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的人員和武器早就在高峰的感知中顯露無疑,等到高峰與異獸到了防禦工事邊緣,所有的武裝人員全都倒在工事中哀嚎不止,散發著猶若實質的恐懼波動,混合著他們身上暴戾的氣息,讓這裏充滿了負麵情緒的精神波動。
若是以前,高峰無法發現這些波動的存在,隻會大致感覺到壓抑而狂躁的氣氛,但打通鬆果體後,無形的精神波對高峰也不再是隱晦的存在,不管是正麵的情緒,還是負麵的,都能清晰的探知。
若是以前,絕壁上的工事和武器可能會讓高峰頭疼,正麵進攻,哪怕裝備涅槃戰甲也未必有絕對把握,可現在,高峰不用親自出手,異獸一聲大吼就將問題解決。
隻有成為崩雲伽羅,才會理解崩雲何其強大,‘裂山之下盡為螻蟻’這句話就是崩雲伽羅最好的寫照,一個裂山伽羅可以攻城略地,屠殺萬千,而一名崩雲伽羅,哪怕百名裂山伽羅也沒有辦法抵擋。
之前與異獸戰鬥的時候還不覺的,如今看到百多名武裝人員一槍未發,盡數倒在地上痛哭掙紮,頓時感到索然無趣,沒有對稱的戰鬥力,即使人數再多,舉手投足也能輕易消滅,感覺普通人也就比螞蟻差不多,讓他湧起一種淡漠孤獨的情緒。
這種情緒並非樹人精神力印記在作怪,而是高峰身為強者的覺悟,難怪火炎成為崩雲聖主會有那麽大的變化,崩雲之外的世界已無法讓他提起興趣,揮手就能滅掉的弱者也無法激起戰意,有種舉世無敵的寂寞。
所以伽羅世界的崩雲聖主幾乎沒一個正常,要麽沉浸在醇酒美女的享樂中,要麽專心苦修提升力量,或者將興趣放在財富與珍寶的收集上,反而對人世間的一切不再關心,除非觸動了利益,或者冒犯了崩雲聖主的威嚴。
一圈兒巡視下來,高峰找不到一個完好的普通人,異獸的音波對他們傷害太大,很多人已經昏迷過去,情況最好的也沒有再次站起來的力氣,高峰唯一能做的就是講所有武裝人員用金屬繩索綁住,送到了絕壁下的空地上,胡亂的堆積在一起。
陳琴從眩暈中清醒過來之後,看到百多個堆在一起的俘虜,大多數俘虜五官都殘留著血跡,其中一名身材最強壯,剃光眉毛,眉骨上鑲嵌著十多密集金屬環的男人,引起陳琴的注意,看到這個眼神茫然的男人,陳琴對高峰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是他,他殺掉了以前的領隊,將整個隊伍當成私產,很多女性的失蹤都和他有關……。”
陳琴沒有說這個人的名字,高峰也沒興趣知道,但他突然間不想動手殺人了,殺普通人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就像碾死一隻螞蟻搬無趣,幾個女孩兒站在一邊,對俘虜指指點點,說著悄悄話,看著高峰的眼神充斥著瘋狂的崇拜。
高峰舉起右手,憑空凝聚出一柄鋒利輕盈的直刀,直刀通體雪白如鏡麵,反射璀璨的光輝,精致而華麗,有種說不出的美麗,看到直刀出現瞬間,陳琴緊緊抿住嘴唇,期待的等著高峰將那人殺掉,沒想高峰刀柄倒轉,送到了陳琴的麵前,對她說道:
“他是你的了,是死是活由你決定……。”
高峰的眼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受到高峰的壓迫,陳琴不由自主的接過直刀,卻感覺無比沉重,微微顫抖著,隨時都可能掉落。
送出直刀後的高峰,轉身看著絕壁上的洞穴,洞穴中還有三四百人,除兩百多名虛弱的男人外,剩下的都是年輕女性,譚彩兒的同學也在中間,幾乎每個女人都有被侵犯後的痕跡,不少女人眼神中已經沒了神采,猶如行屍走肉。
轉身看著雙手持刀顫抖的陳琴,高峰不由地歎了一口氣,殺人對他來說有害無益,先不說力量上的差別,讓他沒有動手的欲望,何況精神不穩,會引起更多的變數。
眉骨鑲嵌著金環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持刀站在身前顫抖的陳琴,眼珠子掃過不遠處的高峰,還有高峰身下的異獸,心知不好,不過這人是個硬氣的性子,張嘴就衝陳琴痛罵道:
“原來是你這個賤人,有膽子殺人麽?別被我的血給嚇尿了,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掩藏不住男人的聲色俱厲,眼珠子一直盯在高峰身上,他知道決定自己生死的是高峰,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機會就是讓那人能夠看上自己,能夠在浩劫中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陳琴臉色陰晴不定,雖然銀牙咬碎,也沒有辦法動手,她並沒有親眼見過學生的淒慘,對這男人的痛恨大多隻是猜測和懷疑,真讓她動手,心中又猶豫不決。
“你的學生一共有多少個?”
