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感覺不太好
大家一起用過餐後,李潛讓人拿來一些空白棋譜,想看巫淩兒所謂的基礎棋譜是怎樣的。要知道,棋院可是集中了大唐最厲害的棋手在其中,基礎的棋譜不說多了,人手一本是絕對沒問題的,巫淩兒明知道這一點還要再寫,肯定是她的棋譜與別人不同。見李潛這樣好奇,便是皇後,瑾貴妃和李成泰也很好奇,大家也都沒有離開,守在了小幾前看巫淩兒怎麽寫。
巫淩兒寫字的速度很快,棋譜也像是完全印在腦海中早就準備好了的,不一會兒便畫出了一本來。在她拿過第二本開始寫時,第一本便被送到了李潛的手中。要知道李潛年青時也是下棋好手,這本基礎棋譜他幾翻看了幾眼便發現其中不俗之處:“淩兒,這棋譜是哪來的?孤以前怎麽沒見過?”
“隻是以前娘親教淩兒下棋時的一些東西,我那幾日去棋院玩時也翻看過他們的基礎棋譜,發現與我學的有些出入,所以我想把這些寫出來讓大家參詳。”巫淩兒一邊寫一邊回答著李潛的話,在回話時,她甚至頭都沒有抬一下,隻顧著寫著自己的棋譜。
知道這種時候不宜被人打擾,李潛也不介意巫淩兒的態度,隻是翻看著手中的棋譜,滿意的點著頭:“不錯不錯!”
“聖上,你說得那麽好,給我們也看一下嘛,不要一個人抓著不放啊!”皇後見李潛拿著棋譜不放手,她笑著抗議道:“讓我們也看看不錯在哪嘛!”
李潛嗬嗬一笑,便把手中的棋譜遞給了皇後,而他的目光又盯在了巫淩兒正在寫的那本棋譜:“淩兒,你的娘親還真是一個奇女子。”
巫淩兒的手稍停了一下,沒有抬頭,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嗯……在淩兒眼裏,娘親是最厲害的!”前一世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母愛,這一世好不容易擁有了一個家,有了父親母親,有了哥哥,可是最後卻……
想到這裏,眼淚便止不住掉了下來,滴在了棋譜上。被眼淚模糊的雙眼看不清東西,巫淩兒沒辦法再繼續下去,隻得停了筆:“眼睛裏掉了東西進去!”
看到巫淩兒這模樣,瑾貴妃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將巫淩兒摟在了懷裏:“傻孩子,這裏都是家人,哭便哭了。沒有關係的。”
“我……我沒哭,我隻是……我隻是想娘親了!”巫淩兒在彌玖玖懷裏哽咽著,隻是這聲音比哭泣的聲音更讓人揪心。皇後不滿的看了李潛一眼後,也走過去:“淩兒,別哭了!”
彌玖玖見皇後過來了,便輕輕的把巫淩兒扶到了皇後的懷裏:“傻孩子,你現在不是在你娘親的懷裏嗎?別再哭了!”
“母後!”喊出這一聲後,巫淩兒終於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大聲的哭了出來。
皇後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巫淩兒的背,發現她的身體格外的瘦小,或許這個個子瘦小的女孩並不像她表麵那樣快樂,她隻是把她的不快樂藏了起來而已。
過了一會兒巫淩兒才止住了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父皇,母後,對不起!”
“傻孩子,有什麽好對不起的?”皇後用自己的手絹為巫淩兒擦去了眼淚:“以後想娘親了就進宮來,或是去巫府找你大娘也行,再不,去大將軍府找你幹娘也可以!她可是出了名的護短的!”
聽到皇後這樣說劉氏,巫淩兒吐著舌頭笑了:“自己家裏人,當然要護著啦!”
李潛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如果沒事了,就快來寫吧,孤看得心癢癢啊!”原來,這第二本他已經看到巫淩兒寫的地方了。
看到棋譜上的淚痕,巫淩兒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重新寫一遍吧!”
