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說的輕巧,他們有三千個戰士,我們能怎麽辦?”黑爪抓住漏洞,同樣不屑地說道,但眼神卻閃過一絲期待,也許高峰真的有辦法。
“三千戰士和我們有什麽關係?你非要和他們打一場麽?打贏了又有什麽意義?”
高峰的三個反問讓滿頭和杆子一起深思,但是黑爪卻惱怒起來,怒視高峰吼道:“可他們就在下麵……。”
“他們動手了麽?他們進攻了?他們讓我們死人了麽?”高峰感覺自己的頭還是很疼,伸手去抓其他人的酒盞。
“三爪,你說個主意,我們到底該怎麽辦?”二長老趕緊給高峰倒酒,一副諂媚的樣子。
“沒必要理會他們,我們也不準備占著這裏不走,他們在外麵,我們走就是,後麵就是通向南部荒野的路……。”
“哼,你當他們都是死人?帶著一堆婦孺怎麽走?”黑爪不由地說道,但說道一般,臉色驟然一半,轉過話題質疑道:“你想扔下所有的婦孺?”
“到了現在這種局麵,也隻有如此了……。”滿頭不由地點頭,反正他的人少,不心疼。
“我說了要扔下她們麽?”高峰將沙棗酒一飲而盡,側耳傾聽牆頭上傳來的轟轟鼓點。
“三爪,能弄來的全都弄來了,都是有毒的……。”豁牙帶著兩個親奴抱著兩捆雜草來到高峰麵前。
“放那兒……。”高峰頭也沒抬,將手中裝的滿滿的瓶子放到一邊,再次拿起一個陶製的瓶子,抬頭便看到豁牙站那兒沒走,一副羞滴滴的扭捏樣子,讓人心中不由地發嚎。
“三爪,你看看我怎麽樣?”豁牙欲語還休的側著身子不敢正麵朝向高峰,用眼角的餘光期待的掃視高峰,微微露出側臉。
“什麽怎麽樣?”高峰壓根兒就沒看豁牙,手指頭在地上彈開的不知名草木上彈動幾下,便從中分離出三滴精油似的物質,送到了陶瓶裏,一套手法行雲流水,略帶韻致。
重複性的提煉讓他的能力再次突破,一次性操縱三滴液體,可惜的是,這些精粹的毒液需要內服,他總不能讓敵人張開嘴,送到他們嘴裏吧?
“你看看我,仔細看看我……。”豁牙似乎有些焦急,一個勁兒的叫喊,那樣子竟然像撒嬌,讓高峰恨不得一瓶子扔過去。
“出去,沒事兒別煩我……。”高峰一聲怒喝,讓豁牙打蔫兒了,幽怨的轉身,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房門,留下垂頭提煉著毒藥的高峰。
“豁牙,頭發怎麽幹淨了?長虱子啦?”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前半句讓豁牙歡喜,後半句頓時大怒,在部落有個傳統,頭發長虱子了就得用特質的洗發水漿洗,所以別人才這麽說。
“你才長虱子,你女人孩子全長虱子……。”豁牙詛咒的痛罵讓發現他不同的部落勇士臉色很難看,狠狠地盯了豁牙一眼,轉身就走,手中卻拿著一堆不知道從哪兒摘的野花野草。
“你幹什麽去……。”看到勇士所去的方向,豁牙立刻大喊,那邊可是肉香女的住處啊。
“去給肉香女送花啊,昨天看到她摘了幾朵……。”勇士不經意地掃了豁牙幹淨了許多的嘴臉,又掃視那身髒兮兮的獸皮衣服,很不屑地翻出白眼。
“你,你竟然也洗澡了……。”發現新大陸似的,豁牙顫抖的指著部落勇士,卻見那個家夥同樣幹淨了許多,而且連胡子都刮了,竟然有幾分小白臉的風範。
“讓讓……。”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嗓音,豁牙被人推開,卻看到一個魁梧部落勇士,抱著半人高的水缸,如狗熊搖晃向前走去,水缸裏被人移植了一顆小樹,上麵蔫巴幹的垂著幾朵快要斷氣的小花。
“你……。”豁牙再次驚駭,他發現這個魁梧如豬的勇士也洗澡了,而且還在耳朵上風騷滴插了一朵花兒?