高峰站在一邊冷淡的看著,突然忍不住詢問起陳琴,化作卻有著別的意思。
“一共三十二個,除了身邊四個,這裏還有二十八個……。”
當陳琴回答的瞬間,那個看似凶悍狠戾的男人頓時變色,正要開口,高峰已經說話了。
“除外麵吊的兩個,難民點和譚彩兒一般大的女孩兒隻有十六個,其他的都是二十歲以上的女性……。”
高峰的話讓譚彩兒們驚駭不已,眼睛閃著絕不相信的質疑,陳琴也不敢相信,留在這裏的學生竟然死亡失蹤了十二個,高峰又指著百米之外,一處凹地陰冷的說道:
“那邊埋著四十多具屍體,全是女性的骨骼,另外,屍體上有些肉不見了……。”
真相很殘忍,藏屍的地點很隱蔽,但在高峰的感知中,一切都無所遁形,這也是高峰為什麽非要陳琴動手的原因,殺人對他有害無益,不殺這些畜生,又心有不甘,隻能讓陳琴來動手。
陳琴這次沒有懷疑高峰的話,之前隻是不願意接受,高峰在她心中又是一個擅長創造奇跡的男人,即使高峰這麽說,那邊埋藏的屍體就絕對不會少於高峰所說的數目。
“老師,你還在等什麽……。”
小瘋貓打斷了陳琴的沉默,高聲尖叫,陳琴茫然的看著高峰,手中的直刀突然掉落,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的破開堅硬的岩石,淹沒了三分之二的刀身,她真的下不了手,即使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毫無人性的劊子手。
“這位大人,我叫劉輝,知道很多財富的下落,離這裏兩百公裏有生物實驗室的隱蔽倉庫,我願意帶路……。”
陳琴不敢下手,讓劉輝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自己的生死隻是高峰的一個念頭,想要贖命,唯有讓高峰得到想象不到的好處,生物實驗室在地下世界意味著財富的代名詞,不管是裏麵的物資還是科技,都是無法想象的巨額財富。
劉輝的吼叫震響在每個人的耳邊,高峰飄渺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劉輝,讓他眼睛浮現出前所未有的誠實,是死是活就看他能不能打動高峰。
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呐喊,小瘋貓撞開了渾身發軟,大腦一片空白的陳琴,抽出嵌在岩石中的直刀,手起刀落,劈下炫亮的銀光,唰的斬掉了劉輝的頭顱。
刀光閃耀,滴血不沾,小瘋貓以超乎高峰想象的利落,完成了陳琴死也無法完成的目標,刀光倒轉,收斂在小瘋貓的手肘,不見一絲顫抖,也讓高峰對小瘋貓刮目相看,這女孩兒簡直就是天生的冷血殺手。
“小不點,你怎麽能……。”
陳琴驚駭的看著小瘋貓,尖聲大喊,猶如看到鬼一般驚慌,不知道是驚慌殺人,還是驚懼小不點殺人後的淡然。
“老師,不要總是指望別人,殺人而已,他們殺得,我就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