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夜戰！（11）
不單是王虎，就連其他人也被揚益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懵圈了。
說什麽？
有什麽可說的？
難道剛死裏逃生被嚇的亡魂皆冒，撲通撲通的小心肝還沒消停下來，就發表一下感言談談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獲得新生的喜悅之情？
亦或者是雙手抱胸，上帝蒼天佛祖玉帝，漫天神佛全都挨個感激一遍？
這也太扯了吧？
此時此刻，誰還有心情說點什麽。
如果不是揚益的職銜比他們高，如果揚益不是他們這次任務的首長，如果他的武功不是那麽變態······這群大兵是多麽想把這家夥摁在地上飽揍一頓啊。
說話能不能合時宜一點？
當然，他們心中也是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的，但是能不能等先搞清楚狀況再討論？
王虎不明所以，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首長，你讓我說，我沒什麽說的，但是你要讓我問，我心裏至少有一百個問題呢。”
揚益笑而不語。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自從步入叢林以來，他堅信，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疏漏導致蔣運城發現他們的到來。
就連解決那些暗哨也絕不會暴露行蹤。
可是他們還是被埋伏了，而且這樣的埋伏顯然是精心布置的，花費了大把的時間的。
整個過程沒有問題，那麽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人裏麵出了內鬼。
兩撥人，何誌這幾個是老爺子帶過來的，而且跟著他的時間也不短了，肯定沒問題。那麽出問題的，就隻有王虎這一隊人了。
揚益之所有肯定是王虎而不是其他人，那就是他剛才那一刹那間的撕心裂肺地喊聲。
“首長，快躲開！”
這是戰友對戰友，下級對上級的警示關懷。
看似很正常的一句話卻越顯的不正常。
這一路上走來，他們眼睜睜的見證了揚益的各種神奇和不可思議。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在場的人都死光了，揚益也絕不會死。
可是王虎為什麽還會在燈熄滅的那一瞬間喊著首長躲開？難道他還能在黑夜裏看到子彈或者導彈的方向不成？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故意想要利用聲音來暴露他們的位置。
不顧自身死活的想要致他於死。
揚益都要快被自己縝密的心思給折服了。心裏閃爍著崇拜的小星星，如果福爾摩斯在場，肯定也會驚為天人，自愧佛如的。
“你如果不說，等會兒就沒機會說了。”揚益目光灼灼，兩眼炯炯有神，像是能看穿人的衣服，看透人的內心深處。
但是王虎是一個兵，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兵王，不是大街上的小媳婦大寡婦。不會就這麽被人直勾勾的看幾眼就羞澀的地下頭顱，怯生生的來一句討厭，內心竊喜，還帶著幾分得意。
他一臉茫然的和揚益對視著，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將視線挪開。沉聲道：“首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要不是還有那麽多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揚益早就一刀砍下去了。他不是執法機關，認定的事情不會再去浪費時間尋求所謂的證據。
但是此時他不能這麽做，他知道，但是這些人不知道。
殺了王虎，他們不會覺得揚益行事果斷，隻會覺得他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
所以他不得不逼著讓王虎主動承認。
揚益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冷冷的望著王虎，幾乎是眨眼之間，已經將王虎手裏的槍拿到手裏，並將槍口指向王虎的眉心。“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如果說，我或許還會饒你一命。要不然，你還是把話留給閻王說去吧。”
王虎身後的幾人不自覺的緊了緊手中的槍，但是又悄悄鬆了開來。
他們雖然是王虎帶的兵，雖然和他關係不錯。但是來的時候老首長交代過，這次行動他們全權聽從揚益指揮。
他才是他們的首長，而王虎不是。
王虎大汗淋漓，緊咬著牙關，一語不發。
他內心在做著瘋狂的鬥爭，在坦白與死之前鬥爭著。但是卻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他不是傻子，反抗隻會讓他死的更快。剛才揚益奪槍的速度足以讓他死一百八十次了。
揚益的手指緩緩收縮，動作就像是被放緩了好幾倍一樣。那冷冽的眼神讓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他們雖然還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沒人會懷疑，下一秒，王虎就會成為一具不能說話的死屍。
他們不是王虎，不知道究竟，也不能代替他說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幹著急。
“首長，有什麽事情先說清楚再決定，可別有什麽誤會。”王虎身後的一個黑臉的，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大兵緊張兮兮的望著揚益，聲音都在打顫。
揚益用槍頂了頂王虎的腦袋，笑道：“沒什麽誤會，我給他機會，就看他珍不珍惜。我隻數三聲，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不要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
“一”
王虎內心掙紮著，猶豫著。
他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的麵前該不該妥協，他更不知道自己就算坦白，會不會獲得別人的原諒。
“二”
幾乎所有人都閉上了眼，不忍心去看。
何誌幾次欲言又止。眼神裏有著濃濃的惋惜。
雖然他和王虎是第一次一起執行任務，但是這次大家都是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怎麽說也是共患難的戰友了。這一路能把後背交托給彼此。
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卻馬上要死了。
何誌跟了揚益的時間不短，他知道，要不是王虎做了什麽不能容忍的事，他不會這麽大動幹戈的。
他雖然不知道，但是卻也不敢問，不能問。
“三”
“我說！”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的，如果王虎的聲音再小一點，揚益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聽到。
所有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就連揚益也是一樣。
這樣把人殺了，他解釋起來還是很費勁的。
揚益將槍丟在一旁，王虎卻像是死狗一般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