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第二百一十九章 瀾塵印

“瀾塵印......”袂央垂下眼簾,兀自在心中細細思忖,“這瀾塵印又是何等的術法?”

察覺袂央有所考慮,那張道青眯起眼來,笑道:“小央,難不成是不想學嗎?”

話音一落,不由得令袂央低呼一聲,隻見她連忙搖頭道:“徒兒不敢,難得師父授教,我自當歡喜才對。”

“如此說來,小央之意可是在指責我平日不怎麽抓好你們的功課?”若是尋常人說起此話,多多少少都會覺得有些怒氣,但由張道青說出卻不是如此,他麵色緩和,笑意依舊,“也怪為師整日懶懶散散,不過相比夜離曾說過,我青木苑的弟子大部分時日都是自行修煉、自行感悟,師父也隻能起到一個引導作用而已。”

“師父所言甚是,修道修道,終究還是自己慢慢感悟得好,若一味地依靠長輩也是行不通的。”袂央說起話來有些慌張,生怕是張道青生氣,頓了片刻,咽了咽口水,“還請師父切莫計較徒兒方才所言,那瀾塵印徒兒願意學。”

一聲輕笑,伴著清風,久久地回蕩在靜明堂的空氣之中。張道青笑意微減,繼而變得有些嚴肅起來,正色道:“小央,你隨為師到清池旁來吧。”言畢,未等袂央反應,隻見眼前一花,整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上升起,白光閃過,等到袂央回過神來之時,她和張道青依然佇立在了清池之前。

一汪清池,荷花開得正好,清澈見底的池底,亦有些許魚兒來回遊弋,荷香撲鼻,令袂央深深地吸了幾口舒爽氣息。

“師父,到這來做什麽?”袂央不解,便好奇問道。

張道青緩緩抬起手來,“瀾塵印為師先演繹一遍,小央可要記好了。”

張道青把話說完便是揚起右手,他鬆鬆垮垮的道袍,襯托出他消瘦的身子,麵龐上的胡子青印令他多了幾分難以捉摸的滄桑之感。不多時,張道青揮動右手,隻見身前清池中的點點水滴緩緩從水中脫離出來,一點一滴地往張道青的手中匯聚。

袂央看得奇了,瞳孔微縮,心中暗自驚歎不已。

時過須臾,又見點點滴滴清水匯聚而成晶瑩剔透的水球,懸浮在張道青的右手之上,這一刻,張道青揚起左手,兩手似乎快要交疊,雙雙掐著手印,那水球便輕輕漂浮在兩手之間。

晨風流轉,清池之上漣漪泛起,而那停留在張道青雙手之間的水球不停泛著耀眼波光,伴隨著張道青雙手掐印,那水球亦是無限變大,最終竟是形成了一太極陰陽魚的圖樣,水光閃閃,袂央隻覺得麵前的景象早已模糊起來,跟著水紋動蕩不止。

“這......”袂央不禁呼吸一滯,兩眼怔怔地看著張道青所演繹的“瀾塵印”,袂央全神貫注,下一刻的張道青卻是雙掌揮出,那道形成太極陰陽魚的水球便立時往前方的空氣襲去。霎時,袂央感受到無盡氣流席卷,吹著她身上寬大的雲璣衣袍,長長的青絲也跟著翻飛不止。

“轟!”的一聲響動,水池中央水波動蕩,一道通天水簾泛起,模樣好不壯觀,隨即水霧翻滾,無盡的水花浮動,猶如雨下。

許久之後,待得清池水麵恢複平靜,袂央深深倒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握著拳頭,滿是激動地道:“師父,這瀾塵印好生厲害!”

