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護法!”前來的紅衣女子嬌滴滴地喚了一聲,身材婀娜,扭著纖腰緩緩靠近不遠處的墨焰和烽寂。
許是烽寂易容的緣故,而且他一身白衣華服不似平日的裝扮,此刻的妙歡使辛落竟是沒有認出他來,而是一邊走一邊有些牽掛地說道:“敢問我們的神風使和影月使現下居於何處?”
烽寂聞言,轉過身來,但也不在看她,話音生冷地說道:“何事?”
辛落一怔,連忙細細打量著眼前易容了的烽寂,繼而驚訝了一番,一雙媚眼都不由得睜得開來,訝道:“這......你是神風使?”
往日的烽寂皆是戴著麵具,而此刻的烽寂雖為易容,但也是一張俊臉浮現在辛落之前,一時之間她都有些慌亂,雙眸閃動,秋波蕩漾,輕笑了一聲道:“想不到神風使也會有摘下麵具的那一天。”
烽寂不言,一旁的墨焰嘿嘿直笑道:“妙歡使,你可別激動太早,眼下這副人皮可不是烽寂真實的模樣。”
辛落聽罷,茫然的神色浮上眉間,依舊端詳著麵前的烽寂,繼而又輕輕捋了捋身後長垂的黑發,甩了甩頭,輕輕扭腰走來過來,“神風使真實的模樣,我倒真是好奇得緊。”言畢,指尖忽而流露吃一絲暗紅色的光芒,正要往烽寂襲去。
烽寂見狀,輕輕揮手,一道紫光回擊而去,令那妙歡使辛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墨焰眉毛上揚,拍手道:“妙歡使你膽子還真大,竟是如此明目張膽地使用魅惑術!”
“哈哈哈。”辛落長長笑了幾聲,微微斂眉,撫了撫自己的眉心,作嬌媚態說道:“我隻是玩玩罷了,明知每次魅惑之術都是徒勞。”
烽寂背過身去,道:“等你哪天可以接近我再考慮那魅惑之術吧。”繼而話音一轉,奇道:“不好好在城中處理事務,你來這裏做什麽?”
辛落抿著一笑,宛若狐眼的雙眸微微泛起漣漪,“是主上派我過來助你們的,她還讓我帶一句話給神風使。”
烽寂停頓了一番,繼續冷漠地說道:“什麽話?”
“主上要我問神風使,主上差你查的事情可有頭緒了?”妙歡使眉目流轉,目不轉睛地盯著烽寂看。
“知道了。”烽寂淡淡應了一聲,抬眼看向夜空,又道:“天也差不多該亮了,都準備一番,前往東海。”話音一落,清風席卷,白影頓時消失在墨焰和辛落的視線中。
“右護法,神風使作何要易容?”辛落不解,對墨焰好奇地問了起來,話語間,秋波不忘放送,怎麽說墨焰都是一個美貌男子,辛落自然也會對他有些興趣。
墨焰倒是比烽寂容易接近很多,眼下眉目柔和,笑道:“隻是為了平日行走方便些,若是不隱匿一下身份,一路上也難免會有人認出來,妙歡使,白日裏的我和影月使也是要易容的。”
“是麽?”辛落雙眼一亮,道:“這麽說來,大家都是擔心別人留意我們的行動以至破壞之前定好的計劃?”
“妙歡使人長得美,腦子也聰明。”墨焰輕笑,轉過身去,道:“話不多說,天亮了青樓門口會合,妙歡使記得易容。”沒等辛落回應,墨焰便飛身離去。
“青樓?還真是個好去處!”辛落重重地哼了一聲。
清晨一抹陽光初至,淡淡鳥語,縈繞耳畔,不停地回旋在客棧的窗外。春日的清風吹入了房裏,袂央揉著朦朧的雙眼坐了起來,如往常那般快速地洗漱完畢就走出了房門。
“大家吃好早飯就該上路了。”海瀾國皇子傅紫宸招呼著大家吃東西,準備啟程東海。
又是一日的春光明媚,紅蓮渡街上的排坊皆是顯得煜煜生輝,陽光給集市鋪上一層淡淡的金黃,街上的行人精神抖擻。
走出清水客棧,走出了紅蓮渡,袂央依依不舍地回頭張望了一番,這個美麗的地方,昨夜可曾給過她一段難以忘懷的珍貴回憶。
回想起昨夜的種種經過,她與烽寂放飛孔明燈之時,煙火絢爛,如夢似幻,二人靜靜的沉默,什麽也沒有說。雖然那時袂央才隱隱覺得那是烽寂,但還是不願說破,其實他是鳳笈,兩人可以沒多少顧忌地相談有何不好?
