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當然不是壯陽草,高峰也沒有蠢蠢移動的心思,但他感覺到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視力也提高了很多,已經能看清遠方岩壁的一些東西。
高峰發現,植物生長的很有規律,十平方米才有一株,絕對不會幾株紮堆生長,若不是距離有稍許差異,高峰還以為這東西是人為種植的東西。隨後他便發現在一百多米的下方,有個石床形狀的小平台,平台的後麵還有一個人高的洞穴,立刻激動起來,他終於找到一個踏腳之地。
想要過去並不容易,這裏的岩石硬度非常高,表麵也比較光滑,就算用金屬鑽頭鑿洞,也需要一番功夫。
高峰有死神彎刀,用在這裏恰到好處,三兩下就能挖出一個坑,嵌入鏈頭,嵌入瞬間鏈頭便膨脹起來,將石坑填的不露一絲空隙,相當於一個固定點。
高峰在不斷地移動中,也在不斷地收取這些植物,等他到了石床之上大出一口長氣,身上已經有了十多株植物。
“就叫三星錐吧……。”
高峰隨便給植物按上一個名字,慢慢地躺倒石床上,舒服地伸出一個懶腰,沉沉地睡了過去……。
高峰的睡眠很短,隻睡了十幾分鍾便醒了過來,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盤腿坐在地上活動著四肢,高峰的注意力放在身後的洞穴,洞穴也有光線,卻沒有植物,而是岩石本身散發的光線。
“螢石礦?”
高峰心中一動,隨後就想明白這些植物為什麽會放光,而杆子卻沒有對他說起過,可能原因就出在這些螢石礦。
螢石礦分為兩種,一種發熒光,需要自然光線照射才能放光,另外一種是磷光,無需自然光線,能放光,是有稀土離子引起的光學現象。
磷光螢石經過精心雕琢之後才是夜明珠,可以在黑暗的洞穴中照明千年,毫無疑問,這裏的螢石礦都是前世非常罕見的磷光螢石。
高峰走進了山頭,慢慢地向前走去,這時空氣變得混濁,高峰為了以防萬一,用金屬麵具將自己保護起來,形成空氣過濾罩。
越向前走,磷光螢石的質地就越純,亮度就越大,最後像走在燈光通明的大廳裏,讓高峰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地下。
當他到了光線最亮的地方,差點被瑩亮的光線晃花了眼睛,這是一整塊巨大的螢石牆麵,整個牆麵都放著光源,連高峰的影子都盡數驅散,高峰撫摸著牆壁,卻發現,光線竟然將他手掌也照的瑩亮,連裏麵的骨頭和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過濾了空氣,高峰聞不到氣味兒,但他能看的清一切,感覺自己就像到了童話世界一般,一切都是這麽讓人驚奇,若不是這個山洞地麵崎嶇,蜿蜒深幽,他還以為是人工布置的背景牆。
這些東西對高峰並沒有太大作用,他不可能拿出去換錢,就像他在北龍峽穀裏發現的金礦,除了製造成黃金麵罩當做裝飾之外,他不知道能用來幹什麽?就算做成首飾,也認為是中累贅。
不說這整塊的螢石牆,就連地上一些散落的螢石碎礦都有讓人癡迷的亮澤,高峰順手撿起一把放在身上,準備作為照明光線。
走過了螢石牆之後,光源逐漸減弱,慢慢的變得黑暗,牆麵也開始潮濕起來,頭頂上的岩壁上出現一根根沉積岩形成的鍾乳石,不斷有水滴落到高峰的身上。
越往前走,鍾乳石越多,地麵更加崎嶇,高峰之前找到的螢石在這裏派上了用處,能夠照明身邊二十多米的方位,猶如火炬。
走在這裏,高峰的心又懸了起來,因為他不知道前麵到底有沒有出路。
不過高峰在這裏又看到新的植物,一團團宛如靈芝般生長的蘑菇,這些蘑菇有大有小,最大的猶如屏風,隨手掰下一塊,卻能感受到裏麵的纖維和水分,這裏也有了除高峰之外的活物,一些昆蟲就在植物中安家築巢,享受著嘴邊的食物。
當高峰再向前,卻倒了另外一個大廳,無數鍾乳石從穹頂上眼神下來,和地麵練成一線,不知道多少年才長成這樣?這些鍾乳石柱讓整個洞穴像個迷宮,讓高峰一時分不清前後左右。
高峰沒有GPS,更沒有地圖,所以到了這裏,他開始遲疑了,一旦迷路,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走出去的。
不過到了這裏,不往前走,心中又有所不甘。
螢石的光芒中,死神彎刀的殘影閃過,一根巨大的鍾乳石一分為二,轟隆倒下,下一刻,更多的鍾乳石沿著一條線倒下,既然可能迷路,高峰便人為地製造一條標示。
高峰一路向前暴力拆遷,身後留下一片石筍殘骸,無驚無險地穿過了石筍叢林,卻對呈半圓排開的七八個洞口頭疼起來,他現在最煩的就是鑽山洞,隻想要找條道路離開算數。
卸下麵罩,高峰在每個洞口停留一會兒,感受洞口是否吹來自然風,從第一個走到最後一個,高峰有些失望,準備離開去尋找其他的方向,就在這時,他的發絲微微飄動,讓高峰的眼睛一亮。
腳下的通道是高峰有史以來走過的最長的通道,從最開始的慢走,到中間的疾走,到現在的小跑,按照一秒鍾呼吸一次來算,高峰至少呼吸了幾萬次,也就是說,他連續走了十個小時。
而按照他的體力和速度,每小時的速度至少在四十公裏以上,也就是說,他連續奔跑了四百公裏,也就是身為顯鋒伽羅才能辦到,換成前世的他,最多行進一百公裏就得耗盡體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高峰感覺不到饑餓,肚子裏始終處於飽暖的狀態,精力和體力也能跟得上。
“該不會到了南部荒野吧?”
高峰心頭閃過這念頭,頓時後悔起來,剛才就不該太偏執,跑了一個消失,覺得出口就在前麵,然後再跑了一個小時,認為出口一定在前麵,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累加起來,就如輸錢的賭徒,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會贏,直到輸了一個底朝天。
當損耗累加到一個天量變數時,高峰偏執的大腦開始清醒,他害怕還要跑十個小時,或者幾十個小時?
但此刻讓他回去,心中又不願意,也許再走幾步就到了出口。
人生充滿了各種選擇,困擾人們的不是選擇之間的利益大小,而是他們將要可能承擔的後果,高峰就是這樣,若是再跑十個小時,那麽他的付出將是雙倍,耽誤的時間也是雙倍。
但高峰心中的立場堅定,既然已經付出了這麽多,那就一直走下去吧,也許能看到一輩子都看不到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