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茂林,險峰插天,這是木靈山脈景觀的真實寫照。險峰之巔,懸崖之邊,半懸於空的灰白色巨石,龍飛突然閃現其上,臨淵而立。遠方景象雖美,但龍飛掃視了四周環境之後,卻未有欣賞之意,隨即從腰間儲物袋掏出重山所給的那支魂木簽且置於額頭,神念往裏一探,一股信息流隨即進入念海,正是“搜神術”修煉之法。“搜神術”是密術,也就是一種法術,故所需修煉時間不是太長。龍飛修煉《衍宇劍決》以至感應力與領悟力遠勝一般修士,故他修煉“搜神術”所需時間自然更短,僅兩個多時辰,龍飛便基本掌握了“搜神術”。
龍飛嘴角一挑,欣喜之色頓時流露於那道壞弧之上,隨即收起魂木簽,《萬物化無決》全力運轉,《小奔雷術》一展,直奔向牛重所在的方向。雖然身懷重木令,但龍飛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故隱匿瞬移,當然也正因為有重木令才決定以瞬移遠騰之術飛奔。
夕陽西下,晚霞似火,雲峰鑲金邊閃爍著奇珍異寶般的光輝,景色壯麗令人陶醉。
龍飛無心沿途賞景,《小奔雷術》連展五次片刻遠騰一萬五千餘裏,隨後《風影決》施展開來,邊飄移而行,邊為下一次施展《小奔雷術》積蓄元力與神念力。龍飛身快變風,氣息如無,踏林飄移,突然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中。
隻見那人一臉的邪魅,或者說邪美,頭微仰,目光遠眺,立於一座高聳山峰之腰的青色巨石之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
李誌烈,龍飛腦內頓時閃現出這個沒有半點好感且有點迷惑的名字。迷惑是因為那天眾曆練高手從中炎大陸曆練歸來,李誌烈離開眾人之時,龍飛頓覺後背莫名涼颼颼且心猛然揪了一下,而待見到李誌烈嘴角那詭異的笑意之後心竟有些發悚。龍飛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在此見到了李誌烈自然要跟蹤查探一下。
龍飛隨即飄移於李誌烈周邊的山林之中,密切注視著李誌烈的動向。
咦!飄移之中的龍飛心中大感詫異,因為他發現李誌烈的修為竟達到了脫元初期,要知道自中炎大陸歸來時李誌烈的修為僅隻是融識後期,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李誌烈的修為就連破兩關直達脫元初期,這也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突然,李誌烈身後三丈遠處的崖壁頓時泛起一陣漣漪,一名絡腮胡子的黑袍人竟從崖壁之中慌慌張張地閃出。
“少主!不好了!不好了!我剛才例行每日魂玉檢查之時,發現分堂魂玉中何長老等人所寄存的元神皆消失不見了,顯然他們已死,故幽魂堂應該已毀!怎麽辦?是否派人去查探一下原因?”急忙走來的絡腮胡子邊恭手作揖,邊焦慮地說道。
“不!何長老等人已死,幽魂堂與箭毒木族合作之事一定會隨之被人查出。傳我命令,木靈山脈分堂馬上撤離!幽魂堂從即刻起永遠消失,嚴禁任何人再提及幽魂堂三字,否則死!”李誌烈柔軟的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殺意。
龍飛飄移於李誌烈周邊林中,聽到李誌烈兩人的談話之後,頓時義憤填膺,臉色陰沉,雙拳緊握,若非自己來木靈山脈另有重任且還未摸透李誌烈這幫人的底細,否則定會立即出手擊殺李誌烈。龍飛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憤怒的情緒,心中頓時對李誌烈那原本色厲內荏的性格,此時竟變得棉裏藏針、坐懷不亂了,而感到吃驚不少;與此同時,更對天幽穀竟拿重木族全族之人做實驗之目的也感到迷惑不解。
“是!”絡腮胡子拱手作揖領命之後,略作遲疑,有些畏懼地吞吞吐吐地又道:“少主,幽魂堂之變到時會不會牽連到木靈山脈分堂?幽魂堂那些試驗內容會不會…”
“嗬嗬!此種結果,我早已預料,故才派何長老等人以幽魂堂的名義與箭毒木族合作。何長老等人前去箭毒木族時,身上未攜帶任何能暴露天幽穀身份的東西;至於那試驗結果內容,別人得到也探不出什麽端倪來;而箭毒早已得到,我們大不了再擇地重做試驗。行了,快去召集大家收拾東西立即撤離。我有事先行離去,你們一路上小心行事。”李誌烈話一說完,一閃消失。
“是!”絡腮胡子得令後,隨即快速走入剛才那處泛漣漪的崖壁。
龍飛望著李誌烈原立身的石頭,心中暗歎可惜。龍飛先前怕驚動李誌烈,故沒有在李誌烈心上留下神念印記,而李誌烈竟果斷棄眾人先離也出人意料,故對於一閃而逝的李誌烈自然也無法跟蹤了。
隨後,龍飛依然飄移於山林之中,既然李誌烈已無法追蹤,那麽隻能從他的手下身上了解相關情況了。
片刻,絡腮胡子帶領著五名黑袍人走出了那處崖壁,隨後皆禦著寶爐向西北方向飛去。
龍飛怕打草驚蛇,故不敢立即動手滅敵,隻能小心跟隨著以圖伺機而動。因為這幫人中有二名脫元後期的高手,目前的龍飛憑脫元初期修為突襲瞬殺一名脫元後期高手不是很難,但要瞬殺兩名脫元後期那是做不到的,瞬間滅殺這幫人自然更加無法做到。
一個多時辰後,天色已黑,殘月升空,山風徐徐。
禦著一個黑色寶爐飛行的絡腮胡子轉頭瞟了一眼身後的眾黑袍人說道:“天色已晚,我們已飛行千餘裏了,現在下去找個地方休息一夜再趕路!”
