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東聽完施為民的話以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情,他故作神秘道:“施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別看集團裏,我們父子倆牛叉得不行,實際上我們隻是小股東而已,真正做得了主的另有其人。”
說到這以後,曲東打了一個酒嗝,然後繼續說道:“就拿這次來說,如果完全是我們父子倆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和你在這吃喝嗎?”
聽到曲東這麽一說,施為民愈加堅定了把這件事情搞個水落石出的決心。他雖隱隱猜到了東來公司的大股東,但不讓對方親口說出來,對他而言,那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打定主意,施為民就對曲東說道:“老弟呀,你這話說得也有點道理,但我實在想不出來有誰能淩駕於你老子之上,他可是和曲書記以兄弟相稱的,難道說對方的來頭比向強書記還大,這不太可能吧?”
施為民心裏很清楚,在對方喝了不少酒的情況下,要想讓其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必須用言語激他,否則的話,鐵定沒戲。
曲東見施為民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他衝著對方招了招手,衝著其耳根,壓著聲音說道:“我叔叔在從政之前就是和我老子一起做生意的,東萊就是他們倆一手創辦起來的,後來由於馬家的出現,他才走上了仕途。”
施為民聽到這話以後,心中暗喜,但臉上的表情卻和之前無異,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哦,原來如此呀,這麽說,向強書記還真是個能人,官場、商場都很精通,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嗬嗬,這是當然。曲東笑著說道,“我爸曾經和我說過,要是沒有二叔的話,就沒有東萊集團的今天,當年他也是在二叔手下做事的。”
曲東說到這兒,對施為民來說,已經足夠了。為了防止引起對方不必要的警覺,施為民又為對方斟了滿滿一杯酒,笑著說道:“老弟,我們再來喝……”
就在曲東和施為民對酒當歌之際,曲向強和曲誌全正在書房裏對麵而坐,憂慮爬滿了兩人的麵龐。
“向強,照你剛才說的辦,應該沒事吧?”曲誌全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二弟,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直以來,曲向強就是曲誌全的主心骨,對方步入仕途平步青雲以後,這種感覺愈加明顯。曲東最怕二叔,而曲誌全何嚐不也很怵這位二弟!
“你現在關心起有事沒事了,二期工程開始之前,我就讓你不要和弘昱較勁,人家不清楚我們的實力,你自己還能不清楚?”曲向強很是不滿地說道,“少造一幢就少一幢,我都不在乎,你非要硬撐,現在出事了吧?”
曲誌全聽到這話以後,很是不以為然,心裏暗想道,當時在做出這個決斷之前,我可是特意谘詢你的,你當時可是什麽也沒說,隻是讓小心一點,現在出了事了,卻成另一幅腔調了,哼!
曲誌全盡管心裏很是不滿,但口中卻一點沒有表露出來,他看了一眼曲向強說道:“二弟,這時候說這些東西還有什麽用呢,我的意思是那姓施的是不是肯認這個帳,這當中會不會出什麽意外。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我應了這事,隻要確保你沒事就行了。”
曲誌全這話倒不是在忽悠曲向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曲向強在曲家意味著什麽,他陷進去沒事,隻要二弟才在,那曲家就絕不會垮。
曲向強本來還想再埋怨兩句,但大哥已經這樣說了,他要是再接著往下說的話,那可就有點不地道了。抬頭看了大哥一眼以後,曲向強故作輕鬆道:“哥,沒事,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曲向強的心裏非常清楚,越是到關鍵時刻,他越是要穩住,否則的話,大哥心裏更是沒底,那樣一來,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呢!
至於說大哥剛才說的,他站出來把所有事情承擔下來,這點曲向強不是沒有想過,但那樣一來的話,市裏必然做出徹查東萊的決斷。作為體製內的一員,曲向強對於國家機器的能量再清楚不過了。盡管在這之前,他們做了大量的工作使得他和東萊集團脫離了關係,但隻要認真查,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曲向強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有一個叫朱一銘的在。兩人現在在市裏最多也就是半斤八兩而已,如果東萊的事情爆出來,對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而這偏偏又是政府職能範圍內的事情,他盡管是市委書記,但也不好過分幹涉,那樣一來的話,主動權可就全都掌握在對方手裏了。
這是曲向強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結果,別的不說,朱一銘雖然年輕,但工作能力卻是相當強的,再加上有盧家的關係,如果對方鐵了心地想要查清東萊背後的關係,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盡管他背後有貌似非常強大的馬家,省長馬啟山更是他的一母兄弟,但這事他卻無法動用馬家的能量。
當年他回歸馬家之時,老爺子尚健在,在扶持他走上仕途之前,老頭特意讓他斷絕和曲家在生意上的來往。他為此特意從燕京回到甘寧省,待了一個星期左右,然後告訴老爺子,那邊的事情已經全都了結了,也就是說,現在馬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曲家在生意上再無來往了。
既然如此的話,他這時候當然不能再因為這件事情去求馬啟山幫忙了,盡管兩人是親兄弟,也是不行的。
他這麽做等於違背了老爺子在世時立下的規矩,馬啟山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不光不會出手相幫,甚至對他的事情有可能就此袖手。
有了這樣的一層關係在裏麵,曲向強當然不會讓曲誌全站出來承擔這個責任的,那樣的話,他等於是自揭老底了。
曲誌全不知道曲向強此刻心裏的想法,還以為對方顧及兄弟之情才不讓他承擔這個責任的,心裏很是感動。他看著曲向強慚愧地說道:“二弟呀,都怪哥一時糊塗,非要和弘昱較勁,以至於出了這事,但誰知道那些專家們的結論這次就會這麽準呢,我不過就超出了規劃線十來米而已,竟然就出事了,真是倒黴!”
“哥,這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事情已經出了,我們隻有想方設法地彌補,至於說經驗教訓什麽的,等擺平了這事在總結不遲。”曲向強冷聲說道。
曲誌全聽到這話以後,想了想,鄭重地點了點頭。
“對了,哥,小東過去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回來?”曲向強猛地想起了曲東,開口問道。
曲誌全聽到這話以後,猛地一怔,抬起腕表來看了看,說道:“是呀,都將近兩個小時了,這小兔崽子怎麽還沒有消息,我來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這話以後,曲向強連忙摸出手機找到兒子的號碼摁下了發送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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