張道青收回雙掌,細細吐納之後,蹙著眉頭的他神色仍然保持著嚴肅,隻聽他說道:“若是對體內元力掌控不到位,這瀾塵印修煉起來絕對很是困難。”一眼瞥見袂央此刻忽而變得焦慮,張道青適才蹙著的眉頭也舒卷開來,“小央,我帶你來著清池旁,借以水流,無不是讓這瀾塵印更加形象一些。至此,不止是有水的地方此招才能生效,待得日後你習得這瀾塵印之後,天地之間,到處都是可以催動這瀾塵印。”

袂央聽得認真不已,不停地點了點頭,還未等她說話,又聽張道青道:“小央,適才的演繹,也不知道你記住了多少。”

“至於這瀾塵印的威力,徒兒倒是記住了,隻不過......”袂央輕輕咬著唇瓣,尷尬道:“隻不過這瀾塵印要如何催動,徒兒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那是自然,若單看瀾塵印的威力就知修煉之法,那豈不是神哉?”張道青嘿嘿一笑,當下右手手心上金光一閃,一枚小小的玉簡便顯現了出來,“小央,這玉簡內記載的便是這卷瀾塵印的功法秘訣,你可要好好修煉。”言畢,張道青把那枚玉簡遞了過來。

袂央立馬雙手接過,那枚玉簡拿在手心上,倏然之間,袂央隻覺得師父所授的這卷瀾塵印沉甸甸的。

袂央拱手一拜,感激涕零,“多謝師父。”

張道青眉頭一皺,繼而拿出了別在腰間的酒葫蘆,迅速地喝了一口酒,搖頭道:“小央終究還是如此的客氣,為師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日後這瀾塵印練得成還是練不成,這一切還是要看你的。”

“弟子謹記,以後的日子自當勤奮刻苦,不負師父眾望。”

“小央,為師知你平日專心刻苦,有一句話不得不說,雖然說了上百次,但修煉一事,有時候可是急不得,欲速則不達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張道青說教起來,倒是比平日多了幾分正經。

袂央如小雞啄米一般不停點頭,“師父說過,大師兄也說過,修煉亦是修心,勿要急躁,心平氣和才是好的。師父今日所言,袂央謹記在心,未習得這瀾塵印,袂央亦不敢再去妄想修為境界提升一事。”說罷,又是一拜。

“好。”張道青滿意地看了袂央一眼,“能明白為師心意那真是極好,論劍大會還有兩年,慢慢來,一切都慢慢來。”把話說完,張道青伸了伸懶腰,打著嗬欠,“好了,為師回去了,補個回籠覺。”

“是。”袂央輕言輕語地回應著,張道青悠哉悠哉地離去,嘴上還不停地哼著小曲。

袂央麵帶笑意,直到張道青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她才將視線看向手中的玉簡,淡風浮動,清池上泛著袂央的倒影,她的身影與那池中魚兒似乎連成一片,難以分離。

“師父說的是,如今我境界過快,那日在東海突破禦寶抵達會神之境,我事後回想都覺得有些碰巧。一些元力上的掌控我更是毫無任何心得,想來以後的日子得要好好穩固根基,不停凝氣淬體才是最重要的。而這瀾塵印,一旦練成便是我元力控製有度的體現。袂央啊袂央,日後可要花些苦功了。”袂央說完之後,不禁之間又將手中的玉簡握緊了幾分。

回到月袖園,坐立與木桌前,袂央忽然又變得迷茫起來,取出趕屍秘笈,她愣愣地盯著這趕屍秘笈發神,“這個中的啖魂攝魄是不是不能修煉了?”回想起今日張道青所言,這段日子袂央不能再多練其他功法,隻能做些打好根基之事。一旦想到這個,袂央眉頭便是擰作了一團,自言自語道:“這門啖魂攝魄修煉起來,周身痛苦不適,這些日子暫且不練,待得日後瀾塵印練好,再來修煉也未嚐不可。”

“嘀嘀咕咕什麽呢?吵我睡覺!”這時,那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的阿黑竟是醒轉了過來,懶洋洋地抱怨著袂央。

袂央看見阿黑慵懶的模樣,忽然間便大膽起來,立馬伸手拎起阿黑,“阿黑,你整日除了睡還會做什麽?”

“嗷喵——臭丫頭,你放開我!”阿黑長長地叫了一聲。

也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