“是!”眾黑袍人拱手齊聲答道。
隨後,絡腮胡子等人禦著寶爐飛落一條小溪邊的草坪之中。
“鄧猛,趙勇,去打獵;劉豪,張新成,拾柴燒火。”絡緦胡子隨即吩咐道。
“是!”四名修為僅融識期的黑袍人得令後,便兩人一組向叢林之中走去。
絡緦胡子分派好人手後,隨即與另一名留著山羊胡須的脫元後期高手在小草坪周圍布置起一個個陣法來。
龍飛隱藏於暗中,見到敵人終於分散了,嘴角頓露一絲笑意,隨即緊隨那兩名打獵的黑袍人而去。
“嗷!”,片刻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奇怪鳥叫聲。
“啊!”,“啊!”,緊接又傳來兩聲慘叫聲。
“木靈山脈竟藏有如此強悍的猛禽!馬長老,你在這裏保護劉豪兩人,我去查看下。”盤著於一個鋪團上的絡緦胡子連忙起身,禦著寶爐急飛向慘叫聲來源處。
山羊須黑袍人馬長老一躍而起,手中頓出一把彎刀橫握當胸,警惕地四下張望著。那拾柴的劉豪與張新成驚惶中幾個縱躍,躍至馬長老身旁。三人背靠背成犄角之勢而立,神識或神念極力擴散,雙眼直盯前方,雙耳監聽八方,高度警覺著四周情況變化。
半個時辰後,絡腮胡子未回,林中也未聽到異響。
一個時辰後,絡腮胡子依然未回,林中還是未聽到異響。
又一個時辰過後,殘月已東沉於遠方高山之後沒了蹤影;天更黑了,四野的景象更加難以看清;下半夜的寒風也凜凜刮起,吹得四野的樹林嘩嘩作響,可絡腮胡子還是一去無複返。
馬長老三人,經過近三個時辰的高度緊張之後,心神都已疲憊,可事關自己性命,故依然硬撐著保持高度的警惕以應萬變。
時間在一刻一刻的過去,馬長老三人越來越難以堅持,劉豪與張新成更是雙腳顫抖了起來,臉色不再是蒼白,而是死灰。
又近兩個時辰過去了,馬長老三人已經心力交瘁,人幾欲虛脫,眉發凝露水,冷汗冒全身,但求生的欲望還在支撐著他們。
黎明破曉之時,天已進入最黑時刻,寒風已停,天地死寂無聲。劉豪與張新成精神已然恍惚,馬長老僅憑一股意誌極力苦苦堅持。
突然一滴露水自馬長老左眉毛滑落而下,馬長老的左眼隨之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那以意誌支撐著的緊綁神經頓時產生了刹那的分神。正在此時一道烈風猛然刮來,瞬間轉變為一道金色光虹激射向馬長老。
“嗤!”
“嘣!”
一息時間,馬長老就被金虹穿心而過,爆體而亡,碎屍激濺,血霧迷漫。劉豪與張新成本已虛脫,麵對馬長老的爆體無絲毫反抗地被炸飛出三丈之外,噴出一口精血,暈倒在地。
那道金虹衝出三丈後,隨即臨空停頓,化作一道白影飄落於地麵,正是龍飛。
“唉!若非你們過於歹毒,我也不會施展如此殘酷手段斬殺你們!”龍飛暗歎一聲之後,右手曲指虛空一彈,射出兩道淡黃色網狀鉻印飛落於劉豪兩人的額頭之上且滲入腦內,此網狀鉻印為封印鉻印。龍飛封印劉豪兩人之後,接著神念一動,眨眼之間便控製劉豪與張新成的身體飛掠至自己的身旁。望著全身癱軟且虛空懸浮於距地麵一寸高處的劉豪兩人,龍飛“搜神術”隨即使出,右手食指朝劉豪的眉心一點,一股神念隨即衝入劉豪的“泥丸宮”,搜尋著有關重木族中毒試驗及天幽穀木靈山脈分堂的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