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牛重那迷茫之相,龍飛無語地直搖頭,似笑非笑,大有深意地道:“唉!你咋比以前笨多了呢?最近是不是老在想著某人,以致腦袋不靈光了?否則不會連撞牆而出都想不到!”
隨後,龍飛神識一動,收起洞頂那顆發光的白珠,便向吸兩人入洞的那麵洞壁撞去。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出現在殺蟻後的大洞裏。
牛重緊隨現身,兩腮隱露一絲紅暈,有點心虛地道;“剛才說什麽了?想某人,我想誰了?”
“哼哼!小悶牛,別在我麵前裝傻了。這段時間,你與徐嵐兩人那副惺惺相惜、情意綿綿的樣子,誰看不出來呀?你敢說,你對她沒一點意思?廢話不用說了,好好把握吧!”龍飛收起地上那把被粘液粘住的赤金劍,頗具大哥口吻地又吩咐道:“傳音,叫徐嵐一人進來。”
“為什麽要我叫呀?”牛重被龍飛一語戳穿,頓時一臉緋紅,一時不知所措,脫口便道。
“唉!我徹底無語了,入情太深,所以笨得也深呀!是給你機會,送徐嵐一件功勞。”龍飛搖了搖頭,故作鄙視之色地道。
“哦!哦!”牛重坐懷不亂的心,此時已完全打破。
牛重傳音後,然後,打坐調息了起來。
一會兒,徐嵐焦急地跑了進來,見龍飛與牛重安然無恙,舒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你們沒事就好!”
徐嵐嘴上說著兩人,眼睛卻老看向牛重。此時,牛重見徐嵐來了,臉更紅了。
“唉!女大不中留呀!美女,那邊還有幾百隻蟻獸,是你的了。”龍飛又是一陣搖頭,無奈地道。
“說什麽拉!”徐嵐故作生氣地道。臉卻紅撲撲地像蘋果,腳也跺了一下,且不停地扯著手指頭。爾後,也沒說什麽,便向大洞最裏麵的蟻獸殺去。
牛重見狀,怕徐嵐危險,趕緊起身,跟了過去。
“人家是夫唱婦隨,這兩口子竟是婦唱夫隨啊!”龍飛古怪地取笑道。說完便取出一袋酒,喝起了來。
牛重與徐嵐兩人,臉紅得似豬肝,都默不作聲,不停地殺著蟻獸。
一刻鍾後,洞內蟻獸全清。
“喂!小表哥,過來,這通道還探不探?”徐嵐終於在殺蟻獸過程中,適應了過來,小魔女的秉性又現露出來。
“哦!探,這麽久,沒見蟻獸再從裏麵出來,可見裏麵已沒什麽蟻獸了,故肯定就要去啥!”龍飛一跳而起,衝了過去,率先向蟻後所來的通道走去。
此通道竟比入洞的通道大得多,竟達十丈之大,地麵幹燥、寒風冽冽,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使人的心極度壓抑。前行約五裏路程,一個更大的洞穴出現在三人眼前,洞內果真沒有蟻獸。
大洞,竟成挺規則的圓形,直徑約二十裏長,足足比剛才那個洞大一倍,一縷縷纖細的光線如落箭般從洞頂小孔射入洞內,甚是神奇;整個洞內,一股無形的陰森肅殺之勢,迫人心魂;地麵,獸骨、人骨相互摻雜,遍布各處。令人詫異的是洞中央竟有個直徑約二裏長的圓形巨大石台。石台高二尺,表麵很平整的,上麵竟刻著一個直徑一裏之長、血紅色的八卦圖;八卦圖閃著幽幽紅芒,卻給人心安之感。
龍飛三人吃驚地踏著密密麻麻的骸骨,來到八卦圖石台之上,查探許久,琢磨半天,仍不知此八卦圖所為何物?有何作用?最後隻能作罷。隨即,三人於洞內四處尋找,仔細搜尋數遍,仍一無所獲,隻能掃興而歸。
