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無礙!你我之間勿要這麽客氣。要知道,在我心中,你不是我的屬下,而是我的兄長。兄長之命,我舍生也必救之。”
冪王滿麵的欣慰,雙目中充斥著濃濃的真情,話更是說得大義凜然、字字動心。
夜空抬首望著冪王的笑臉,感動得眼淚都已盈眶
“哈哈!自己不行了,就開始玩以情動人,接下來想畢就是激起夜空這頭豬來擊殺我們吧!哼!你是怕我們三人被逼急了爆體,而與你同歸於盡!”武天雄遠遠地大叫著,剛才他差點死翹翹,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境。此刻,一向神經大條的他卻一點也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出口,一句話就瞬間打破冪王與夜空那感人的一幕。
“聒噪,不知死活的東西。”夜空扭頭怒視武天雄,目含凜冽殺意,喝斥一句後,轉首望向冪王,一臉敬意地又道:“王上,先讓屬下斬了這幾個小賊,然後再輔助您療傷。”
“嗯!替冪宮眾兄弟報仇要緊。”冪王重重地點一下頭。
夜空臉色一寒,渾身殺氣暴衝出體,大手一握,一柄烏黑發亮的寶劍頓時閃現於他的右手。
“小賊,去死吧!”
夜空厲喝之聲竟然如一把尖刀直擊人的心髒,更如錘擊魔鼓震蕩人的神智,這是一記詭異且強大的聲波攻擊。
武天雄當即雙耳一轟鳴,神智一呆,身體就如斷線的風箏急墜向地麵。龍飛扶著牛重立於虛空,此刻也始料不及,兩人身體幾乎同時一個踉蹌,也向下方墜去。
“好手段!先以聲波震敵,再行雷霆之擊滅敵,任憑幾個小賊如何奸詐,也無法自爆,真乃…啊!”冪王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不禁大讚夜空高超的手段與行事的嚴謹。可是下一刻他卻並未見到夜空擲劍刺殺龍飛等人,連話都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到心髒刺痛無比,條件反射地垂首一看,隻見一柄黑色寶劍已刺穿了他的胸膛,鮮血染紅了他的胸前衣裳。
刺他心髒的正是那柄烏黑發亮的寶劍,殺他的竟然是他剛才以情動人的對象好兄長夜空。不過,此時的夜空,肉身是原來夜空的,而元神卻是武揚。之前,夜空(武揚)與龍飛兩人在絕世大陣中對抗,以及剛才龍飛等人受到聲波攻擊而墜落,都是演戲,目的就是為了武揚這一記絕殺。因為以龍飛等人的實力,就算合戰冪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冪王就算打不過,但還能遁逃。
“夜空,你為何如此…”冪王一臉的難以至信,口中冒湧著鮮血,身子漸漸鬆懈垂下。
“本人非夜空,乃武揚。”夜空唰地一聲抽出寶劍,抽劍動作十分果斷,對冪王沒有半點愧色。
“奪舍?嗬!你命不久矣…”冪王頓時明白了原因,但卻古怪輕笑一聲,笑聲中透著一絲快意。隨後,他眼皮一落,整個人一癱軟,墜向地麵。
武揚(夜空)聞言,冷漠的神色頓時一下黯然,雙目中滿是苦澀。
此刻,龍飛扶著牛重踏著虛空走了過來,望著武揚悲苦的神色,迷惑中突然猜到什麽似的,連忙擔憂地問道:“武兄,你怎麽了?難道夜空的肉身真有問題?”
“嗬嗬!”武揚苦笑一聲,接著望了一眼已墜落於地麵的冪王屍體,長籲一口氣,神色漸漸變得坦然,說道:“你以前的感覺不錯,夜空的體質的確與我們修真界的修士不同。若我推斷得不錯的話,陰冪宮的人他們的體質都與修真界修士不同,而且這種不同是本源的不同。更令人駭然的是,他們的本源之力與我們竟是相克的。也就是說,如果兩種本源之力觸碰到一起,那麽就會彼此融合歸於虛無。嘿嘿!我現在看似毫發無損,但是修為已降至二劫初期。這也就是之前為什麽冪王已重傷,而我沒有當場擊殺他,卻選擇偷襲的原因。”
“什麽?師叔祖,那怎麽辦?”此刻,武天雄也已趕至,震驚之後,焦急地問道。
“能否以藥物治療?”龍飛聽到這則消息,也大吃一驚,心中更是沉重了起來。雖然他在搜神夜空時就已發現了夜空的肉身與修真界修士不同,但萬萬沒想到陰冪宮人的本源之力竟與修真界修士相克,而且還會相融消失於天地。這個消息若傳出來,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幾乎整個修真界的修士都會惶惶不可終日,都會感覺到有一把利劍懸於脖頸。因為以陰冪宮悠久的曆史必定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那麽現在陰冪宮極有可能已研究出了以本源之力毀滅修真界的秘法或者物質。若是這樣的話,修真界危在旦夕。至於現在陰冪宮為何還沒有動用這些手段毀滅修真界,可能是顧忌通天山脈的一人一獸。可是再過幾年,萬年期一到,一人一獸壽命達到修士壽命的極限不過一萬年,那麽修真界必滅不可。
“藥物最多隻能稍微延緩兩種本源之力的融合速度,僅僅是稍微而已!”武揚歎道,爾後淡淡一笑,又道:“其實你們不用替我難過。我就算最終消亡,但手刃了冪王,且發現了這個驚天的秘密,也算死得其所,值!至於陰冪宮利用這一點禍害修真界,我想以通天山脈那兩位老前輩的蓋世修為,想畢定有應對之策。”
龍飛望著武揚那超然的神態,心中頓生濃濃敬意,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爾後連忙自儲物袋中掏出一樣樣增進本源之力的靈珍異寶遞向武揚。
可是武揚僅是象征性地取走一顆凝源果…
海域,東域,一個黑霧茫茫海島,一座黑色巨塔聳立於海島中央區域的一座巨峰之上。
黑塔頂層,寬闊的大殿之中,一名麵容瘦削的黑袍人正立於殿中,微仰著頭,皺著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冪王的魂燈剛才突然熄滅了。”這時,一名矮胖的黑衣人慌慌張張地闖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