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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銘呀,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梁之放煞有介事地說道。
這事是朱一銘惹出來的,現在梁之放順勢將這個任務套在了他的頭上,就算朱一銘有什麽想法,那也隻能捏鼻子喝水。
朱一銘對梁之放的這個安排倒沒有半點意見,他和元秋生的這個會麵是躲不過去的,人家剛才就讓秘書來請了。現在梁之放這樣一說,他反而師出有名了,於是立即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梁之放見朱一銘答應了,也不準備再多說什麽了,端起桌上的茶杯裝模作樣地喝起茶來。朱一銘知道對方這是送客的意思,又說了兩句客套話以偶,便站起身來告辭了。
梁之放見狀,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再見以外,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沒有動身,他想借此表達對朱一銘搞出這麽大動靜的不滿。
朱一銘對此倒是不以為意,說實話,他這麽幹,不管誰來做這個市委書記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的,相比較而言,梁之放的態度應該算是不錯的了,他當然沒有和對方多做計較的道理。
回到辦公室以後,朱一銘在辦公桌前剛剛坐定,便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他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進來!”
他本以為是王勇有事向他匯報,之所以皺眉頭,是因為他覺得這家夥太沒有眼力見識了,他才剛到辦公室就迫不及待地跑過來了,連讓他喘口氣,喝杯茶的功夫都不給。當看清楚來人以後,朱一銘才意識到他錯怪王勇了,站在他跟前的也是秘書,隻不過卻不是他的秘書,而是元秋生的秘書趙凱。
趙凱看著朱一銘先是露出一臉的諂笑,然後才開口說道:“朱市長,真是不好意思,您剛剛回來,我就過來打擾了,請您多多擔待!”
朱一銘本來心裏確實很不爽,但對方這樣說了,他倒反而不好意思衝著對方發火了,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來,出言問道:“趙主任,有事?”
“朱市長,市長讓我請你過去一下,說有事要和您商量一下。”趙凱恭敬地說道,“我剛才就來過了,但王勇說,書記找您有事,所以我也就沒有過來打擾您。”
他這番話還是在解釋迫不及待闖進來的原因,但聽在朱一銘的耳朵裏麵卻不是那麽回事。趙凱雖然衝著他一口一個您、您的,但提到王勇的時候卻直呼其名。這要在以往的話,倒也未嚐不可,但現在王勇也掛著綜合科的副科長了,怎麽著也得客氣一下吧,尤其是當著對方老板的麵。意識到這點以後,朱一銘的臉立即往下一撂,沉聲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
趙凱聽到這話以後,有心還想再說點什麽,但看到朱一銘的臉色以後,隻得站起身來灰溜溜地出門去了。
王勇恰巧進來準備給朱一銘續水,和趙凱在門口遇上了,他衝著對方點了點頭,讓在了一邊。他們倆雖然都是秘書,但趙凱是市長的秘書,並且資格比王勇要老,兩人相對的時候,他當然要選擇避讓了。
趙凱衝著王勇點了點頭,一臉鬱悶地走出了門去。
王勇見狀,盡管很好奇,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徑直往朱一銘跟前走去。他幫朱一銘的茶杯裏續上水以後,見老板並沒有其他吩咐了,便輕輕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出門以後,王勇看見趙凱竟然並沒有離開,正不尷不尬地站在牆邊呢。王勇見後很是奇怪,上前一步招呼道:“趙主任,你怎麽在這站著,走,去我的辦公室坐坐。”
趙凱雖然很想和王勇一起去他的辦公室坐坐,但想到他來之前老板交代的話,朱一銘要是不過來,你就給我站在他辦公室門口等著,他便衝著對方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王科長,不麻煩了,朱市長說一會過去,我就在這等一等吧!”
王勇聽到趙凱的話以後,覺得很是奇怪,就算老板一會過去,去他的辦公室等也沒什麽呀,反正隻要那邊一有動靜,在他的辦公室裏也是能夠看到的。盡管心裏很是疑惑,但王勇卻沒有將其說出來,衝著趙凱微微笑了笑,抬腳便往他的小辦公室走去。
趙凱此時臉上的表情尷尬到了極點,但想到老板剛才那吃人一樣的目光和口氣,他還是決定站在這老老實實地等,免得到時候挨罵。
朱一銘喝了兩口茶以後,拿起電話,給邱雪薇打了一個過去,他把目前的情況向對方簡單做了一個介紹。
邱雪薇聽後很是開心,當得知省裏一會就會有人過來的時候,她的心裏變得異常緊張起來。她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這個場景,當得知一會就要實現的時候,心情的激動程度可想而知。她一個勁地問朱一銘,會不會出現意外,她要不要做點什麽。當聽到否定的答案以後,她還是不放心,又說是不是要給表嫂打個電話什麽的。
朱一銘笑著安慰了她兩句,同時提醒她暫時什麽都不要做,便掛斷了電話。對於邱雪薇此刻的心情,他完全能夠理解,此刻他的心裏也不淡定,隻不過他硬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現在還沒有完全結束,還不到慶功的時候。
朱一銘點上一支煙慢條斯理地抽了起來,當香煙燃盡的時候,他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然後站起身來往外走去。現在到了將帥相對的時候了,既然元秋生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交流一下,他怎麽著也得給對方一個機會,免得留有遺憾。
走出門外的時候,朱一銘發現趙凱竟然站在牆邊呢,看那架勢是在站等呢。他上前兩步,衝著趙凱不懂聲色地說道:“走吧!”
趙凱聽到這話以後,臉上露出一絲諂媚的笑意,微微彎下腰,低著頭,衝著朱一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朱一銘跟在趙凱後麵,進入市長辦公室的時候,元秋生正坐在沙發上,臉上一片灰暗,看上去和垂死之人無異。見到朱一銘進來以後,他才強打起精神,開口說道:“一銘市長過來了,坐!”
聽到對方的招呼以後,朱一銘點了點頭,然後就在元秋生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趙凱直到此時才算鬆了一口氣,他總算圓滿地完成了老板交代的任務。他幫朱一銘泡了一杯茶,便恭敬地退了出去。他心裏很清楚老板這麽迫不及待地找朱市長,一定是有事情要談,他當然是不該留在這兒的。
趙凱離開以後,元秋生和朱一銘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互相對視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目不斜視,兩人的目光都非常堅定,好像都想從對方的眼睛裏麵發現什麽秘密似的。
過了好一會,元秋生才收回了目光,開口說道:“今年的天真熱呀,在我的印象裏,泰方的天好多年沒這麽熱過了,不過我看熱不了幾天,多少年的慣例,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他這話既像是衝著朱一銘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話外有話,弦外有音,卻是非常明顯的。
朱一銘當然聽得出來對方話裏的意思,他微微一笑,然後開口說道:“這個很正常呀,即使是目不識丁的莊稼漢都知道,這是要變天了,市長不會沒聽說過吧!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老天爺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
元秋生聽到這話以後,抬起頭來看了朱一銘一眼,然後一臉嚴肅地說道:“一銘市長就這麽大的把握,這天一定會變?”
“十有八九!”朱一銘冷冷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