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勝,精銳勇士們殺掉了一名庇護者,俘虜八百多名荒人戰士,每個精銳勇士都興高采烈地驅趕著俘虜,在他們中間,十多個擔架上,受傷的精銳勇士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傷勢,熱烈的和周圍的戰友談論,說話間有驕傲和自豪,能麵和庇護者照麵而不死,本身就足夠他們吹噓了。
但讓精銳勇士更加興奮的不是這場不死一人的大勝仗,而是隊伍後方那隻巨大的怪獸,這隻怪獸隻看外形就顯得凶猛猙獰,不是一般人能仰視的,就算庇護者也未必能逃過猛獸的撕咬。
現在猛獸屬於高峰了,在猛獸的身上,高峰騎在上麵隨猛獸的走到起伏,讓每一個看過去的精銳勇士都得到了心裏上的滿足。
當隊伍回到了黑爪部落之後,更是引起了狂熱的轟動,再沒有一支能打勝仗的軍隊更能給人安全感,騎在獵殺獠身上的高峰讓所有的部落成員都崇敬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大人,大人……。”
塔洛的呼喊聲讓高峰從夢遊狀態中醒了過來,這時才發現所有人全都散去,精銳勇士也押解著荒人戰士離開廣場,隻有他騎著獵殺獠孤零零地站在廣場上,周圍擠滿了好奇圍觀的孩子,十多個侍女正躲在議事大廳的門後驚奇地張望。
“大人,熱水準備好了,可以洗澡了……。”
塔洛還沒說話,粉月從後麵站起來,鼓足勇氣對騎著獵殺獠的高峰說話,眼睛裏全是晶亮的小星星,一個騎著巨獸的男人,對渴望安全感的女人最有殺傷力,而高峰此刻正在追思憂鬱,憂鬱的眼神沒有焦點,卻更加迷人,對女人更有誘惑力,因為她們想要挑戰,讓這個男人得到自己的安慰。
看到憂鬱而強大的高峰,粉月會想到以前和高峰美妙和遺憾的一幕,雙腿不由地緊繃,讓她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在一陣無聲的嘶喊中,粉月的臉頰通紅一片,想要夾著雙腿古怪的離開,因為她需要給自己換一條幹燥的褲子。
高峰夢遊一般,從獵殺獠身上跳下,也不交代怎麽處理獵殺獠,轉身向議事大廳走去,眾人同時將視線對準獵殺獠,他們不知道怎麽安排又不好開口詢問,誰都知道高峰的臉色不好,就在這時,高峰又轉身,走到獵殺獠麵前,才讓他們緩過一口氣。
高峰從腰間的小包內掏出小瓶子,拔掉塞子,整個倒在獵殺獠的傷口上,讓獵殺獠發出歡愉的叫喊,療傷藥不隻是對人類有效,對蠻獸也有效果,當傷口不再滴血之後,高峰隨意扔掉瓶子,再也沒有去管獵殺獠,原以為高峰會交代獵殺獠的安排,正準備聽命,哪知道高峰玩兒這麽一出,讓塔洛等人全都哭笑不得,凝視正在舔舐傷口的獵殺獠,卻真心不知道怎麽安排這個祖宗。
粉月沒有離開,她比任何女人都懂得把握機會,緊跟高峰身後到了浴室,擠掉侍女的位置,親手給高峰脫掉衣服,送高峰進入熱氣騰騰的大澡盆,澡盆的熱水在高峰進去之後,整個地蔓延攀升,擠出不少濺落在地板上。
高峰緩緩地出了一口長氣,整個人沉入水底,濺出更多的熱水,粉月就站在澡盆邊緣,癡迷地望著水麵上蕩起的黑色中長卷發。
當高峰再次從熱水中鑽出來之後,整個人就像重新活過來一般,僵硬的臉頰多了幾分生動的線條,心情依然不好,但泡著熱水,他的思緒並不再集中愷月離開的瞬間。
“大人,我給你搓搓背吧……。”
粉月說著輕柔的話語,退掉了全身的衣物,隻穿著貼身的裹胸和小褲,站在半人高的澡盆邊緣。
熱氣熏騰,加上之前突然而來的熱潮,讓粉月的臉頰紅彤彤的猶如大蘋果,白皙的肌膚上泛著粉紅色的淺暈,散發著成熟誘人的氣息,可惜高峰的心情最是低落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她,望著低沉的房頂,沙啞的說道:
“你出去吧,我要一個人呆著……。”
粉月再一次誘惑失敗,始終不明白問題出在那裏,明明部落打勝仗,俘獲數百荒人戰士,奪去了威武的獵殺獠,高峰怎麽還是不高興?但也正是因為高峰難以捉摸的心思,讓他更加神秘,也更有吸引力。
靠在澡盆邊緣,高峰腦中閃過和愷月的一幕幕,雖然他總共隻和愷月見過兩麵,卻像認識了一輩子,他甚至記得愷月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生動的表情,每一個無意間的小動作。
正是這些記憶,讓他的心再次撕心裂肺的痛,他徹底地失去了愷月,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愷月在某個地方恨他一輩子,至少他會知道愷月還活著。
可惜沒有如果,愷月已經逝去,高峰還得活下去。
“大長老?大長老?醒了麽?”
