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世界沒有你想的那樣美好,地下分為兩種人,有用的人,沒用的人,有用的人就是身體健康的人,是管理者,守衛者,研究者,還有娛樂人員,享受著正常的生活,得到比其他人都充足的物資待遇。
沒用的人很多身體也是健康的,隻是被惡劣的環境逼迫而疾病纏身,他們的地位就像荒野中的契奴,沒有真正的自由可言,每天都需要從事長時間的工作,維護保養整個地下基地的正常運轉,還要挖掘地下的礦產資源,所有物資都是他們提供的,但他們卻沒有權利分配物資。
最後一次地麵戰爭之後,地下曾發起過一場革命,這場革命一直被高層所掩蓋,真相是掩藏不住的,很多人都知道這場被稱之為繃帶革命的事件,起因就是,高層吝嗇到連繃帶也不願意提供給下層平民,從而引發了一場巨大的暴.亂……。”
暴.亂波及到整個地下世界,損失的物資和死亡的人數和最後一次地麵戰爭持平,發生在地下的戰爭才是地下人五十年沒有動靜的罪魁禍首,大量技術資料還有設備機械被毀於一旦,無數作為中間力量的技術人才被戰火波及,還有很多高級秘實驗室被不明真.相的暴.亂者攻破,釋放出致命的病毒和生化戰獸的原型體。”
隨著莫媛的講述,高峰這才真正開始了解地下世界,而莫媛之所以將這些,是錯誤的將高峰認定為和地下人相關的人物,至少也是五十年戰爭被俘人員的後代,還是極少數能夠繼承知識的後代,要不然莫媛情願被殺死,也不會講述這些真正的機密。
“繃帶革命結束的原因並不是哪一方勝利,而是突然到來的瘟疫讓整個地下世界陷入恐慌,這種瘟疫沒有人知道原因,生物實驗室泄露?屍體腐爛?或者地麵人的陰謀,都不知道,後來雙方達成停戰協議,全力控製瘟疫,誰也沒有想到,這場瘟疫演變成一種新的疾病,黑魔法。”
“黑魔法?”高峰奇怪的反問,隨即說道:“魔法這個詞不應該出現在地下吧?你們是文明的繼承者……。”
莫媛深深地看著高峰的眼睛,沉聲說道:“黑魔法是新疾病的統稱,最開始被誤以為皮膚病,但具有感染性,感染的途徑有很多,病人的體液,使用過的物品,或者飲用過的水源,都會出現新的病症,這種疾病相當可怕,隻要被感染之後,就再也沒有治愈的可能,很多研究黑魔法的科學家都被感染。
一開始的症狀是皮膚出現黑色斑痕,斑痕像樹皮一樣堅硬,隨時間消逝,斑痕不斷擴大,最終整個人成為樹人一樣的東西,最可怕的是,這種疾病改變了他們的生命形態,他們不會自然死亡,留在一個地方,就算全身都被青苔鋪滿,也不會死去,而他們的大腦也是清醒的,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卻動彈不得,就是一顆具有人性思維的樹木……。”
“……,黑魔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爆發的?第一批被感染的人還有活的麽?”
高峰被莫媛口中的黑魔法疾病給嚇到了,能通過除空氣之外的任何途徑感染,感染之後會成為能思考的植物人,還不會自然死亡,如果說世間有最殘酷的懲罰,那麽這個就是,難怪會被冠以黑魔法之名,這種疾病打破了人類對疾病的認知,上升到詭異的玄幻程度。
“應該是四十二年前,當時被感染的人很多,很多區域整片整片的被封鎖,裏麵全都是這種病人,很多地方都安置了監視器,工作了四十二年的監視器,到目前為止,除了被坍塌的雜物給壓死,或者被意外起火燒死的之外,沒有一個人正常死亡,最年長的一個,應該已經一百多歲了,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空氣,他們也依然能活下去……。”
莫媛的話擊破了高峰的僥幸心理,這場疾病真的很可怕。
“黑魔法出現之後,地下人再次團結到了一起,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因為繃帶革命,損失無數物資和人口,又因為黑魔法,人口再次受到重創,一度讓地下人到了絕望的地步,三十年之後,也就是十二年前,地下人才完全控製了黑魔法的蔓延,不會再有新病人產生,但也隻能做到這一步,我和我的同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就是因為黑魔法的關係,黑魔法對成年人的感染率最高,沒有成年的人反而更不容易感染,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沒有父母的原因……。”
莫媛的這番話讓高峰陷入深思狀態,久久不曾言語,莫媛放下食盒,腳步輕快的走了,至少在她看來,高峰是半個自己人,有一個自己人作為大長老,以後的日子會舒服很多。
“繃帶革命,黑魔法,階級製度?還有什麽……。”
高峰心轉過這些念頭,身前上百個最精銳的勇士已經準備完畢,這些勇士有天爪部落和地犰部落等來自西部的勇士,也有從契奴開始,一步步提拔起來的幸運兒,他們是從上千個精銳中挑選出來的,每一個都知道自己將要執行必死無生的任務,卻沒有一個人恐懼,每個人的臉上都彌漫著無畏無懼,以及眼神中對高峰的灼熱。
“大長老,都按照你的吩咐挑選出來的,他們每個人都自願執行,您看看……。”
杆子大馬金刀的走出來,站在高峰麵前大聲說道,在兩人身後殷紅的火堆照耀下,杆子的凶獰蠻橫的臉上也有著前所未有的戰意。
“你不能去,這次很危險,我不敢保證你能活著回來……。”
高峰直言不諱,杆子一愣,隨即說道:“我知道危險,就算戰死又能怎樣,我早就該死在苦坳子了……。”
杆子這番話讓高峰回憶起死神之戰,在那種境況下,他們都能活下來,並且殺死了恐怖死神,一時間心中重新恢複了自信,但他依然勸說道:
“下麵的戰鬥不是關鍵之戰,你還需要駐守山頭,萬一你出現意外,我沒有其他人能替代你……。”
高峰的話讓杆子連聲糾結恐怖,沒有臉皮的肌肉不斷地抽搐,好一會兒才點頭說道:“我等著你們回來……。”
杆子是個很不錯的屬下,能夠不問理由的執行命令,雖然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參加這次行動,但高峰告訴了他不能,他就不在堅持。
目送高峰帶著百人勇士從屍體中間消失,杆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山頭,在他身後,通紅的火光照亮了火炮的發射陣地,雖然高峰一直禁止他們提前動用火炮,但杆子卻情願受到高峰的處罰,也要在關鍵時刻,為高峰搭一把手。
即使夜晚,聯軍的大營也依然喧嘩,篝火在大營的各個角落照耀,火焰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山下到大營之間的道路,並不是聯軍大營對北龍峽穀忌憚,而是防止有人從北龍峽穀留下來,混進聯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