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靈藥堅固外殼嘩啦碎開,上百顆銀白色的珍珠從散落的外殼中間浮出,均勻的散布在高峰身前的空間,兩隻小家夥歡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各自吞噬一顆,落到桌麵,高峰以為這兩個小家夥會繼續吞噬,沒想到它們竟然停下了,雖然眼神依然貪婪的盯著漂浮的金色珍珠,卻沒再進一步行動。
高峰當然不認為它們謙恭守禮,一定是這種東西超過了它們的吸收上限,哪怕隻有一顆,也足夠它們消化了,這時外麵傳來卡萊亞的驚呼:
“什麽東西?好香呀……。”
高峰一直在用感知檢驗金色珍珠的材質,聽聞驚呼,才聞到一股飄渺出塵的清香,若有若無,隔得近了,反而不容易聞到,猶如空穀幽蘭般淡遠,他這裏是若有若無,卡萊亞那邊則是香味濃鬱,整個人仿佛被清香包裹,讓她心曠神怡,不由地跳下沙發,雪白的腳丫踩在地毯上,猶如一隻蝴蝶,向高峰的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口,微微猶豫了一下,實在抵擋不住香味的誘惑,一腳踏進辦公室,看到高峰身前漂浮的近百顆金色的珍珠,這些違反物理的漂浮方式並沒有讓她驚奇,隻是滿眼迷醉的看著這些珍珠。
高峰並沒有阻止,他的感知再次遇到問題,從沒有像這樣,看得見卻感知不到,不是蜘蛛皮和蜘蛛絲的吸收感知,而是空氣般的穿透,一點痕跡都沒有,在感知中連塵埃都能清洗的感知,哪怕千萬計數的塵埃飛舞的軌道,高峰都能探知一二,卻不能感知這些古怪的珍珠。
他與卡萊亞都不知道這些珍珠的來曆,兩隻小家夥也許知道,但高峰不確定這東西對人體有沒有害處,在視線中,這些東西與珍珠還是有略微的不同,上麵隱現花式紋路,每一顆都像是手工雕刻的藝術品,漂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但與其他珍珠又有相等的距離,不多不少。
當高峰的注意力從珍珠上收回,一眼看到卡萊亞的動作,不由地驚呼:
“不要……。”
剛剛喊出口,卡萊亞咕嘟一口將嘴裏的東西吞掉,然後驚訝的看著臉色緊張的高峰,頓時明白了自己幹了什麽,花朵般豔麗的漂亮臉蛋頓時皺成一團,帶著哭音辯解道: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忍不住想要吃掉,上麵沒有髒東西吧?”
高峰沒有聽這些話,隻是緊張的看著卡萊亞閃閃發亮的頭發和呈現金屬色的皮膚,兩隻小家夥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各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卡萊亞瞬間成了金屬鍛造的人兒,凡是露出的皮膚,都變成純銀般的金屬色,
銀色的頭發,銀色的瞳孔,銀色的臉頰,還有銀色的乳溝和雙腿,之前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曼妙,此刻則成了一個純銀打造的美人兒,雖然美人的表情生動,但在高峰眼中,卻有著不一般的詭異和悚然,讓他的頭皮都開始發麻。
“你……,你感覺怎麽樣?”
高峰沒有一直以來萬事不驚的淡然,緊張的看著卡萊亞,結結巴巴的詢問,不放過卡萊亞身上的每一絲變化,高峰的緊張自然而嚴肅,讓卡萊亞也著急了,一直以來,高峰每每看到她,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注意力都在她雪白的大腿和飽滿的乳溝上,現在高峰竟然隻盯著自己的頭發和眼睛,讓她害怕起來。
“我……,我我沒什麽感覺啊?就是想要上廁所……。”
人一旦緊張,就會想小便,就像傘兵第一次準備跳傘,不等上飛機,先要跑幾次廁所,高峰的緊張與嚴肅讓卡萊亞怕的要死,隨後她也發現自己不同,當純銀般燦爛的雙手在眼前彈開,再看到一般顏色的手臂,卡萊亞雙眼翻白,頓時昏了過去。
高峰皺眉看著混到在地上的卡萊亞,心裏古怪萬分,也是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吃這東西,誰知道會不會也變成銀人?而在他的感知中,卡萊亞全身上下每一點隱私都暴露無遺,可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同。
在感知的探索下,女人在感知麵前是最吃虧的,她們身上的一切都無所遁形,唯有自己也形成感知,或者用某種異寶做成的手勢戴在身上,高峰不喜歡窺探別人隱私,一般不對其他女人使用感知,眼前迫不得已的使用,讓高峰額頭冒出幾滴冷汗,沒有想到地上的女人胸部這麽有料,恐怕是他接觸胸部最大的女人。
這種想法隻是一晃而過,高峰很快就不再注意卡萊亞,他已經知道這東西不是毒藥,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引起這種詭異的變化,但罪魁禍首絕對是這些銀色的珍珠。
“為什麽兩個小家夥沒有變成銀色?難道是因為人獸之別?”
