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龍家宗族議事大堂。龍氏嫡係三房房主入坐三大主位,族長龍青鬆很威嚴地居中就坐;長子龍振山率領眾二代子弟就坐於主位右側;龍氏旁係十五個部落族長左側就坐;一副成熟穩重之大哥派頭的龍飛,居中和各部三代子弟代表站立於大堂之中。
“今天召大家來,想必大家也知道,就是商討家族大比的事。今年大比,因某些原因,大改了比賽規則。”龍青鬆邊說邊深深地看了龍飛一眼,不過眼神之中卻隱藏著濃鬱的溺愛。
下麵頓時哄笑一堂,眾人那古怪但又有一絲讚許的眼神都唰唰地射向龍飛,朝龍飛豎起大拇指的不至一兩個。
臉皮極厚的龍飛,頓覺渾身不舒服,臉竟有一點微紅,大哥派頭頓消,尷尬地笑道:“嘿嘿!大家一起搞的,一起搞的!”
往年,家族大比,隻有家族參加,且實行混戰製。比賽時,所有選手全部進入比賽場,進行混戰,隻能單挑,不能圍攻,最後決出前一百名,進行獎勵。由於龍牛兩家參賽選手占全部參戰選手的六成,於是造成每年大比,龍牛兩家選手一上場就對轟,結果小家族魚翁得利,前一百名反占六成之多。去年,龍飛與牛重合作,比賽一開始就清場,兩家聯合把小家族的人全部轟出場外。然後,兩家做做表麵工夫,決出前一百名,事後平分獎品。後來,被一牛氏子弟酒後吐出實情,引起了眾小家族的不滿。
“去年,小飛的做法雖有點讓眾小家族心情不好,但沒違規呀!況且小家夥們得到眾多獎勵後,修煉更加勤奮了。”三房房主龍青樟笑嗬嗬地為龍飛解圍道。龍青樟平時最護龍飛,勝過龍青鬆。龍青鬆身為族長,凡事要顧全大局,故當著眾人之麵是不好護龍飛的短。
“就是就是!三爺說到我們心坎上了。”
“又沒偷,又沒搶,更沒犯規,有多少拿多少!”
“去年拿到獎品後,我渾身是勁。”
下麵,三代子孫們附和聲此起彼伏。
龍青鬆本就無意說去年之事,現眾人都如此說了,更順水推舟提都不提去年之事了,右手抬起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靜,朗聲說道:“好了,去年之事就此打住。今年比賽為期四天,家族、鎮台府、門派、商會等都可派隊參加。大比,按照選手實力劃分為四個階層,第一階層,鍛體一至三層,且年齡十五歲以下;第二階層,鍛體四至六層,年齡二十歲以下;第三階層,鍛體七至八層,年齡二十五歲以下;第四階層,鍛體九至十層,年齡三十歲以下;不符合條件的一率不準參加。每一個階層將分五個組,組與對手由抽簽決定,每組決出第一名後再進行排名賽,按排名進行獎勵。”
“什麽啊!這不就是針對龍牛兩家?如果這樣,我們的參賽選手將至少減少六成。”
“是啊,還會造成同家族選手間對決。”
眾人滿腹牢騷,議論紛紛。
“不要吵了!這是經通天鎮首腦會商討一致決定的,無需多言。不過,這其實也是件好事,更能鞭策眾子弟刻苦修煉,沒壓力那有動力?”二房房主龍青柏大聲喝道。
“族長,那獎勵是什麽呀?”三代子弟最為關心是獎品,不少人問道。
龍青鬆回答道:“今年的比賽獎勵,還增加了家族獎勵,那就是鱈魚湖冬季捕獵,四塊高產湖區的歸屬。四個階層第一名,除個人可獲豐富獎勵外,其所在家族可獲四塊高產湖區中的一塊。個人獎品有大量的獎金、淬體丸、高級武器等。其中第四階層的第一名,可獲紋符玄鐵重劍一把,其家族獲得一號高產湖區。具體數量,我就不多說了,領獎時,大家自然知道,反正比去年多得多。”
“哇!比去年還多呢!”
“淬體丸,這鍛體良藥也拿來獎勵,太好了!”
“發了,發了,錢多多!”
