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袂央的烽寂見下方海藻突突襲來,立馬往上躍去,周遭旋風纏饒,帶動著周圍的海水,一時間水波流轉,烽寂和袂央就如身處漩渦中似的。
“轟!”房屋屋頂頓時被烽寂震碎,他輕身躍了出來,單手連連揮出幾道光華,去勢如電光火石,宛如破竹。那肆無忌憚襲來的海藻被那幾道光華擊中,登時化為了截截枯槁,有的甚至是為粉碎。
烽寂看著懷中的袂央,隻見得雙頰泛紅,皮膚顯得比往日還要透明些許,想起適才聽那水卯說花叢過給袂央下了藥,一時間烽寂便是雙眼微紅,滿麵生冷地看著不遠處的男子。
搖著羽扇的花叢過彎著嘴角,懶懶地說道:“這位客人,還真是破壞了我的好事呢。”他雙目盯著雙眼緊閉的袂央,輕挑道:“如此修為的女子於我而言,可算得上大補,隻可惜啊,我未能償香便被打擾了。”
“住口!”烽寂憤怒不已,衣衫跟著鼓動起來,銀簪輕挽的發絲也飛舞起來,滿腔怒火化為手中一道紫色光劍,靈氣纏饒而成,猛地一揮,紫色光劍揚長而去,周圍的水流也被震得嗡嗡作響。
麵如鬼麵的花叢過見狀,不由得眉頭輕蹙,連忙揮動手中羽扇,一團黑色光芒徒地而起,本以為那光芒會抵擋住紫色光劍的一擊,誰料到那紫色光劍去勢洶湧,當下直接穿過黑色光芒,光影流轉,刺眼無比,正要給那花叢過當頭一刺。
“鳳笈公子,請停手!”趕來的海妖之王連忙說道。
紫色光劍距花叢過的眉心隻有一寸之遙,烽寂便稍稍收手,低眉看向麵色有些驚訝的海妖之王,冷不伶汀地說道:“若不是你們還有些用,我非要將這海底宮殿毀滅不可。”
海妖之王聞言色變,但眼下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多想,“鳳笈公子,眼下那姑娘也沒事了,倒不如我們有話好好說,商量一下鮫珠一事。”
烽寂冷目看著懷裏的袂央,絲絲柔情一閃即沒,他冷冷道:“陛下放心,鮫珠在哪我一定會說。”把話說完,烽寂收手,那道紫色光劍便消失不見。
“可別忘了,客人懷裏的美人可是中了我下的藥的。”花叢過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現下依然不忘挑釁。
“花叢過,住口!看不懂局勢麽?”海妖之王怒吼了一聲,鳳目之中滿是怒火,“你可知這位客人得知鮫珠的情報?你采陰補陽也別采到了這位客人在乎之人的頭上!你若再壞我海族好事,就休怪本王不講往昔情麵!”
聽到那海妖之王說出“在乎之人”四字,烽寂眉心不由自主輕輕一跳。
花叢過臉一沉,“陛下,臣知錯。”說罷,懸浮在水中的他輕落下來,對著海妖之王微微欠身。
“鳳笈公子,現下可否告知鮫珠下落?”海妖之王上前一步,對烽寂道。
烽寂卻是冷眼看著花叢過道:“解藥!”
花叢過臉又是一沉,搖著羽扇道:“沒有特定的解藥。”
忽然間,烽寂周身又是水波翻湧,似要發作。
“鳳笈公子,那藥乃媚藥,除了陰陽調和,怕是別無他法了。”海妖之王連忙說道,見烽寂眉頭一蹙,又道:“若能將這姑娘體內的媚毒逼出,亦是可以解的。”
“那倒未必!”花叢過繼續搖著羽扇,不緊不慢的模樣。
烽寂當下立即揮出一道紫色光華,故意射偏在那花叢過的腳前。
海妖之王見烽寂又要動怒,連連道:“鳳笈公子,眼下解毒重要,故此倒不如快快將鮫珠下落告訴本王,你也好去給這姑娘解毒呀……”
烽寂看了看懷裏的袂央,覺得海妖之王說言亦是在理,當下便掏出一枚空玉簡,單手拿著,雙眼一閉,隻見道道金華流向那玉簡之中。
須臾之後,烽寂拋出那枚玉簡,道:“鮫珠情報盡在其中,陛下好生閱讀吧,告辭!”言畢,烽寂抱著袂央一個轉身,便不見了綜影。
海妖之王怔怔地接過玉簡,握在手心上,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此人修為不容小覷,他的修真等級怕是快要接近出竅了吧。”
花叢過冷哼一聲,“自身元神可以自行出竅,縱然肉身毀滅元神還在的話,照樣可以重鑄身體麽?”
