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周圍十一個部落的代表,也是我們的貴客……。”小眼睛長老比以前的杆子更加的油滑,使著眼色對兩人說道,杆子斜著眼睛打量了這群傲氣的家夥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大聲說道:“我過去了,這些人你都得看好了,三爪回來,少一個你自己去解釋……。”
說完,猛地將臉上裹傷的亞麻布私下,撕拉一聲,拽出了一溜血水,沾著死肉和膿液的亞麻布就這麽仍在腳下,但凡看到杆子真實麵目的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就連和杆子熟悉的豁牙都忍不住膽寒,雖然他也是見過血,殺過人的,但是杆子的樣子實在太恐怖了。
沒有臉皮,也沒有眼皮,甚至沒有半張嘴唇,露出混合著血水的牙齒,就連那沒有臉皮的顴骨處,肌肉也有一塊被撕掉,露出下麵森森的骨頭,這哪是一個人?明明就是地獄歸來的惡鬼。
哪怕之前杆子臉上被亞麻布包裹,通過那亞麻布露出的眼睛,眾人也能認出他,但當他撕掉了亞麻布,即使最熟悉的人也認不出來,過來迎接的人自然有杆子的女人和孩子,她們看到杆子的第一眼,也嚇的尖叫。
杆子的眼神沒有因為自己家人的恐懼而變化,一顆心硬如鐵石,直直地向那群有挑釁心思的家夥走去,讓他們在恐懼中相互向後退去,露出一條路口,那個說話的家夥也不敢再言語,低眉順眼的望著腳尖兒,似乎地上有什麽稀罕的東西。
“啪……。”一隻沾著鮮血的左手拍在這個最魁梧的家夥肩頭,讓他右腿發軟,不由地將身高降低到比杆子稍微矮上一線的距離上。
“以後說話小心點……。”杆子交代了這一句,便鬆手向前走去,在壯漢臉上陰晴不定中,其他人一起點頭表示善意,這是對真勇士的尊敬。
“豁牙……”一聲驚呼傳來,他的阿嬤牽著兩個小的站在人群中向他呼喊,豁牙看到阿嬤,臉上露出喜色,趕緊走過去,二長老沒有多呆,和外部落的使者打了招呼,追著杆子而去,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去改善和杆子的態度。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是被人傷成這樣?”壯漢看到沒有人理他,便扭頭對身邊的人說道,這時,之前已經有了聯合傾向的眾人都沒有答話,即使黑爪部落殘破,有杆子這樣的勇士,依舊不好惹。
“我們的目的隻是試探黑爪部落,看看有沒有可能吞並,不要搞出意外……。”藏在人群最深處不冒頭的人說出警告的話。
“一個兩個恨人又有什麽?這次地犰和黑爪兩敗俱傷,正是吞並他們的好時機,荒人什麽的,完全不用在乎,這些年我們不知道殺了多少荒人?他們是荒野中的雜草,永遠也殺不完的……。”
壯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很不屑地說道,貪婪地眼神死死地盯著隊伍中的女人,嘀咕道:“荒人的女人我還沒嚐過滋味兒呢……。”
“別去惹麻煩,沒聽那個家夥說麽,這是什麽三爪的財產,看他尊敬的樣子,一定是和很厲害的家夥……。”又有一人提醒,壯漢本來就是說說,但聽到別人這麽說,心裏頓時不服氣了,杆子還可以說是厲害的對手,但那個三爪又是哪根蔥?
