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的好奇怪啊,一個財務助理,又不是人事部的,又不是揚益的直接上級,你憑什麽問這麽多呢?”
莊玉兒當然也是個心思絕對靈敏的女子,看這個女孩子緊張的態度以及她望向揚益的眼神,還有那種見著自己就跟見了天敵的火藥味與醋味兒,她就已經能夠敏銳地感覺出來,這個女孩子跟揚益關係絕對不簡單,否則不可能攔在這裏不讓她們出去。
“公司就是我們的家,屬於我們每一個人,每個人都是這個家裏的成員,所以每個人都有關心其他職工兄弟姐妹的義務與責任,我這樣問一嘴好像並不過份。”
周妖嬈素來強橫慣了,根本就沒被莊玉兒問倒,以一個冠冕堂皇卻又不是理由的理由反駁回去,一時間倒是令莊玉兒有些哭笑不得。
“好,既然你拿公司的名義來打幌子,那我現在就以私人的名義邀請揚益出去,我們一起到咖啡廳坐一坐,敘敘舊,這總不違法吧?就算你再怎樣也不能關心得過份,關心到人家的私生活吧?”
莊玉兒好整以暇地說道,順便回過頭去看了揚益一眼,後者正摸著鼻子在那裏無語地翻著白眼,看來對目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對不起,這是工作時間,我覺得做為一個負責任的同事,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我們不應該讓同事跟一個不太熟悉的女人在工作時間出去消遣。”
周妖嬈輕哼了一聲,就著剛才的話茬兒繼續冠冕堂皇著。
“嗬嗬,那就麻煩您讓開一下,我去找貴公司的領導去替揚益請個假,看貴公司領導是什麽態度吧。這你應該不會幹涉吧?”
莊玉兒開始覺得周妖嬈有些無聊了。
“當然不幹涉,不過,現在我忽然間也很有閑情逸誌,很想邀請揚益也去咖啡廳坐坐,交流一下感情,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周妖嬈簡直就是寸步不讓,絕對是領土主權問題不容商量的架勢。
“咦,我就納悶了,你是揚益的什麽人啊?怎麽你的關心好像有些出格兒了呢?做為一個女孩子,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做,好像有些不雅吧?”
莊玉兒終於按捺不住,發威了。
“我是揚益的……女朋友!”
周妖嬈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去他的一周時間限製吧,揚益這樣的男人身上充滿了太多客觀變數,再等一周恐怕這人飛到哪裏去都不一定,自己必須出狠招製敵了。輕咬銀牙,她把什麽都放下了,不顧一切地大聲說道。
此語一出,登時周圍皆驚,眼珠子掉了一地,同事們幾乎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今天早晨看到了周妖嬈對揚益的表現與態度,可由她嘴裏親口說出這個事實來,還是具有震憾性的效應,讓所有人都禁不住大吃一驚,懷疑自己的聽覺是不是出了毛病。
“天哪,她瘋了麽?”
揚益仰臉朝天,心裏一聲長歎,心道這個女子性格太悍了,做得也太絕了,這擺明了就是逼良為娼啊!
他現在在眾人複雜眼光的注視下,幾乎已經徹底暈菜了,周妖嬈的毅然決然讓他開始重新對這個女子進行了再認識。
“你是他的,女朋友?”
莊玉兒心裏猛地一跳,隨後一種無力感湧
了上來,身子一軟,有種脫力感,如果不是身後的攝影師扶了她一把,恐怕她現在就要挫倒在地了。
“當然。”
周妖嬈驕傲又得意地一挑眉毛,那意思是說,怎麽樣,沒轍了吧?
“揚益,她真是你的女朋友?”
莊玉兒捂著胸口,臉色煞白地回頭望向揚益,眼神中有一種無奈的悲傷,甚至還帶有一種哀求,像是在求揚益千萬別承認這個事實。
反正,眼神很複雜,但揚益卻分明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她,嗯,這個,唉,周妖嬈,你不是說,給我一周時間嗎?”
揚益不敢麵對莊玉兒近似逼問式的眼神,側臉望向莊玉兒身後的周妖嬈說道。
“哼哼,我改主意了,揚益,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所有人,我就是你的女朋友,馬上、立刻、必須!”
周妖嬈很強勢地望向了揚益,可是,眼神中也分明帶上一種哀求的神色,像是在求揚益,“好揚益,求你了,我都已經撕破臉皮當眾這樣說了,你千萬要給我麵子……”
這種深切期盼的眼神揚益也看懂了,看明白了,可是,現在他能怎麽做?
“天哪,這倒底算怎麽一回事啊?”
揚益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有種要發瘋的感覺。
“看來,你們的關係好像沒確定吧?否則周圍人的也不會這麽驚訝,而揚益也不至這樣期期艾艾的半天都沒辦法回答了。具體的事實是,你在追揚益,而揚益並沒有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應該是這樣吧?”
