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身子微微一震,心又開始緊張起來,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台上的主考官,隻聽那主考官緩緩說道:“從昨日的三十名弟子變成了現下的十五名,由於‘十五’乃是單數,無法進行兩兩相比,因此掌門仙尊規定,我從這十五名弟子中隨機抽上一個弟子的號數。”
話說到此處,眾人不由得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不懂主考官言下之意。
主考官頓了頓,又道:“被抽中的那個弟子便直接進入了下一輪比試。”
“什麽?”比試台下十五名弟子有些轟動起來。
袂央心裏咯噔一下,自言自語道:“如此這般,那麽被抽中的那個弟子豈不是運氣太好了嗎?”
主考官做了一個希望大家安靜的手勢,台下的十五名弟子便往主考官投向了目光,隻聽他說道:“眾弟子聽我說,現下我先核對下昨日勝出弟子的號數,然後開始進行抽取。”
台下的弟子自知無法改變適才主考官說的事情,當下也不再有何異議,隻有在心裏祈禱著希望主考官能抽中的是他們自己。
主考官輕聲咳嗽了一聲,提起嗓子說道:“昨日勝出的弟子分別是一號,四號,五號,七號,十號,一十二號,一十三號,一十六號,一十七號,二十號,二十二號,二十三號,二十五號,二十八號和二十九號。”主考官頓了頓,道:“這些號數我全部寫在了十五張小紙條上了,我會隨機抽取一個,你們誰能被我抽到,那就是運氣好不好的問題了。”言畢,隻見他將十五張紙條扔進一個木箱之中,搖了搖之後,便伸手去拿。
眾弟子見狀,不由得屏住呼吸,此刻獨孤梓思竟是向袂央看來,眼神複雜,袂央心中一愣,當下便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眼下我宣布被我抽中的弟子號數。”主考官的聲音傳來,眾弟子不由得站直了身子,豎著耳朵等候著主考官的宣布。
“一十六號。”
眾人不由得發出一絲遺憾的感歎,袂央也是有些黯然,心道:“這一十六號弟子到底是誰?運氣竟是如此之好。”
袂央不經意間瞥見此刻的獨孤梓思麵帶笑意,不停地給袂央使出一副高傲鄙夷的眼神,袂央立馬低下頭去,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默默地罵了獨孤梓思好幾次。
獨孤梓思為何如此得意?難得一十六號是獨孤梓思?袂央這般推測,便怔住了,隻聽主考官問道:“一十六號弟子請出列。”
眾弟子聽罷,皆是伸長了脖子去探望那一十六號弟子到底是誰。不到片刻,便見一個身形娉婷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祭出手中泛著月白光芒的長劍,飛身躍到了比試台上。
眾弟子驚噓了一番,甚至有人低聲說道:“果然是這位鏡水湖的師妹。”
“我猜就是她,昨日她表現得最好,誰知她今日的運氣也是這般好的。”
“就算抽中的不是她,以她高超的術法還是可以進入下一輪的......”
袂央聽得清清楚楚,當下撇起嘴來,有些憤恨,但卻也是沒辦法的,誰叫老天爺也站在獨孤梓思那邊呢?不過這樣也好,那麽第二輪的比試也就不會遇上獨孤梓思了,袂央這般想著,心中頓時好受了些。
“那麽,鏡水湖弟子獨孤梓思,你便直接晉級下一場比試。”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主考官還是宣布了一遍。
“多謝。”獨孤梓思對主考官行了一禮,便是回到了比試台下麵去了。
主考官點了點頭,雙手負在身後,道:“那麽接下來剩餘的弟子,就按著號數從小到大、兩個一組比試吧。一號對四號,五號對七號,十號對十二號,十三號對十七號,二十號對二十二號,二十三號對二十五號,二十八號對二十九號。”
眾弟子明白地點了點頭,主考官見台下的弟子都準備好了,便又敲了敲鑼道:“第二輪比試,現在開始!請一號弟子和四號弟子上場!”
袂央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的比試,一號乃是昨日開場勝出的周通顯,四號是誰,袂央卻是覺得麵生得很,隻見二人在台上寒暄,袂央才知道那四號是離火樓的楊逸。
一炷香點上,比試再次開始,周通顯立馬以他拿手的“黃沙咒”爭了上峰,緊接著楊逸也不示弱,兩人交手下來,幾十個來回,袂央卻越看越覺得有些緊迫。果然第二輪的比試要比第一輪要驚險得多。
楊逸一招“火芒滔天”使出,霎時間,長劍縈繞著道道火紋,刺啦刺啦地發出被灼燒的聲響,若是人不小心碰上,怕是也要被燒個通透。
周通顯見楊逸長劍渾身是紅,正向自己襲來,其間無數的火光宛如隕石襲向大地,正要擊中周通顯。隻見周通顯當下立馬揮出手中的長劍,一道一丈來高的土牆赫然出現在了眼前,生生將將渾身是火的長劍和無數火光格擋了回去。
“碎土塔的土係法術果然是以防禦為主,這道‘沉土隔星’使得甚是時候,若是周師兄慢了一步,怕是早已被大火上身了。”
“當真是精彩,我心跳得很是厲害,也不知道誰會贏。”
袂央身後的兩名弟子不停地在談論著台上的比試,周通顯和楊逸的大多數術法,袂央都是看不明白,她很是驚訝,為何簫青羽送給她的《五行通則》上記載的五行術,都沒有見哪位師兄使出過。
或許是袂央看的比試場次比較少吧,才會覺得沒有弟子使用《五行通則》的法術。
眼看一炷香就要燒盡,台上人影交錯,袂央身後的兩名弟子又開始說了起來:
“怎麽還沒有分出勝負啊?該不會又得重新燃上一炷香重來?”
“我看啊,很有這個可能,這周師兄和楊師兄的實力相當啊!”
袂央倒吸了一口氣,她此刻覺得自己的法術是多麽的渺小,而台上的師兄們卻是那般的厲害。袂央的眼神變得有些黯然,緩緩低下頭去,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身後的雲笙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此刻的心情,當下竟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雲笙?”袂央一驚,小聲說道:“謝謝你安慰我。”
“鏘!”鑼聲一響,袂央一驚,連忙往台上看去,隻見楊逸半跪在了地上,以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周通顯周師兄勝了?”袂央怔怔地念道。看著周通顯轉身飛下比試台,好多弟子圍了上去,似乎都在跟他討教什麽經驗,袂央呆呆地看著,心道:“這就是眾人都能看得勝者的強大和喜悅,而無法感受到敗者心中的難過和悲傷嗎?”想到此處,袂央不由得往台上的楊逸看去,隻見他有氣無力地離開了比試台。
袂央輕聲一歎,想著自己若是敗了,是不是也很狼狽?或許比狼狽還慘,全身受傷無法動彈,而是被眾師兄把自己抬下比試台?
不管是怎麽樣,袂央都不敢再想下去。
“接下來輪到五號弟子和七號弟子上場!”主考官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於是,五號弟子和七號弟子紛紛踩著飛劍上了比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