“怕什麽,連荒人都害怕的部落又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今天就常常這些女人的滋味兒……。”說完,這個嘴唇鑲著犬牙,猶如野獸成精的家夥便推開幾個拿著木矛的親奴,伸手抓過一個胸部最大,長的最肥的女人,順手抓過女人手中的嬰兒,猶如投籃一般,扔向遠處……。
剛剛走回部落的高峰在部落勇士和親奴們異樣而恭敬的眼神中,向集結在廣場上的人群走去,他被任命為大長老的事兒,整個部落都知道,但他又沒有滿十六歲,所以很多人心中難免產生古怪的情緒,對他隻能恭敬,卻不能尊敬。
高峰剛剛走過部落勇士,便看到一個包裹向他飛來,正在奇怪,眼看就要落地,驟然爆發出獵豹似的速度飛撲,在半空將露出小小手臂的嬰兒接住,隨他落到地上震動,嬰兒在懷中嚎哭起來。
隨即他聽到人群中也有女人在嚎哭,那哭聲淒慘而巨大,幾乎將整個廣場響徹,也讓隊伍中的女人和孩子恐慌,下一刻,高峰便看到再次飛來一個男人,卻是隊伍中的親奴,這個翻滾在半空中的男人頸椎斷裂,腦袋隨著身子的滾動甩來甩去,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死去的親奴屍體就砸在人群中間,被屍體嚇到的人群慌亂起來,猶如沒頭的蒼蠅到處亂跑,甚至還有親奴驚惶的吼著:“他們要殺了我們,他們要殺了我們……。”
這樣便加重了混亂,高峰心頭怒火蹭到了天靈蓋,這可是逼他殺人啊?
要殺的自然是造成這場混亂的人,此刻高峰心中的怒火衝毀了他的理智,不管是誰,動了他的人,就是和他為敵。
“殺殺殺,殺一個算一個,我們活不了,他們也不好過……。”一個紅了眼的親奴挺著長矛向高峰刺過來,高峰眼疾手快,猛地抓住矛頭,卻被推的向後退去,而他懷中還有嬰兒,情急之下,大聲吼道:“瞎了你的眼啊……。”
親奴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地一愣,立刻看清來人,不由地扔掉長矛,大聲吼道:“主人回來了,主人來了,主人會幫我……。”
凡事有了希望,人們就不會鋌而走險,在他們心中,高峰能在最困難的時候都不放棄他們,現在也不會。
更多的人認出高峰,也一起喊道:“主人來了,主人來了……。”
準備過來彈壓的部落勇士們看到混亂的人群重新安靜下來,不由地對高峰另眼相看,卻是沒想到,高峰在這些人中這麽有地位?
“孩子,我的孩子……。”重新安靜下來之後,失去孩子的女人哭嚎聲便被高峰聽見,當他向那邊走去的時候,人群齊齊分開,露出正扛著女人想外走去的壯實男人,在男人手中還捏著一個親奴的喉嚨。
親奴是阻止他的兩個人之一,一個人被打死扔出去,這一個可能為了示威,並沒有捏斷喉嚨,像拖死狗一般拖在地上前行,而那個親奴雙手使勁掰著壯漢的右手,想要多一些空氣讓自己伸出來的舌頭收回去。
壯漢洋洋得意的看著其他人,他不在乎殺死多少親奴,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用不值錢的俘虜來試探黑爪的態度,而黑爪是絕對不會為了這些俘虜翻臉的,就在他享受自己的成果時,身後的慌亂卻安靜下來,讓他很是不解,不由地轉身。
“咯……,咯咯。”親奴在他手上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讓他沒了戲謔的心思,不由地收緊力道,想要掐死親奴,就在這時,他的手腕被什麽人抓住,不由地罵道:“誰敢壞老子的事兒?”
剛剛罵完,右手猛地酸麻,不得不送掉了手掌,下一刻,啪地一聲,他的手掌與手腕脫臼,沒等他明白發生了什麽,又聽到啪啦的脆響,手腕骨竟然對折,這時劇烈的痛楚才反饋到他的神經,不由地一聲慘叫。
但這遠沒有結束,高峰稚氣的臉頰出現在他眼中,同時還有自己畸形扭曲的手臂,隻見高峰抓著他的右臂猛地旋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喊不要,又聽骨頭的脆響,手臂上所有的關節都被拆開,猶如麵條般軟綿綿的懸掛。
扔掉手臂,心頭火焰正旺盛的高峰錯身閃到壯漢的另外一邊,抓住壯漢的手肘往上輕台,被扛著的女人便嗖地飛了出去,也不管女人會不會摔的皮青臉腫,高峰拇指按在壯漢的麻筋上往下一拉。黃豆大小的汗珠不斷從腦門上滲出時,高峰鬆開他的手臂,卻將目光移向他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