眾三代子弟興奮不已,兩眼發光,有不少人在咽著口水。
龍飛卻沉默不語,心裏想著:紋符玄鐵重劍呀!那可是被煉器大師紋有符咒的寶劍,可斬妖獸。以後入深山曆練,殺妖獸取內丹換錢,那真是不想暴發也不行呀!
第二天清晨,牛重正在院子練拳,綠色金絲雀又至,照樣入落牛重左肩。牛重抓住金絲雀,從雀腳上取下信卷,放飛金絲雀。打開看了一下,便向堡外一山峰奔去。
“哎喲!牛大少,幾天不見,又長帥了!”
龍飛雙手抱胸,斜靠一古樹之上,滿臉壞笑,見牛重奔來,怪叫道。
“後天要大比了,說吧!如何合作?”牛重依然不予理會龍飛的調侃,麵無表情地道。
“四個字,見機行事。現在能定的是,龍牛兩家選手相遇,以實力為尊,不能重傷對方;所獲得的獎品,兩族平分,不過紋符玄鐵重劍一定要歸我。”龍飛收起了笑容,左嘴角一挑,壞弧又現,倒是型男一個。
“行!”牛重毫不猶豫地道。
接下來,兩人針對新規則及各勢力選手情況,又商定了一些對策。
當晚,龍飛召集眾參賽選手,在內堡議事廳開一個家族小會。會上,龍飛把與牛重所商討的結果向大家通報了一下,並製定了獎品的分配辦法,最後著重強調,嚴禁泄露合作之事。
晚秋十月,天氣漸漸變冷,卻依然秋高氣爽。每年的家族大戰,就是在這個時候舉行。比賽當天淩晨,龍家參賽隊一百多人,騎著高頭大馬,向府城勻速前行。隊伍前排有四人,他們分別是龍飛、龍青鬆、龍青樟,還有龍家總教頭龍振海。
“小飛呀!大紅袍還好喝吧!”龍青樟目視前方,向左旁龍飛傳音道。
鍛體十層以後,便可向別人傳音,而其它人聽不到,這是天賦能力。
“什麽大紅袍?”龍飛故作疑惑地傳音,頭不經意地向後偏,瞟了一眼後排的龍陽。
“你這小兔崽子,還跟我裝!”龍青樟假裝生氣,不屑地又傳音道:“你以為就憑龍陽那楞頭青也可偷到絕品大紅袍?”
“哪個,三爺爺啊!大紅袍太好喝了,一不小心就讓龍陽拿了一點點,嘿嘿!”龍飛聞言,雖仍左顧右盼,表情未有變化,但那傳音語氣卻極為可憐。
“還一點點?今年三批,每批絕品才六兩,你兩兔崽子卻批批偷個精光,害得我們五個老頭子都快一年沒喝到絕品大紅袍了!他們四個老鬼疼愛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三爺爺我卻要秉公辦理。”龍青樟傳音語氣中火氣挺重,但仍目視前方,麵露笑容。
“不會這麽誇張吧!三爺爺,嘿嘿!下次絕對不會了。”龍飛心知三爺爺是故裝生氣,但麵對愛茶如命的三爺爺,心中愧意頓生,連忙保證道。
“誰說不準你們去拿了,隻是記得拿了後要送我三兩。這麽好的茶,怎麽能與那四個把茶當水喝的老頭分享,給他們喝真是浪費!”龍青樟見目的已然達到,傳音語氣中竟帶有一絲蠻橫。
“嗯!”龍飛徹底無語,但還是從鼻中傳出了一個字。
“老大,我知道我很帥的!但是你老偷看我,我會不好意的!”龍陽從後麵隊伍擠了過來,很自戀地道。
“誰看你了?就你那圓球身材也叫帥?”龍飛偏頭瞟了一眼那滿臉欠扁的龍陽,頭一偏,沒好氣地道。
“這叫富態美好不好!對了,老大,其實我跟上來,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你。”龍陽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什麽問題?”龍飛淡淡地道。
“今年為什麽都騎馬去府城啊?而且還這樣勻速前進。”龍陽好奇地道。
“這叫場麵,也就是氣勢!懂嗎?今年參賽隊多,我們要先在氣勢上壓到各方勢力。”龍飛又擺出一副成熟穩重的大哥派頭。
“擺闊就擺闊唄!還氣勢呢?”龍陽撇了撇嘴,鄙視地道。不過,當瞧見龍青鬆把頭偏了過來,連忙頭一縮,迅速勒馬混入後麵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