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第六十五章 采藥的白發男子

時光又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幾日,這幾日袂央除了修煉,就在紫亦崖上上下下到處走走,一來可以緩解一下修煉的勞累,二來也可以散心解悶。

微風不斷,吹得袂央發絲飛舞,她往紫亦崖通往崖頂的山路望去,隻見雲霧繚繞,看不清前方景色,來到紫亦崖已有一月之久,袂央從未到這崖頂看過,現下覺得山路前方雲霧朦朧,不禁好奇心大起。

袂央背上雲笙劍,興高采烈地走到山路路口,她轉身看著紫亦崖頂,又看了自己休息的山洞,自言自語道:“現下還未到用飯的時候,為了不讓送飯的師兄找不著我,我應該趕到用膳之前回來才對。”

踏上通往紫亦崖崖頂的山路,隻覺得雜草眾多,似乎這路,已經很少有人走過一般。不過轉念一想,這紫亦崖本是了無人煙,隻有人發錯被罰思過於此的時候才會有人在這兒,因此,這山路這般荒草眾生亦是再也尋常不過。

行得幾步,路上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袂央覺得腳底生疼,便找了一幹淨去處,坐下來休息片刻。

其間雲霧來回飄蕩,宛如一層層輕薄的紗在眼前晃悠,袂央四下張望,眼前依然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

半晌,隻見前方有些風吹草動,似乎是有什麽人兒一般。袂央一奇,便站起身來,向前行了幾步,越是靠近,袂央越能清楚地看見不遠處的雜草灌木在晃動。

袂央心中一沉,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道:“這紫亦崖如此偏僻冷清,我在這裏這麽久,也沒發現有誰住在這裏。眼前的東西,不會是什麽野獸吧?”想到此處,袂央便提起膽子,抽出身後的雲笙劍,小心翼翼地往前行去。

霧氣太重,袂央隻有走到灌木叢林前才能看清,但當她行到灌木林前時,那兒早就停止了動靜了。

袂央不解,提著雲笙劍在灌木叢林裏找了幾回,卻也是什麽也沒發現。

“看來,也沒什麽古怪,定是我多想了。”收回雲笙劍,袂央繼續往崖頂行去。

這日竟是沒有驕陽,漫天的雲朵,使得袂央走在山路上,都會覺得有些冷。

寒風陣陣,吹得袂央背後有些發麻,隱隱間,她感到有人在身後直直地看著自己。袂央心中一寒,連忙安慰自己道:“切莫自己嚇自己,光天化日,有什麽好怕的!當年趕屍的時候,你也沒怎麽怕過啊!”

自己一番自我安慰後,袂央勇氣也提起了些許,當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走幾步,又覺得寒風四起,似乎是每向崖頂走一步,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會不斷地湧向她。

見天色漸漸變得陰沉,袂央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暗道:“不好,看這樣子要變天了,我還是回去崖頂,改日再來。”說罷,袂央連忙轉身,正欲回去。

卻不料的是,袂央回頭的片刻,一個穿著寬大白袍的男子正映入她的眼簾。

袂央心中一凜,嚇得往後退去,但這一退,袂央卻是不小心地被一石子給絆倒在地,此刻袂央的樣子極為狼狽,但對於她來說,更多的是害怕。

眼前的男子,不僅衣袍雪白,連他的頭發都是白的,隻不過他摸樣年輕俊朗,看樣子也就三十來歲,但為何又會是一頭白發?他背著一竹筐,後麵滿滿的竟是藥草。

袂央不解,眼下她亦不敢多加推測,隻是心跳得很快,都忘記了要站起來,而是一直癱坐在地上。

“孩子,地上涼得很,還不起來。”白發男子開口說話,聲音竟是如初春溪水一般,動聽得很。

袂央一怔,很是木訥地點了點頭,傻愣愣地站了起來。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是雲璣派哪一脈的弟子?”白發男子看見袂央身上的雲璣服飾,便可斷定她出自雲璣派,隻不過不知道是何人門下的。

白發男子的聲音很好聽,袂央覺得那是她活到現在聽到最好聽的聲音了,或許是因為白發男子聲音溫和,神色也比較和藹,袂央適才的擔心害怕也漸漸退去,當下很是乖巧地對白發男子一拜,道:“回稟前輩,袂央承師雲璣派青木苑首座之下。”

“張道青?”白發男子微微挑眉。

袂央頷首,“正是我師父。”

“難得他有個徒弟,對你可好?”

袂央有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道:“對我可好了,他是最好的師父。”

白發男子嗯了一聲,隨後又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我記得,紫亦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來過人了。”

“十幾年?”袂央心中一沉,腦海中立馬響起阿痕前輩的話語,袂央記得阿痕也曾說過“十幾年”這三字,也不知道眼前的白發男子會不會知道阿痕這個人呢。

“實不相瞞,我是犯錯了事情,被罰於此思過的。”袂央如實相告。

眼前的白發男子眉頭一皺,道:“被罰思過幾年?”

“一年。”

白發男子走向袂央,緩緩道:“還好,一年時光,過得很快。”他頓了頓,又道:“這山路很少有人走,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未曾發現有人來過。”

袂央一怔,正要說什麽,又聽白發男子道:“不對,也不能這般說,除了今日的你,十幾年前亦是有個丫頭也來過這裏的。”

聽白發男子這麽說,袂央心中一奇,心道:“這白發前輩說他在這生活了幾十年,難道他很老了嗎,不過臉竟是如此年輕.....不過也對,若是不老,頭發怎麽會這麽白?”

但對於修真的人來說,有的突破修真境界,得到仙骨之後,會長生不老,不入輪回,眼前的白發男子依然年輕,或許是他早已得到仙骨了。

細細品味白發男子的話,十幾年前有個丫頭來過,十幾年前,十幾年前......袂央愈發覺得這白發男子認識那阿痕前輩,當下也不作猶豫,便問道:“十幾年前的丫頭?前輩指的可是阿痕前輩?”

白發男子聽罷瞳孔微微一縮,有些疑惑地問道:“十幾年前你應該還未出生,你怎麽認得她?”

袂央很想知道關於阿痕前輩的事跡,便將那夜阿痕一縷神識從石壁中解封出來等一係列事情告訴了白發男子。畢竟她的元力全全傳給了袂央,袂央多多少少對她有些感情,那種感情,竟似親人一般。

白發男子聽完之後,沉默了良久,而後便是微微一歎,搖頭無奈地道:“阿痕終究還是離開了人世......”

“阿痕前輩到底是什麽人?前輩可知道?”袂央好奇地問了一句。

白發男子停頓了片刻,望向袂央,“她是我師兄的徒兒,名喚莫碧痕,記得當年她是師兄膝下所有弟子中最拔尖的一個,無奈......”說到這兒,竟是又沉默了,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他才開口道:“今日看見你,恍惚間我還以為看見了那丫頭。當年,她也是被罰在這紫亦崖,不過你比她幸運得多,你隻被罰一年,而她卻是......”

袂央身子輕輕一震,“是什麽?”

白發男子又是一歎,神色滿是滄桑悲痛,“她卻是一生。”

“啊!”袂央驚呼,她在心中暗暗想著,莫碧痕前輩到底犯了什麽錯,竟會受到這麽重的懲罰。莫碧痕麵對的是終生囚禁於此,而袂央,麵對的不過是一年罷了。對比一下莫碧痕,袂央不禁覺得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