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贏得了進入第三輪的比試,此刻台下眾弟子的目光全然投在她的身上,袂央不由得感到有些不自在,當下低著頭便飛下了比試台,靜靜地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眾人都在議論著袂央,大多都在感歎此女弟子的修為並不是像想象的那樣弱,畢竟昨日她和任衝的比試成為了他們的笑柄,別人總以為袂央沒有多少斤兩,都說袂央進入第二輪比試完全是運氣太好。
袂央心裏還在快速地跳動,身後的雲笙劍發出淡淡的溫暖,似乎是在慰問有些勞累的袂央一般,接下去的比試,袂央再無心去看,當下便飛速地離開了離位比試台。
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目光,便是那孤獨梓思,此刻她的眼神中飽含的著複雜的色彩,憤恨,嫉妒,還是淡淡的驚訝。
袂央不知道是怎麽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連幾位師兄的比試都沒有去看,一路上也沒碰見一個熟人,直到她坐在桌旁休息下來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勝了。
袂央有些恍惚,許是受那爍金峰邱昊的“金鍾晨暮”影響,此刻袂央頭腦裏依然還有鍾鼓之聲餘音回蕩,雖然很小,但卻是有些揮之不去。取下雲笙劍,將它安置在桌上,袂央靜心調息了一陣子,才覺得身心有些舒爽。
待得晌午之後,袂央的幾位師兄也是紛紛回來這休息的庭院,見袂央一人待在屋子裏,秦晝便道:“哪裏都找不到小師妹,原來她竟是早就回來啦。”
接著,屋子中的袂央便聽見幾位師兄的談話,她睜開眼來,往屋外走去,便見幾位師兄紛紛看向了自己。
“小師妹,怎麽看起來有些憔悴?”方不知端詳著袂央,關切地問道。
秦晝亦是一奇,走了過來,看著袂央,道:“小師妹,你還好嗎?”
袂央搖頭,見幾位師兄的心情似乎有些不錯,當下問道:“幾位師兄剛比試結束回來嗎?我都回來得有好大一會兒了呢。”
倪川穹抱著九曲劍,冷不防地說道:“還說呢,若不是我們一直找你,你以為我們會這麽晚才回來?”
“什麽?師兄們都去找我了嗎?”袂央一驚。
秦晝莞爾,道:“可不是麽?我們幾個比試完就匆匆趕去離位比試台來,誰知道如何都找不著小師妹你了。”
袂央哦了一聲,道:“我比試完了就回來了的。”
姬夜離淡然的神色上,雙眉忽然微微一挑,道:“小師妹,我們聽說你贏了這場比試,明日的比試可要加油。”
聽見姬夜離的話語,袂央對自己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當下重重地點頭,道:“那麽想來師兄們都進入明日的比試了吧。”
方不知笑了笑,道:“是啊,別看我們青木苑人少,但到目前還是挺到了現在呢,我們五個都進入了明日的比試。”
姬夜離停頓了片刻,眉目變得有些凝重,正色道:“現下每個比試台都隻剩下了八名弟子,明日的比試會更加激烈。”
秦晝摸著下巴,眼神流轉,道:“那我們各自好好休息下,養精蓄銳,備戰明日吧。”
幾人寒暄幾句之後,便各自回了房屋,閉門調息。
很快就到了次日,袂央天還沒有亮就起來了,她實在睡不著,洗漱一番之後便匆匆趕到了離位比試台。
本以為會是第一個來到離位比試台的人,誰料有人比袂央還早,隻見那人一身寬大的雲璣服飾,但卻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看著那人的背影,袂央忽然止步,別過臉去。
獨孤梓思似乎感受到袂央在身後的某個角落,便轉過身去,走到了袂央身旁,道:“聽說你入門之前的試煉,曾從不危樓完成任務回來過?”
袂央一愣,有些恍惚地抬起頭來,慢慢地點頭,道:“是有如何?”