“小子兒,學著點吧,以後等我和肉香女好上了,你記得送喜禮啊……。”壯漢滿臉橫肉的臉上幹淨的黝黑皮膚,下巴處還有幾個半深不淺的血口子,顯是刮胡子留下的印記。
“怎麽可能,你們怎麽可能知道要洗澡……。”豁牙已經方寸大亂,不由地吼出心中的質疑,難道……,是三爪告訴他們的?
“哼,就許你小子吃獨食啊?那天你和大長老嘀咕,我們有人全聽到了,大長老說了,誰讓肉香女點頭,肉香女就是誰的,你這種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先把牙長全了再說吧……。”
壯漢說完,抱著碩大的花盆,示威性的瞪了先前那個拿花的家夥,顯擺的舉起了至少一百多斤的大水缸。
“氣……氣死我了……。”豁牙望著相續而去的兩個家夥,不由地發出淒厲的哀嚎,心中也怪自己,為什麽今天才想到洗澡?為什麽不注意肉香女喜歡花?
“還好,隻有兩個人,我一定能贏……。”豁牙突然想到身後還有高峰,不由地鼓起信心,雙眼堅定的望著肉香女的方向。
“快點,他們到前麵去了,去晚了連麵相都記不住,那可是肉香女啊,又肉又香,真是好名字啊……。”一聲喧嘩,豁牙麻木轉身,雙眼的堅毅驟然空洞。
一群刮了胡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部落勇士滿臉紅光地走過來,腦袋一個比一個亮堂,有人為了自己的腦袋比別人更光滑一些,甚至用不知名的油脂塗抹了一番,隔著老遠,便能嗅到那股古怪的膩味兒,但在缺乏肉食的部落,這可是真正的頂級香水,讓人流口水的香水兒。
這些人手中沒有拿鮮花,但拿什麽東西的都有,三尺長肥膘熏肉,顏色豔麗的亞麻布,還有各種從地犰物資裏翻出來的女人用具,甚至有人扛著一架簡陋的梳妝台,最顯眼的是,一個家夥手中端著的木質澡盆子,看那嶄新的樣子,還沒有使用過,若是高峰在這裏,便知那東西是地犰專門打造用來偷窺滴,
豁牙傻眼的望著這群高談闊笑意氣風發的男人從身邊走過,留下一陣讓人垂涎的肉香味兒,突然間,他的眼睛濕潤了,為什麽……。
荒人戰士和地犰部落就像兩個不相幹的世界,一個在裏麵,一個在外麵,雙方沒有任何交集,沉默而肅殺,雙方都有人在眺望,一邊是在野外的山峰上,一邊是在圍牆之上。
數百個帳篷猶如散落的珍珠項鏈,遠遠將部落圍住,但能容納幾千人的部落實在太大了,所以很多地方都是空白,隻能起到示警作用。
站在圍牆之上,高峰嚴肅的盯著遠方的峽穀,那片峽穀的入口始終在他們手中,卻被三五個帳篷給阻斷,所有的帳篷邊燃著火把,白天放煙,晚上放火。
“能行麽?”黑爪對高峰的辦法並不看好,這可是幾千人的大動靜,怎麽可能瞞得住?
高峰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荒人的布置,在心中測算距離。
“我們沒有時間了,等橫斷收拾了西部荒野,就該輪到我們了,他們並不是想要征服,而是想要收攏我們作為炮灰……,進攻絕望堡壘的炮灰……。”
“你的意思是,隻有我們死絕了,荒人才會動手進攻絕望堡壘?”黑爪臉色大變,滿頭沒回答,隻是苦笑意思明顯。
“繩子,長矛杆子,還有木頭,有多少要多少,我們有機會……。”
看過荒人的布置,高峰心中安定了許多,杆子卻說道:“那些投靠過來的部落勇士是個大麻煩,他們可能……。”
“殺掉他們,不能留下任何威脅……。”黑爪心狠手辣,對於外人從來不會手軟。
“那樣還不如讓他們衝出去……。”滿頭有些可惜,都是上好的勇士,怎麽也能起一些作用不是?
“誰都不知道南部荒野會不會和西部荒野一樣,殺了眼前的,以後怎麽辦?”
高峰並不讚成,黑爪扭頭看向山脈峽穀,好一會兒才說道:“隨你安排,反正你隻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