海妖之王冷目襲去,“既然知道此人厲害,就不要隨意惱怒他!”說罷,她看著手中的玉簡走回自己的寢殿。
東海之中,水波輕蕩,魚兒來回遊移,珊瑚海礁在此刻都顯得有些燦爛輝煌。
東海海麵上,方才的大雨已然停下,取而代之的便是淡淡的海風吹拂,天邊的烏雲早已散了去,隱隱之間還有一道七色彩虹。
一襲白影突然從海中衝天而起,震起四處水簾高落。
烽寂抱著袂央懸浮在空中,也不知道現下所處何處,周圍空無一人。懷中的袂央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喘息,烽寂眉頭微蹙,雙目看向前方,身影一閃,刹那消失在了海麵之上。
一幽水池,水麵漣漪輕輕泛起,水麵點綴著朵朵白蓮,此時開得正好,說不出的一番別味。
烽寂抱著袂央停駐在水池旁的草地上,四處山水極好,水清草綠,鳥兒輕啼,蝴蝶飛舞,恰似一方世間淨土。
懷中的袂央迷迷糊糊地說道:“好熱,好熱啊……”她雙眼緊閉,卻是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烽寂胸前的衣襟,“鳳笈公子,我這是怎麽了?好熱……”
烽寂一愣,不由得問道:“你未睜眼便知我是誰?”
袂央又輕輕喘了一口氣,“我閉上眼睛隻要想看你也是可以看得見的。”
烽寂又是一愣,這才發現她麵目緋紅,適才有些出神,現下突然反應袂央中了媚藥。
“你還好麽?”烽寂一時之間不知道問什麽好。
袂央緩緩睜開眼來,雙眼猶如蒙上了一層水霧,眸光閃閃,怔怔地看著烽寂,故而又伸出手去,直接撫上了烽寂的眉心,微微吐氣。
烽寂眉頭微蹙,連忙將她放在地上,想到那花叢過對她下了媚藥,亦不知道分量如何,若是袂央身上的毒無法解除的話,按理來說會全身血脈逆轉,最終一死。
烽寂雙拳緊握,眼下也顧不得多少,準備令袂央盤坐在草地上,誰料雙手扶著她的纖腰,隻覺得盈盈而握,海水打濕的衣衫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曼妙的身段無不透露了出來,烽寂呼吸一滯,這時顯得有些恍惚。
那花叢過修煉的是奇門功法,時不時需要同女子進行調和,通過采陰補陽,他的修為才得以提升。雖然花叢過一副麵容生得不差,但許是常年陰氣太重的緣故,使得麵無血色,宛如一鬼麵,至此有時候他也會碰上忤逆他的女子。
想來想去,花叢過每次采陰補陽之時,生怕女子反抗,他便養成了先下媚藥的習慣了。好在袂央隻中了媚藥,烽寂及時趕到,所以那花叢過也沒得逞。
“為什麽這麽熱......”袂央含含糊糊地輕輕說了一句,烽寂扶著她,想搬正她的身子令她盤膝而坐,誰料袂央就如被抽離力氣的人兒,軟綿綿地倒入了烽寂的懷中。
“你......”烽寂又是一怔,額上鬼使神差地溢出了些許汗水,他伸出一隻手,有些顫抖地扶住袂央的雙肩道:“你清醒些,現下我運足元力將你體內的毒逼出來。”
烽寂話一說完,袂央又是輕輕喘氣道:“鳳笈公子,謝謝你來救我......”袂央隻是有些恍惚,想來毒性還未完全發作。不過轉瞬後她又伸出手,勾著烽寂的脖子,笑道:“其實......我知道你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