獨孤梓思微微一笑,道:“問問而已,等下你可要小心了,你的對手很有可能是我。”
袂央心裏咯噔一下,身子有些顫抖,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懼怕獨孤梓思,難道就因為人人都在稱讚獨孤梓思天資過人,受首座青睞?
雙手早已緊緊握緊,袂央咬著嘴唇,幹澀地說道:“好,多謝相告,我自會小心。”
獨孤梓思一聲冷哼,便是轉過身去,回到了自己原來站著的位置。
果然,她真的太過高傲,一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模樣。
時間慢慢流逝,準備比試的八名弟子也全然到場,主考官有些睡眼朦朧地拿著金鑼敲了敲,清嗓子道:“今日乃選拔試煉的最後一日,比試方式和前二人差不多相同,八名弟子先按著從小到大的號數比試,四場比試結束,自然會有四勝四負。”
沒等主考官把話說完,眾弟子就紛紛議論開來,有人說道:“不是每個比試台要取前五名弟子麽?這四勝四負,哪來什麽第五?”
眾人不解,主考官卻是眯起雙眼,慢悠悠地解釋道:“四勝四負,那四位勝出的弟子自然直接獲得前往上古戰場的資格,而第五個具有此資格的弟子便從四名輸了的弟子中選出。四負中,還是按著從小到大的號數進行比試,於是很快就會出現兩勝兩負,那麽兩位勝出的弟子最後進行比試,若是誰贏了就是第五個獲得前往上古戰場資格的弟子。”
眾人聽罷,不由得麵麵相覷,覺得這比試實在有些緊迫,袂央手心捏出了汗,此刻她最不願聽見的話語響了起來,主考官大聲說道:“話不多說,現下開始比試吧,昨日剩下的弟子號數分別是一號,七號,一十二號,一十六號,一十七號,二十二號,二十五號,二十九號。”
袂央臉微微有些煞白,這麽說來,她袂央一十二號可要得和一十六號的獨孤梓思比試了。袂央頭腦一片空白,她沒有見過獨孤梓思的法術,因此對她很是陌生,一號和七號的比試,在袂央的不知不覺中便很快地過去。
眨眼時間,竟是輪到了袂央和獨孤梓思上場。
離位比試台唯一的兩名女弟子,終於碰在了一起,要比試了。
兩道飛劍的光芒閃過,袂央和獨孤梓思麵對麵地站在了比試台上。
“袂央師妹,我們果然要比試了。”獨孤梓思一副冷麵,卻故意裝著微笑,袂央看在眼裏,實在有些心煩意亂。
“還望獨孤師姐手下留情。”袂央有些淡淡的自卑。
兩人不再多說,當下便是祭出各自的長劍,在比試台上光影交錯起來。
陣陣寒氣襲來,袂央從未感到如此之冷,手中的雲笙劍劍身竟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抬眼望去,隻見獨孤梓思嘴角上揚,蔑視的笑容,那副高傲的嘴臉。
袂央忽然被激起滿腔的怒火,衝動之下,竟是催動了昨日用過的“熾炎飛火”,種種憤恨化為道道火光,迅疾地往獨孤梓思噴去。
獨孤梓思此刻的神色變得更加歡喜了,她似乎在笑,而且還笑出了聲,火受克於水,袂央是氣糊塗了?怎麽在鏡水湖女弟子前輕易使用火係法術?
果然,獨孤梓思輕鬆地使出了一道“寒冰刺”,“熾炎飛火”還未飛到二人正中間,便立馬被獨孤梓思的“寒冰刺”給熄滅了。除此之外,又是一道“凝水寒冰”飛速地襲來,袂央早已嚇傻了,竟是動也不動,躲也不躲,硬生生地被獨孤梓思擊中。
“啊!”袂央隻覺得頭腦鬧嗡嗡地響,身子不由得往後翻飛,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恍惚之間,她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喚她,“小師妹,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