“不用,你寫完後,自然有人再抄寫一遍,你寫的,就留給孤吧!”李潛說著便命一位女官在一旁開始抄寫巫淩兒剛才寫的第一本棋譜。
李成泰笑著搖了搖頭:“父皇,母後,貴妃娘娘,時間不早了,我先告退了。”
“去吧!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明兒沒什麽事,你陪淩兒去棋院。如果想陪陪你那些朋友也可以。放你一天假。”李潛笑著揮了揮手。
李成泰也笑了:“如此,我可要謝過弟妹了!”
巫淩兒也對著李成泰做了個鬼臉:“不用太感激,請我吃好吃的就可以了!”
“你這孩子!”皇後笑著看著巫淩兒:“總是一副少了你吃的模樣,吃那麽多也沒見長點肉。”
巫淩兒聳了聳肩:“我出生時不足月,先天不足,雖然自己也一直在吃藥調理,可是有些事情隻能是慢慢來,沒辦法的。”說完,她又開始埋頭苦寫。
這一寫,便寫到了人定的鍾聲響起,巫淩兒才寫完了四本棋譜:“先這些吧!既然父皇這裏有人手,那便麻煩他們幫著多抄幾本,一本可能不夠傳閱。”
李潛笑了笑:“孤早就想到了,已經派人去抄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第二天清早,巫淩兒剛換好衣服,正在梳洗時,已經有宮女來報,說是太子李成泰過來了:“啊?不會這麽早吧?我還沒吃早飯呢,難不成棋院管飯?”
聽了巫淩兒的話,在外間的李成泰哭笑不得:“淩兒,你怎麽到哪都忘不了吃啊?我特意讓廚房準備了好吃的帶過來,準備和你一起用早餐呢,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啦!”
“別啊大哥!我的好大哥!淩兒開個玩笑你怎麽也當真啊?再這樣,我可跑去跟父皇告狀了!”巫淩兒不滿的跑到門口看著李成泰。
在晨光下,巫淩兒穿著一身淡湖綠的衣衫,腰間卻是紮著一條棗紅色的腰帶,披散著一頭青絲,模樣格外的清新可人,看得李成泰都呆住了。
巫淩兒對著李成泰做了個鬼臉,這才回了房間梳頭。
因為是要去棋院,所以巫淩兒隻讓宮女梳了一個最簡單的發髻便出來了,不然,隻怕這個頭就得梳一個時辰,所以說,古代的大家閨秀們為什麽可以梳出那麽多不同的發型來?那純粹是閑的。
與李成泰一起用過早餐後,巫淩兒這才坐上了馬車,李成泰則是騎著馬陪著她一起前往棋院。
走出宮門沒多久,巫淩兒心中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大哥!”
李成泰催馬來到馬車窗前:“怎麽了?不舒服?”
巫淩兒搖了搖頭:“你今天帶了多少侍衛?”
李成泰有些意外的看著巫淩兒:“因為隻在城裏,所以隻帶了一隊侍衛,大概十人左右。怎麽了?”
巫淩兒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太好,隻怕要出事!平時我因為采藥,會在山裏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山中經常有毒蛇猛獸,所以我對危險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前麵左轉是長安府牙,我們先不去棋院,去府牙!”
聽巫淩兒這麽一說,李成泰的眉頭皺了起來:“這裏是長安城……”不過這話完說,他便想起了幾年前,自己對那對兄妹同樣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如果不是有那對兄妹在,隻怕今天這太子已經是成喻的了。想到這點,李成泰便叫來隊長說道:“前麵左轉,我先到府牙拿份公文!”這話是他故意大聲說出來的,為的是讓暗中隱藏的殺手以為他還沒有發現危險。
看著這樣的李成泰,巫淩兒淡淡一笑,放下了窗簾,現在李成泰比七八年前的李成泰已經成熟太多了,他已知道怎麽保護自己了:“成泰哥哥……”當初那個為自己準備火盆,銀絲炭的哥哥已經長大了呢!
車隊進了長安府牙後,李成泰馬上叫來王無缺,讓他派人隱蔽的搜索四周,沒過多久,王無缺來回報,抓到了四個全身穿黑衣的人,而且從他們身上搜出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