忙扯開了話題,說了兩句閑話以後,直接掛斷了電話。他打電話過去是想讓對方幫著想辦法的,可不是想聽教訓的。既然對方也沒有辦法,他還何必受這個訓斥呢?
當天晚上,林之泉把采沙集團的總經理牛全寶,副總經理郭鄖,召集到了他位於華府雅居的家中。自從殷洪亮陷進去以後,郭青玲就竭力幫她弟弟說好話,想讓林之泉幫其坐上采沙集團副總的位置。
林之泉對於他這個便宜小舅子的能力還是非常了解的,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他本來是堅決不同意的,奈何郭青玲一再糾纏,尤其是在幹那事的時候,將他挑撥得火燒火燎的,卻雙腿緊閉,就是不讓其進入。
林之泉沒有辦法,最好隻好屈服了,郭鄖就這樣成了采沙集團的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