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從薄弱環節入手

因“peterxli”兄台的打賞,加更一!

另一條路就是去省裏的部委辦局,那樣的話,可能相對而言較為容易一點,但以後要想往更高的位置上麵走的時候,沒有在地方上幹一、二把手的經曆,就會難上許多,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可能性,其弊端也是非常明顯的。

將這兩條路一對比,就能看出,在地方上幹,看上去難度雖然更大一點,但對其長遠的發展卻更為有利,這樣一來的話,林之泉當然趨向於走這條路了,而在這條路上要想取得成功的話,那政績就顯得尤為重要了。這也是林之泉明知這次這樣幹的風險很大,也要如此這般去做的根本原因所在。

三人又仔細商量了一番,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準備離開。

在臨出門之際,林之泉開口說道:“這兩天,你們倆都辛苦了,尤其是郭鄖,這次可以說是擔當重任,這樣吧,晚上我們一起聚一聚,吃完飯以後,找家歌廳好好放鬆一下,這事就牛總安排一下吧。”

牛全寶輕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郭鄖聽後,盡管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異常高興,這是他跟在對方後麵幹了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看來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雖然剛才那位的話說得很難聽,但實際上對他還是認可的,要不然也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辦。

朱一銘回到辦公室半個小時不到,便接到了華翔的電話。他在電話裏麵說采沙集團的人已經撤走了,感謝領導的支持與幫助。朱一銘聽後,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叮囑對方這兩天一定要守在一線,確保不會任何問題。華翔聽後,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華翔等朱一銘把電話掛斷以後,這才把話筒放在了話機上。他在收到船舶集團的人離開以後,第一時間就給梁之放打了電話,對方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隻是輕嗯了一聲,然後讓他打個電話給朱市長,說完以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雖不清楚大老板這樣吩咐的用意,但還是不折不扣地遵照執行了,拿起電話給朱一銘打了過去。現在對方同樣是這樣一副不鹹不淡的態度,這讓他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很是鬱悶。

在泰方市黨政兩頭都忙得不可開交之際,省城應天省政府一號辦公室裏的馬啟山此刻正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看著手中真空玻璃杯裏的極品龍井茶的葉片緩緩舒展開來,那感覺就像美女在睡夢中伸懶腰一般,慵懶無比卻又誘惑無窮。馬啟山其實並不喜歡喝茶,但卻喜歡看茶,看剛剛泡開的茶葉,看那青黃色的茶湯,他覺得那是一份難得的美。

過了好一會兒,秘書倪鵬伸手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茶杯,將其放在一邊,然後恭敬地問道:“老板,兩天以後去泰方市,你看?”

按說倪鵬不應該有此一問,因為省長的工作安排一旦確定下來以後,很少會發生改變的,但他既然問了,那就一定有其該問的理由。倪鵬是馬啟山從燕京帶下來的,可以說是他的心腹,作為對方在淮江省最可信任的人之一,他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的。

倪鵬這樣問是因為在這之前,老板兩次推辭了去泰方市的時間。雖說這兩次都和其他工作有所衝突,但貌似也不是非要舍棄這項工作不可。既然如此的話,那老板心裏一定有其他想法,倪鵬覺得有必要詢問一下這件事情。

馬啟山聽後,想了想,說道:“這事不能在拖下去了,否則的話,下麵的同誌可能會有意見了,你讓曲秘書長安排吧!”說到這以後,他停住了話頭,想了想,補充道:“算了,你去把向強叫過來吧,我來和他說。”

倪鵬聽到這話以後,輕嗯了一聲,見老板沒有其他吩咐了,便轉身出門去了。在去秘書長曲向強辦公室的路上,倪鵬心裏還在暗暗地想著,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檢查,老板怎麽會如此慎重呢,莫不是這裏麵有什麽名堂不成?去年剛來的那會慎重倒是在情理之中,初來乍到,理應如此,但現在老板已經跑過好幾個市了,應該不至於如此了吧!

盡管想不明白老板的意圖,但倪鵬並不影響倪鵬執行老板的指示。到了秘書長辦公室門口,他輕敲了兩下門,得到對方的允許以後,他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倪鵬把老板的意思說清楚以後,就恭敬地退了出來,他是一分鍾也不願在這位的辦公室裏麵多待。

倪鵬很怵這位曲秘書長,甚至超過了對老板的敬畏。這人不光不苟言笑,整天板著臉,讓人摸不清楚他的真實想法,而且說話喜歡拐彎抹角、正話反說,讓人理解起來很是吃力。

除了這兩點以外,讓倪鵬覺得最困擾的就是他竟然都不清楚對方的來路,隻知道對方是在老板到了淮江以後,才有鄰省調過來的。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老板對其偏偏異常信賴,這就讓他很不淡定了。

作為秘書,倪鵬當然也是老板非常信任的人,現在同樣有一個人出現了,而且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隻高不低,尤其人家還是他的直接領導,這你讓倪鵬如何心安呢?他有時候甚至懷疑曲向強從鄰省調過來,是不是老板的手筆,否則的話,沒有理由對其如此信任呀!

秘書離開以後,馬啟山點上一支煙,往沙發上一躺,頭腦子裏仔細思索了起來。他到淮江省也有段時間了,現在也算是站穩腳跟了,他很清楚他到淮江省對於整個家族的意義。他現在是老馬家的旗手,不光承擔著帶著整個家族走向輝煌的重任,而且還得做好和對手做較量的準備。

馬啟山對於當下的處境非常清楚,他雖然主政一方,淮江省的二把手,但盧家人也不是那麽好惹的。盧魁雖然隻是組織部長,但對方在這已經經營一段時間,所以短時間之內,他想直接動對方的可能性不大,這樣一來,他隻有把目標選定在盧係其他人馬的身上了。

到淮江省這段時間一來,他把老盧家在淮江省的情況已經完全摸清楚了,除了盧魁以外,還有兩個核心人物,一個盧老的外孫女婿徐城的李誌浩,另一個則是鄭相國的女婿朱一銘。

這兩個人的級別現在雖然都不是很高,一個正廳,一個才是副廳,但卻都是實職,這樣一來的話,他們的優勢卻極為明顯,年青,甚至年青得有點過分。李誌浩四十不到,而朱一銘卻才三十出頭,如果加以時日的話,那還有得了,至少在他們馬家的下一代裏麵找不出能與對方抗衡的人來。

馬啟山思慮再三,決定先從弱一點的下手,那就是在泰方市擔任常務副市長的朱一銘。在他到任以後,對方恰巧從省裏要了一筆錢,說是去市裏搞什麽旅遊項目開發。馬啟山對於這些公子哥兒們再了解不過了,要錢的時候,借口堂而皇之,而錢一旦拿到手以後,怎麽用,怎麽花,可就是他們說了算。他相信下去以後,隻要稍加關注,就能找到對方的破綻,就算不能將其一棍子打死,也要將其搞臭,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為了讓對方到時候無話可說,他一連兩次說要去泰方檢查。這樣一來,到時候要是再出問題的話,那可就沒有借口了,試想一下,我以一省之長的名義,早在幾個月之前就發通知說要到你那兒檢查了,結果現在你還搞得一團糟,除了說明你能力不行,還還能說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