三天後,天陽鎮殺蟻獸之戰,全部結束,其它地方的戰事也進入了尾聲,除妖第八組也隨之解散。龍飛與牛重一回雙子城,便急忙拉著徐嵐前往城主府遍查各類典籍、野史等,可整整三天過後,城主府的書籍皆已翻遍,卻無任何有關雙子宗的記載。
龍飛與牛重鬱悶無比,剛出城主府,正欲回各自住地。
此時,牛家駐雙子城代辦處一灰衣中年男子找上牛重,在牛重耳邊嘀咕了幾句。牛重頓時目含怒意,臉色轉陰。
當晚,深夜,龍飛與牛重又出去了一趟。
卯時二刻,龍飛回到徐府,隨即開始閉關,衝擊凝神中期。這段時間,拚死擊殺蟻獸,肉身及神識一直在超負荷運用,從而得到了極大的淬煉與強化。以致“泥丸宮”的神識已漲滿了最裏層空間,隨時都有破壁的可能。前幾天,為尋找雙子宗線索強壓神識,現在事情暫過一段落,故立即全力衝關。
卯時三刻,林家府,林炳臥房。
林炳,身穿灰色內衣,錦袍披肩,立於房中,滿臉怒意,目閃殺光。林浩又是一身衣裳破爛不堪,青腫淤塊遍布全身,兩眼青黑似熊貓,臉色驚恐蒼白,渾身顫抖,跪伏於地。
“你這畜生大半夜老在外麵鬼混什麽?怎麽沒被打死!”林炳暴跳如雷,破口大罵,沉默一會,強壓怒意,又道:“你何時又招惹凝神期高手了?”
“凝神期高手,我結交都來不及呢!那敢招惹。上次被打,是被打劫,四爺爺不是調查無果嗎?”林浩滿臉委屈,哭喪著臉。
“那這次到底又是怎麽回事?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麽?”林炳怒喝道。
“這次那兩個混蛋一撞到我,二話不說,便是一頓拳打腳踢。然後,大罵我死嫖客,嫖-娼不付錢,還打燕語樓的姑娘。說是替燕語樓姑娘打抱不平。臨走時,還自報姓名,說叫左羅與左濟,專打不老實的嫖客。”林浩聲音有些顫抖,顯然還未從驚恐中完全緩過神,見林炳暴怒,不敢撒謊,老實回答。
“什麽?這種丟臉之事,你也做?”林炳氣極,右手揮掌就欲打林浩之左臉。
“爺爺,我是這樣的人嗎?那兩混蛋分別是找借口打劫我。要不,待我奉上身上全部錢財後,就放過我了。”林浩慌亂地雙手護臉,急忙說道。
“左羅,左濟明顯又是假名,你再仔細想想,看有什麽破綻可尋不。”林炳冷聲道。
林浩聞言,站立起來,還在發抖的右手抓起茶桌上的茶壺猛灌了一口茶,壓了壓驚,緊鎖眉頭,陷入沉思,突然雙眼圓瞪,狠怒交加,咬牙切齒地道:“爺爺,我想起來了,這次兩人與上次兩人不管是身材,還是動作都其相似,而且很像兩個我們認識的人。”
“誰?”林炳頓時殺氣衝天,寒光目閃,冰冷問道。
林浩雙眼冒火,一字一字地吐出四個字:“龍、飛、牛、重。”
七日後,龍飛順利進入凝神中期,伸了伸懶腰,從閉關房間走了出來,隻見院中亭子裏,徐嵐正雙手托腮,緊鎖眉頭,嘟著櫻桃小嘴,唉聲歎氣,一副無聊透頂的樣子。
“哎喲!徐大小姐,今天終於有空在此看風景啊!”龍飛笑嗬嗬地走了過去,道。
“小表哥呀!你總算閉關出來了,都悶死我了!”徐嵐鬱悶地道。
“不會吧?你家小牛哥呢?”龍飛調侃著。
“不要亂說哦!我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徐嵐故作生氣地道,但緋紅的臉卻出賣了她。
“是嗎?”龍飛正想再逗幾句,但見徐嵐豎了起了眉毛,揮了揮粉拳,頓覺好笑,但又怕被她糾纏著切磋,所以趕緊改口又道:“嗯!嗯!你說普通就普通好吧!現在可以說下,那隻笨牛最近到底在做什麽吧?”
