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安娜塔西亞會因為鱗甲分身激怒深淵魔鷹,不顧女王的風範,與火媚兒廝打在一起,更不會想到,激怒了深淵魔鷹的鱗甲分身非但沒被吞到肚子裏變成屎,反而揍的深淵魔鷹噴出一口老血。
巨雕是真的怒了,如果將之前的憤怒比喻成火山爆發,此刻的心情就像心髒引爆了核彈,強烈的怒意已扭曲了身邊的力場,讓任何處於這個力場的生物或者物品都會粉碎。
可惜,鱗甲分身依然不在此列,鱗甲由能量包裹,在晶砂蘊含的能量沒有消磨掉之前,鱗甲分身就不會有事,更難得的是,即使超過承受上限攻擊而破碎,隻需要給他時間,就能將鱗甲修補完畢。
之前被巨雕給啄穿的鱗甲已經修複的差不多了,巨雕壓在身下的鱗甲分身宛如一隻扭動的蟲子,使勁兒掙紮,可巨雕實在想不出將蟲子清理掉的方法,宛如一隻肥豬,趴在地上使勁兒的磨蹭,似乎想要用自身的體重,將其壓成漿糊。
巨雕用最無賴的打法,要將鱗甲分身活活磨死,卻不知鱗甲分身此時比馬.殺雞還要爽,那是來自靈魂的戰栗,隻有大量的負麵精神力灌輸,才會讓他有種飽滿到要升華的錯覺。
沒有任何情緒與感覺的鱗甲分身就這樣接通了本體的聯絡,一股股強烈到無法蘊藏的精神力透過遙遠的聯絡,傳遞到了本體身上,讓高峰頓時愣住,隨後他就接管鱗甲分身,親自感受到鱗甲分身此時的狀態,頓時無語了。
想象一下,當自身小小的身板被一頭鯨魚壓在身下使勁兒磨蹭,任何生物都不會有鱗甲分身這般興奮到精神反哺的地步,也隻有鱗甲分身這怪胎如此興奮,實在是巨雕散逸的負麵精神力太純粹了,連轉換都不需要,就源源不絕的灌輸到珍珠體內,連帶珍珠體也開始發生變化,逐漸增加了體係,有分裂成兩顆的跡象。
感受到分身此時的狀態之後,高峰遲疑了一會兒,發現他也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若是在荒野,集中整個荒野的強者與戰艦,還有地下世界提供的晶石裂變器,說不定能將其幹掉,但在這裏,似乎根本沒有解決巨雕的可能性。
何況巨雕除一身血肉外,也沒什麽油水兒,能量湖的周圍也沒有晶石山可以采集,巨鷹龐大的體積蛻變成能量生物需要的能量太大,連能量節點都差點無法滿足,不比陰陽王蝶,體積不大,需要的能量也不多,才讓高峰完好的接受了能量節點的晶石。
先不說殺不掉,殺掉也沒甚油水,高峰就有些對巨雕瞧不上了,念頭一轉,想到了禍水東移的策略,頓時有了新的想法,恰好可以執行之前猶豫的計劃。
給鱗甲分身設定了新的任務之後,本體就從鱗甲分身的意識中退出,讓鱗甲分身的思維重新掌控,他沒有討價還價或猶豫,也顧不得繼續吸收負麵精神力,兩隻堅固的鱗甲手臂瘋狂的刨著地麵,將自己從巨雕的身下給挖了出來,嗖的飛上天空。
當然,為了提醒正陷入專注的巨雕,一擊強大的精神衝擊波是少不了的,讓巨雕全身的鱗片宛如竹林般豎起,一雙純色的眼瞳也轉移到了蟲子似的鱗甲分身,淒厲至極,能震碎雲朵的鳴叫讓遠處狼狽逃竄的羅斯人紛紛栽倒在地上,很多身體虛弱的老人與孩子直接五官爆裂,噴出鮮血而亡。
唯有身高兩米以上的羅斯人才不會受影響,他們是部族的精英,尤其是身高超過三米的,全是羅斯人口中傳詠的勇士,此時的他們也顧不得部族親人的傷亡,全都呆呆看著空中蚊子般盤旋在深淵魔鷹身邊的小黑點。
相比有十層樓高的巨雕,身高一米八的鱗甲分身可不就是個小黑點?在這個沒有書籍與顯示器的地方,每個羅斯人的視線都超乎尋常的好,即使普通人也超過前世眼睛最好的人,一些經營甚至不必軍用望遠鏡來的差,自然能清楚的看到鱗甲分身。
對於鱗甲分身的身份,在羅斯人中間並非秘密,沒有娛樂的羅斯人中間,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坐在酒館裏聊天,最火熱的聊天內容,就是冰雪女王被綁架的事情,故事中的主角除了冰雪女王這讓無數羅斯人敬畏的人,還有就是邪惡的大反派,鱗甲人。