高峰心裏念叨著不相幹的東西,將一顆銀色珍珠小心的捏到指尖,隨後高峰猶如觸電般扔開,他看到自己的指尖也變成銀色,但當他扔開之後,又發現手指重新恢複了以前的顏色,而再次捏住,手指便又一次變色。
銀色順著指尖蔓延,一直到了根部,但也隻到這一步,再也無法侵襲,一旦鬆開,就會恢複原樣,而這些東西也有珍珠般的堅硬,捏在手中有感覺,在感知中,指尖卻空無一物,就像捏著空氣,讓高峰很不理解其中的道道。
也就是高峰習慣這麽做,要是換做查爾斯或者俾斯麥,他們首先會將這些東西嚴格的控製起來,小心的擺放到材料實驗室,用各種儀器分析研究。
銀色的珍珠告一段落,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破碎的九曲外殼上,這時他發現之前燦爛的顏色已經暗淡,就像經曆無數歲月沉澱了古舊,又帶著一些晶體的半透明,這次感知毫無阻擋的將其分析,得出的結果讓高峰再次吃驚,他沒有想到,這些東西竟然是他最熟悉的能量晶石,隻不過純度前所未有的高。
將這些碎成一堆的能量晶石殘骸抓在掌心,高峰感受不到其中觸痛皮膚的顆粒感,讓他對九曲有了新的認識,這種東西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靈藥,沒有植物的特性,生長在能量晶石山脈上,毫無疑問,這時由能留晶石孕育出的神秘物質。’
這種物質不是他能了解的,給人的感覺,整株九曲就像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破壞任何一個點的時候,九曲會在瞬間死去,很讓人驚歎,而這些銀色珍珠就是九曲整整的菁華,比高純度能量晶石還要重要的菁華。
看兩個小家夥呼呼大睡,怎麽也叫不醒的摸樣,又看看渾身銀色,同樣沒有知覺的卡萊亞,高峰有些明白,這些東西對生命體來說,未必會有壞處,但高峰絕對不會親自嚐試。
將卡萊亞從地上抱起,高峰能夠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隨著高峰的步伐,銀白色的乳溝積壓變形,與正常的肌膚毫無二致,輕輕將她放到了沙發上,高峰拿過自己的背包,從其中取出黑線浮香草微微猶豫。
這間客廳充斥著難以言喻,讓人精神抖擻的清香,清雅的香味讓人身心舒暢,高峰拿著這株珍貴的靈藥精粹心中猶豫,這株靈藥能夠綜合藥毒,幾乎能清楚所有的藥毒,其價值更在百倍頂階靈藥之上,如果讓卡萊亞吃掉,說不定能解決副作用,但高峰又有些舍不得。
這段接觸的時間,高峰已經察覺卡萊亞和其他的調製人不一樣,若是她像調製人那樣死板呆滯,高峰反而會放心,但正是因為她的生動與活潑,高峰想起了讓查爾斯陰溝裏翻船的池中櫻花,他懷疑卡萊亞也是俾斯麥安排在身邊的間諜。
用一株珍貴的靈藥去救一個隱藏在身邊的間諜,怎麽看都是吃虧,這讓高峰心裏糾結萬分,說句實話,在這段不斷的時間裏,卡萊亞是個很不錯的生活秘書,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讓他凡事不需操心,若是換個人,高峰未必有這麽舒服。
猶豫了好一會兒,看著呼呼大睡的卡萊亞,高峰苦笑著搖頭:
“罷了,銀色美人就銀色美人吧,反正我也沒指望什麽,靈藥不可多得,還是留給老婆孩子吧,咱畢竟是有家口的……。”
高峰不是聖人,也有自己的私心,麵對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他還沒有達到舍身飼虎的超然地步,繼續回到了辦公室,任由卡萊亞在沙發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