“還會遇見他吧?會的,會的,他曾說過他要去東海,也不知道那時又會怎樣?”袂央在心中默默地念著,誰都聽不見她在說什麽,但可以看清她臉上有些悵然。
一行人踏上了姬夜離祭出的仙船,青光一閃,風吹不止,仙船緩緩上升,直至翻滾不停的雲層中。
袂央還是坐在船頭,兩手托著下巴,冥想著,“烽寂他去東海做什麽?莫不是與此次海瀾國之危有關?“想到此處,她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耳邊的風聲呼嘯,這日大家都很安靜,平日喜歡說話的秦晝都閉眼打坐起來,袂央實在想不通透,此番前往東海,為的是救下身陷海妖們圍攻的海瀾國,而那海瀾國與海妖到底有何恩怨,難道隻是單單的入侵?
袂央苦苦思忖,終究沒想出什麽結果。不過已然接受了掌門仙尊的命令,自然是盡全力驅逐海妖,保護海瀾國的周全,至於個中什麽原因,或許真是海妖猖獗,一心想將海瀾國據為己有。這蒼茫大陸,人妖互爭之事早已數不勝數,眼下這海瀾國的情況多半也是如此。
想著這些事,袂央心頭就有些急躁,久久不能平複。試著打坐定神了好幾回,終是苦苦無果,她隻好站了起來,在船上四下走走。
雲璣派的幾個男弟子除了姬夜離之外都在打坐,袂央閑得無趣便走到姬夜離身前,細細打量著他,一心想知道這禦船是怎麽禦的。
見袂央一直盯著自己看,姬夜離側目過來,便迎上了袂央笑嘻嘻的臉。
“大師兄,這仙船到底是如何禦的?”袂央揚起嘴角,語氣輕快。
姬夜離斂眉,淡淡一語,“便是同禦劍相差無幾,皆是驅動自身靈力,使得船身與自己相同,加以意念控製便可。”言及此處,姬夜離頓了頓又道:“小師妹可是想學?”
袂央聽罷,欣喜不已,重重點頭道:“想學想學。”其實袂央早就等姬夜離說這句話了,眼下便走上前去,姬夜離依然淡淡道:“你試著駕馭,把這仙船當作你平日的飛劍就好。”
袂央重重地點了點頭,當下運轉體內靈力,道道氣息熟悉地被她掌控著,一時間便同姬夜離一起駕馭著這仙船來。
“學得倒也蠻快。”姬夜離緩緩說了一句,接著便收回雙手,意在令袂央一人駕馭。
袂央忽而覺得胸口之處的氣流有些不順暢,不由得蹙著眉頭,仙船在此刻也變得有些不平穩。
姬夜離見她若有吃力之色,連忙揮了一手,仙船登時恢複了適才的安穩了,適才還在打坐的秦晝似乎感動了些許不對,當下便睜開雙眼,歪過頭來,嘿嘿一笑,“原來是小師妹在掌船。”他頓了頓,眉毛一揚,道:“學得如何了?”
袂央長籲一口氣,點頭道:“還好,還好,若不是有大師兄指導,想來我也不會呢。”
“是你悟性不低,而且靈力的掌握也很是熟練。”姬夜離淡淡地回了一句。
“嘿嘿,哪有。”袂央低下頭去。
秦晝站了起來,依舊掛著笑意道:“大師兄這是誇你,你要悉心接受。”
袂央和秦晝平日關係要親近一些,因此說話也要隨意不少,袂央聽他這麽說,故意歪過頭去,哼了一聲,故作得意。
秦晝正要說什麽,卻見前方襲來一股陰測測的冷風。
“妖氣!”姬夜離冷冷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