莊玉兒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她是何等的玉雪聰明?心有七竅,反複一個思量就已經大致確定了事情的整個脈絡,當下,她的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炎,再一次淡定起來,望向了周妖嬈眼裏帶著促狹的笑意說道。
“你……”
沒有得到揚益確定答覆的周妖嬈被她這如刀的利語一激之下,真有些氣急敗壞了,卻無話可說。
“那你跟揚益又是什麽關係?總不至於比我們的關係還親密。”
周妖嬈索性做事就做絕,不給揚益半點後路,幾步便走過去,一把挎住了揚益的左胳膊,示威式地向著莊玉兒仰起了頭問道。
“我?我跟揚益的關係當然很親密,因為我們一起經曆過生死,彼此間相互信任、了解,懂得對方的生命是多麽的珍貴!”
莊玉兒看著周妖嬈竟然挎起了揚益的胳膊,眼睛裏登時閃現出了怒火,邊漫不經意地說著,邊緩緩走過去,突然間也挎住了揚益的右胳膊,同樣示威式地向著周妖嬈一挑下巴。
周圍的人又是一地眼珠子亂滾,我的媽呀,這個全市出名的大美女主持人竟然也公開承認跟揚益“有一腿”,還是那種很親密的關係,這個揚益僅僅出一趟而已,回來之後就老母雞變鴨,天翻地覆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這個世界倒底怎麽了?”
揚益頭大如鬥,捂住了臉,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什麽跟什麽啊,一切都亂了,全他.媽莫名其妙的亂套了……
這邊是周妖嬈扯著揚益的左胳膊,那邊是莊玉兒扯著揚益的右胳膊,四隻手就跟兩個老虎鉗子似的緊緊地夾緊了揚益,也不知道她們哪來的那
麽大的力量,就連揚益的力氣都有些掙脫不開。
兩個女孩子也不說話,就在那裏鼓著腮幫子跟鬥雞似的在那裏杠上了,四隻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噴薄著無名的怒氣與有名的醋火,惡狠狠地對視著,誰都不讓份。
“揚益,跟我喝咖啡去,不理她。美女主持人又怎麽了?總不能什麽事都要挾著別人來吧?這也太霸道,咱們今天就不買她的帳。”
周妖嬈倒是聰明,直接把自己跟揚益劃歸到愛國主義統一戰線上去了,想讓揚益跟她槍口一致對外地對付莊玉兒。
“笑話,我怎麽要挾揚益了?說是邀請還差不多,況且我也是公事公辦要完成我的采訪,你跟著瞎攙和什麽呀?”
莊玉兒冷笑著,不顧身後的攝影師一個勁地拉自己的胳膊,今天是準備豁出去了。
“小林倒底怎麽了?今天吃錯藥了嗎?怎麽了為了一個男人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起來了?這下完了,恐怕小林要更出名了,明天市裏的八卦新聞上就會出現她跟人爭風吃醋的頭題花邊兒新聞。”
那個攝影師直翻白眼,他還從來沒見過莊玉兒這麽衝動暴怒過,在他的印象裏,莊玉兒始終是個溫柔高貴、落落大方的女孩子,什麽時候這樣情緒化過?
“公事?談公事你幹嘛拉著人家的手不放?談公事你幹嘛還弄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談公事幹嘛你還要請人家喝咖啡?談公事你幹嘛挎著人家的胳膊?我看你就是看中了我們家揚益,假公濟私的準備橫刀奪愛。”
周妖嬈嘴茬子的厲害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從小在社會底層長大,嘴巴當然厲害無比,哪裏是莊玉兒這樣從未吵過架的女孩子所能應付得了的?況且莊玉兒今天純屬於深入敵後作戰,而周妖嬈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一時間,在周圍眾人小聲幫腔的竊竊私語中,在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私心作祟的起哄下,莊玉兒卻不知道怎樣應對了,被周妖嬈的伶牙利齒丟出來的重磅炸彈炸得啞口無言,頭昏腦脹之下都不知道怎麽還擊好了。
莊玉兒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無論什麽時候都是被人捧著哄著,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曆?兩個大眼睛裏登時便蓄滿了委屈與被羞辱的淚水,不過,就算是在這種狀態下,她也依舊死命地拽住了揚益的胳膊,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樣子,就是不撒手。
說到底,這個女孩子也是個天生倔強的性子,一旦認準什麽事,哪怕天上下刀子也不輕易放棄。
不過,周妖嬈這一句“我們家揚益”還真是夠強悍,根本就是擺明了態度,“揚益已經是我的了,誰都甭想橫插一杠子”。
“你放手,幹什麽一直拉著他?電視台的美女主持人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隨意將自己的意誌淩架在別人的頭上麽?就可以隨便要挾別人跟自己走麽?”
周妖嬈使勁地扯著胳膊將揚益往自己這邊兒拽,邊得理不饒人地叫道。
“憑什麽要我放開?我就不放,反正揚益也沒有親口承認你是他的女朋友,我幹嘛要放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況且就算你是他女朋友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你們不是還沒結婚嗎?沒結婚就有多次選擇的權利和自由,憑什麽你把他就看成自己家的後花園了?我就不放,你能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