鱗甲人是羅斯人給鱗甲分身取的外號,同時也是無數羅斯人最痛恨的家夥,但不得不說,羅斯人暗自承認,哪怕最強大的宮廷勇士,也不如鱗甲人,對方能輕輕鬆鬆將冰雪女王從宮殿帶走,就足以說明其強大,而對於強者,哪怕身為敵人,也是可以尊敬的。
此時此刻,鱗甲分身獨自與深淵魔鷹纏鬥的身影,被附近十公裏以內的羅斯人全都看在眼中,也許要不了多久,鱗甲分身的威名將會傳遍所有羅斯人中間,至於是褒是貶,也隻有羅斯人自己冷暖自知了。
也許從沒有鱗甲分身這樣的家夥挑戰自己的威嚴,尤其是雙方的身體比例相差如此巨大的時候,依然膽敢冒犯自己的尊嚴,一口老血噴出後的巨雕心中憋屈的憤怒,完全可以化作無形的黑色火焰,將自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對鱗甲分身的殺意,已經上升到信仰的層次,不殺他不足以捍衛個鳥的自尊。
前方鱗甲分身騷包的飛竄,後方的巨雕死命的追趕,連下方很是可口的羅斯人零食都顧不上了,要知道在沉睡之初,這些羅斯人就已經算是它預定的血食,隻等著徹底穩定自身的狀態,便開始享用大餐,而在它關鍵的時刻,被鱗甲分身打斷,自然要先殺掉罪魁禍首再說。
不管是鱗甲分身還是本體,都不曾了解巨雕才是羅斯人的天敵,不過就算了解,也不會放棄調撥,因為巨雕是不會區分羅斯人與華夏人的口感的。
巨雕的速度可以說是僅次於鱗甲分身的飛行生物,在空中急速飛行的時候,龐大的身軀不顯笨拙,宛如燕子般輕靈,而鱗甲分身更是不得了,若不是怕巨雕追不上,恐怕早將巨雕甩掉。
一人一雕很快就飛到更北方的邊緣,這裏是一片生機禁絕之地,強輻射不比東方古戰場少分毫,任何人和生物都無法從地麵經過,哪怕從天空也是一樣危險,這片輻射之地同樣封鎖著天空。
當年羅斯人能過來,也不是通過地麵,而是從輻射之地的地下的千裏地下通道遷移的,這條地下通道就是前世羅斯人修建的戰略武器地下倉庫,裏麵的路線四通八達,可將各種防空導~彈和巡航導~彈快速轉移,也隻有這條按照最高防禦等級修建的地下通道,才能擋住地麵的強輻射,可惜的是,這條通道並非通途,隱藏著無數的殺機與危險,戰敗的羅斯人傷亡近半才走過,最後甚至為了隔絕追兵,硬生生的炸毀了後路。
不管是鱗甲分身,還是巨雕,都毫不猶豫的衝進這片危險的地域,這片荒涼而危險的土地上,前世留下的遺跡隨處可見,巨大的混凝土雕像,殘破的工廠,還有遺棄的戰車與墜落的飛機。
這裏不像東方戰場那樣殘酷,更像一座完好的遺跡博物館,很多早已消失在記憶中的東西,在這裏重新出現,唯獨沒有生命,任何生命都不存在,哪怕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
這裏也並非沒有樹木,不過沒有一顆樹是活的,這些枯木全都歪歪扭扭,絕大多數都已倒塌,剩下的也多是相互搭接在一起,慢慢等著風化,因為在這裏,連微生物都難以存活,根本不可能腐爛。
其他地方的天空多是暗紅色的,唯有這裏的天空終年如一日的晦暗,與大地的顏色一樣,幾乎找不到鮮明的色彩,也隻有那些傾斜建築的外牆上,偶爾殘留著廣告的殘跡。
這片土地是前世羅斯人的重要軍事要地,遭受異常慘烈的核武打擊,鱗甲分身甚至看到一個由巨型彈坑形成的圓形窪地,窪地的深度達到百米,直徑超過數千米,就像一個巨大的傷疤,殘留在黑色的大地上。
這裏的種種都在講述末世的殘酷,若是沒有巨雕在身後追趕,說不定這裏的一切都會被鱗甲分身反饋給本體,然後再由本體感歎幾分滄桑與悲涼,一人一雕繼續快速穿行在這片充滿輻射與凋零的天地,將無數殘破的景觀扔在了身後。
這片綿延上萬裏的危險之地看似廣袤無邊,與世界相比,也隻不過一塊類似傷疤般,尤其是對兩個擅長飛行的怪物來說,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穿過了無數生命視為絕地的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