輕微的呼喚將高峰從夢中叫醒,高峰睜開眼睛之後,眼神依然空洞迷茫,他在夢中夢到一個女人,卻看不清具體的容貌,很熟悉,又很陌生,卻想不起來是誰,似乎並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女人的身影隨著夢境的消失而不斷消失,等高峰真正清醒過來之後,大腦裏邊再沒有任何夢境的殘留,搓了搓臉,高峰從床鋪上一躍而起,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恰好侍女給他洗刷的東西也送到門口。
就這侍女手中的器具洗刷,高峰看到杆子正在外麵等候,三兩下之後,扔掉毛巾走到杆子麵前說道:
“你來的正好,今天要出發,隊伍集結了沒有?荒人戰士怎麽看管?還有路上的食物準備好了沒有?”
三個問題讓杆子有些發愣,下意識的說道:
“我們的勇士隨侍可以出發,食物前天就準備好了,荒人戰士交給言恍,讓他的人看管,隻是塔洛讓我給您帶個話……。”
“什麽話?”
高峰嘴裏塞滿了食物,順手接過侍女手中溫熱的肉湯一口幹掉,將嘴裏幹燥的麵餅咽下。
“是您的騎獸,那東西一頓要吃十隻角糜,要是這麽吃下去,不到三十天,部落裏的畜生就會被它給吃光?”
杆子這麽一說,高峰就想起獵殺獠,同時想起愷月,心情再次低落。
“讓它吃吧,今天我們去打仗,總能用的上……。”
高峰沒有去想獵殺獠會吃掉整個部落的牲口,他答應過愷月好好照顧獵殺獠,那麽他就一定會照顧好,這是他最後的念想。
“大長老,昨天用的鐵疙瘩很管用,您看是不是再給弄一些?以後遇到庇護者我們也不怕了,昨天一個人沒死,就是火銃和鐵疙瘩的功勞……。”
雖然看出高峰的情緒不高,杆子還是搓著手請求到,好東西誰都不嫌多。
高峰想也沒想,直接搖頭說道:
“部落裏的黑索金已經用完了,金屬也不夠,手榴彈是做不成的,火銃們找不到硫磺,也沒有硝石,做不成黑火藥,暫時隻能將就一下……。”
之前的炸彈被高峰完全拆解,能用的火藥都被高峰給用了,高峰也想多弄一些出來,最好製造出迫擊炮,可惜條件有限。
“不就是個大鐵疙瘩麽?再去荒野裏找唄,以前我們遇到過這些東西,覺得沒用就沒帶回來,昨天夜裏我就帶人去找了一圈兒……。”
說道對周邊地域的熟悉程度,還是黑爪部落的老人最熟悉,生活了幾十年,閉著眼睛都能說出哪兒有什麽東西,手榴彈收到奇效之後,杆子就抓住塔洛問了一個仔細,知道到底是用什麽東西造的。
聽聞趕著這麽說,高峰有了些興趣,昨天他竟自己的金屬甲胄送給了愷月,讓她的屍體得到保護,自己卻沒有了防護手段,正尋思著是不是把所有的鐵犁給化掉,再給自己弄一身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