“這還差不多,哼!”徐嵐得意過後,又大為不滿地道:“不要提那個笨蛋了,和你一樣,一回城就閉關。”
“哦,是嗎?那我們的小飛俠呢!他平時不是精力旺盛得很,而且上次他不是挺配合地與你切磋?”龍飛忍笑問道。
“那家夥就更不用提了,小小年紀,幹什麽不好,竟泡起了妞來。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往牛家代辦處跑,老纏著牛蘭去逛街。每次來見我,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借錢,現已欠我一萬多金幣了。”徐嵐眉毛一豎,憤慨地道。
“嗬嗬!強!對了,你那來這麽多錢呀?”龍飛情不自禁地笑道。
“哦!一時鬱悶竟給忘了。殺妖慶功大會四天前就舉辦了。我、你,還有牛重因殺蟻後有功,不但都得到了國戰的參賽資格,而且每人還獲得獎金十萬金幣。給,這是金票。”徐嵐說完,便從懷裏取出一疊金票,遞給龍飛。
“哇!這麽多呀!走,去牛家代辦處找你的小牛哥去,等下我請客。”龍飛接過金票,樂嗬嗬地道。
“誰的小牛哥?你討打是不是!”徐嵐話還沒說完,便揮拳砸向龍飛。
龍飛趕緊一躲,然後向院外飛跑而去,嘴裏叫道:“你認為是誰,就是誰啥!”
徐嵐聞言,氣得對龍飛窮追猛打。兩人打打鬧鬧地向牛家代辦處跑去。
雙子城一大街之上,一個十七八歲的青衣少年耷拉著頭,鬱悶地前行著,後麵跟著兩對卿卿我我的小情侶。這鬱悶青年當然是我們的賴大少拉!
“我說你們別把我當作空氣好不好?今天,可是我請客吃飯哦!”龍飛滿腹牢騷地大叫道。
“咦!原來是賴大少啊!幸會!幸會!您什麽時來的呀?”徐嵐恭手作揖,如多年未見的好友相逢一樣,驚喜地問道。
“是啊!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再次與你相逢,小弟倍感激動!”龍陽小小年紀,竟咬文嚼字地搖著頭道。
“龍兄,多年未見,咱們一定不醉不歸!”牛蘭也奶聲奶氣地道。看那樣子,顯然是被龍陽給帶壞了。
牛重則嗬嗬地笑個不停。
龍飛看著眾人耍寶的樣子,真有種欲哭無淚之感,丟下一句話“我在前麵紫軒閣等你們,哼!”然後,大步向前走去。
眾人看到龍飛吃癟的樣子,哈哈大笑不已。
龍飛已經遠去,徐嵐四人卻仍慢悠悠地前行著。
“這位小姑娘,請問雙子城都統府,在哪?”一名身穿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的中年婦女迎麵攔住徐嵐,笑問道。
牛重、龍陽、牛蘭三人見中年婦女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故沒多作停留,繼續向前走著。
“你去都統府做什麽?”徐嵐沒有回答,反而有點警惕地問道。
“這麽說,小姑娘是都統府的人喲!”中年婦女輕柔的聲音如暖風拂麵,令人頓生好感。
“不是,我隻是好奇地問問。哦,對了,都統府就是從這個方向一直往前走,到第二個交叉路口再往左轉就可看到了。我有事先走了。”徐嵐說完,趕緊轉身,追上牛重等人,心裏想著:竟想套我話,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是誰呢!
“謝謝!”中年婦女看著徐嵐離去的背影,慈愛地說道。接著又略露興奮之色,自言自語著:好機靈的小姑娘呀!竟是神玉之體,能遇之,實乃宗門之幸也!而且還是我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