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原成了眾人的英雄。
同時,趙原也掀起了腳夫們的學習武功的狂潮。
閑暇之餘,腳夫們都是手舞足蹈,練習模仿著一些基本的刀法技巧。
在李昊眼裏,腳夫們就是東施效顰,他們的資質,不及趙原萬分之一,根本談不上天賦,而趙原,對刀法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一個動作,隻要示範一次,立刻牢牢記住,不僅僅是形似,而且神似,深得百勝刀法勇往直前的精髓。
最為重要的是,李昊認為,趙原的刀法源於其狂野的力量。
道理其實很簡單,如果一個孩子,哪怕是修煉了絕世的刀法,但是,沒有力量,一切都是枉然,那隻不過是花架子而已。
按照常理說,普通人是無法修煉百勝刀法的,因為,百勝刀法需要真氣來催動彎刀,讓彎刀砍殺的時候如同切豆腐一般鋒利。武林人物的真氣和修真者的靈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區別在於,靈氣更強大,乃是吸天地之靈氣,可以儲存到身體的器官,或者是一些寶物,而武林人物的真氣,則是通過體質的改變,獲得力量,無法像靈氣那樣生生不息。
最次的就是人類原始的蠻力。
人類的蠻力,雖然與生俱來,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更談不上借助天地之靈氣,所以,人類的蠻力,哪怕是達到了最高的境界,也隻不過是鍛煉身體的強度,修煉一些粗淺的搏擊之術,利用人體的結構來打擊敵人,與動輒毀天滅地的修真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無論是武林人物的真氣還是武者的罡氣,或者是修真者的靈氣,它們都能夠化腐朽為神奇,一片樹葉,一塊石頭,皆是兵器。
蠻力,雖然有其可取之處,但是,卻是無法做到翻雲覆雨。
不過,趙原是一個例外。
在李昊的眼裏,趙原那強壯的身體,仿佛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一個動作,練習數百上千次,也不知絲毫的疲倦,這是其他腳夫不可能做到的。
趙原的蠻力,已經達到了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步。
毫無疑問,趙原乃是天賦異稟之人。
在俗世,有很多天賦異稟之人,他們有著與生俱來的本事,或者是天資聰慧,學什麽都容易上手,而趙原,就是這種奇人異士。
據說,在俗世很多天才人物,所獲得的力量大多都源於古老的力量,譬如,母親夢中與神靈交-媾,或者是生孩子的時候天有異象之類的,這都是一種神秘的傳承方式。
當然,趙原的力量,與李昊想象的不一樣,他的力量,更多的是來源於《萬人敵》的刻苦修煉,以及機緣巧合。
第二天,駝隊安全的到達了綠洲。
藍天白雲,綠茵茵的草地煥發著勃勃生機。
人們心曠神怡,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這空氣,濕潤中彌漫著草原的芳香。
到了中午的時候,駝隊就到達了綠洲的小集鎮。
說是小集鎮,其實就是一些沙漠牧民臨時聚居的地方,數十個帳篷之間,搭建著一些簡易的攤點,主要是經營著一些牧民的手工藝品,奶酪,奶茶和沙漠瓜果酥油餅等等。
這綠洲,雖然是商隊的必經之路,但是,並不如那日落鎮繁華,聲音也不好因為,這裏並不適合喂養大規模的牲口,而且,因為交通不便,這裏的任何商品都極為昂貴,成本極高,這造成,很多商隊隻是在這裏補給一些水,或者是吃一點熱食就立刻上路。
事實上,在這小集鎮,常住人口極少,絕大部分都是短暫停留的遊牧牧民。
趙原這支商隊最近幾天擔驚受怕,提心吊膽,備受煎熬,現在到了這風景如畫的綠洲,緊繃的神經頓時鬆弛了下來,大家一致決定在這小集鎮好好休整一晚上。
那微胖的老板從生死線上活下來,似乎也看開了很多,居然用一些瓷器找牧民換了一頭肥碩的養宰殺,把邊角料熬了一大鍋鮮湯,羊肉架在架上慢慢燒烤,一群腳夫仿佛過節一般,喝著劣質酒,興高采烈的唱著一些古樸蒼涼的民謠……
……
在忙碌之中,夜色又降臨了。
寒冷襲來,正是吃烤羊肉的好時候。
燃燒的篝火把人們的臉膛照射得火紅火紅,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在這荒涼的沙漠之中,居然產生一種醉生夢死的幻覺。
趙原坐在篝火邊,看著一群紅光滿麵的腳夫,欣慰無比。他的付出,還是得到了回報,至少,他並不是那死道士嘴裏的災星轉世。
從趙家被滅門那一天開始,趙原就在俗世的煎熬中苦苦掙紮,與天劫對抗。
趙原不相信命運,他堅信,靠自己的努力,就能夠改變命運,目前為止,他做到了,從一個凡人跨入了修真者的世界,他不僅僅是修真者,還擁有龍甲咒,武巫之印,黑心神木劍,靈台世界,墨色小劍和數以千計的魔核晶石,這在以前,哪怕是他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老天,終究有一天,我會揭開你神秘的麵紗,讓你在我腳下顫抖!”
趙原微微抬頭,看著浩瀚深邃的星空,嘴角,泛起一絲獰笑。
老天是什麽?
事實上,趙原對“老天”這個粗像的稱呼沒有絲毫的輪廓。
趙原對天劫的理解還是來源於明日明月和天心和尚。
按照明日明月和天心和尚的說法是,修真者渡劫,其實是打破了老天設置的自然規律,從而引發了針對性即將的自然災難。
按照天心和尚的說法,在俗世,也是有因果報應,也可稱之為天譴,而天譴的規模,會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同和作惡的大小所產生的後果不一樣。譬如,一個國家的帝王太過荒淫殘暴,就會引發很多自然災難,而凡人做了太多的壞事,也會受到一些懲罰,這些處罰,會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存在,譬如天災人禍,瘟疫疾病,乃至於無妄之災……
“趙公子,想什麽呢?”李昊遞給趙原一隻琥珀色的酒杯,為趙原斟滿香氣四溢的美酒。
“我想,在那浩渺的天空,會有人居住嗎?”趙原憨厚的一笑,旋即又呆呆的看著深邃的夜空。
“當然有,那是宇宙,無窮無盡的宇宙,我們隻是宇宙中的滄海一粟。”李昊抬頭看了一眼浩瀚的星空,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神往之色。
李昊收回目光,肩並肩坐到趙原身邊。
趙原的鼻子極為敏感,立刻聞到了李昊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頓時如坐針氈,一陣惡心。好在的是,李昊似乎知道趙原討厭他靠近,並沒有親昵的舉動,與趙原依然保持著兩指寬的距離。
“那些地方有生命嗎?”趙原心神一動,這李昊,果然不簡單。
“當然有,就如同大秦帝國並不是戰雲大陸上唯一的國家,人類不是戰雲大陸唯一的生命一樣。”李昊嫣然一笑。
“哦……”聽著身邊那溫柔似水含情脈脈的笑聲,趙原立刻沒有聊天的興致,支支吾吾的敷衍著。
“公子是否覺得李某人有些輕佻?”
“咳咳……”趙原頓時一臉尷尬。
“公子,你其實誤會趙某人了,趙某人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喜歡女人的男人。”李昊又是一陣悅耳的笑聲,並作出了一個象征男人力量的動作。
“是嗎……”聽著那悅耳的笑聲,趙原就頭皮發麻,那裏還管對方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我隻是想和趙公子做個朋友。”李昊一臉真誠,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趙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