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山的地脈元氣,隻剩下小小一團,但這卻是最為精華的存在,多少年來,已經凝結成了地脈源乳,其中蘊含無盡的純淨元氣,是不可多得的神物。
光華陣陣,如古老的神液,引動人最深處的占有欲望。
木峰顫抖的雙手,已經觸摸到那團乳液般的神材,但噬虎忽然說道:“木峰,我要警告你,最好不要雁過拔毛,把這僅有的一地龍脈精華全都取走,雖然不知名的天地大變,讓這裏淒慘的一塌糊塗,但是這僅剩根苗,很有可能受到冥冥中大道的庇佑,如果你連根拔起,很有可能招來天譴!這種事情,在上古時代就有不少,當年我主人就曾經因為一件事情,遭到天譴,不過他是一代魔帝,有那逆天的實力,而你,在那種天譴之下,絕對是有死無生!”
噬虎諄諄告誡著,他還真怕木峰這個鄉巴佬,在這裏來個天高三尺,那天譴雷劫,絕對是馬上降下,把他轟殺成渣!
木峰一個哆嗦,心中暗呼僥幸,他剛才還真有心思,把這些寶貝全都收入囊中。
一個碧玉瓶出現在手中,也不知道噬虎在哪裏弄來的,據說還有一些儲存靈物的神效。
一滴滴晶瑩的源乳不斷被木峰收入瓶中,那迷幻的光彩,恍惚流轉,動人眼眸。
如同一顆顆可愛的精靈,蹦跳著,叮咚叮咚的聲響,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抹絢麗的紫光出現在木峰的瞳孔深處,他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那可是紫龍髓,有無上神效。
眼花繚亂的手印在木峰掌間跳動著,而此刻,那丈許的一團地脈源乳,已經隻剩下一半,深沉的地脈空間,原本的光華,都暗淡了許多。
那紫色的光點,隻有拇指肚大小,但卻是滑溜異常,不管木峰手勢再快,也不能把它抓在手中。
陡然,咻的一聲,一道紫芒劃過,這紫龍髓竟然脫離了地脈源乳,繼續向地脈深處射去,這下木峰急了,如果這次失手,他都有買塊豆腐撞死的衝動。
“哪裏跑,給我留下!”
手訣變換,一絲絲萬劫之力,從木峰手中射出,眨眼間,在空中形成一個漆黑色的牢籠,把這滴紫龍髓團團圍住。
“木峰,趕快收取,我感到很不妙,像是在這地脈深處,有著莫大的凶險!”
紫龍髓不知道經過多少萬年才成形,已然有了不弱的靈性,在漆黑色的萬劫牢籠中,左衝右突,想要衝破束縛。
可惜,這萬劫之力,實在是神妙無方,每當它要衝出的時候,都會有一絲黑色神光射出,把它再次逼回牢籠。
木峰伸手一招,黑色牢籠包裹著璀璨的紫龍髓向他飛來。
忽然,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來,木峰覺得自己有一種將要生命隕落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強烈,簡直前所未有。
什麽?到底是什麽東西,會給自己這麽可怕的感覺?
無盡的地底深處,一隻蒼白的手掌憑空伸出。魔神之手,災難之手,毀滅之手,木峰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個毫無憑依的手掌。
白色的手掌,沒有絲毫的血色,卻是晶瑩如玉,每一根血管,青筋,都清晰可見,就是這麽一個平凡的手掌。
出現的毫無征兆,虛空塌陷了,時間在這手掌的麵前,都好像靜止了,就那樣直直地抓向了木峰的腦袋。
一股股強大的吸力作用在他的身上,以萬劫魔身的強悍,在這一刻,都覺得自己是被禁錮了,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地獄伸來的手掌,狠狠地抓來。
嗡然一聲,木峰從那手掌前沿的空間深處,看到了無數的白骨如山,形成一座座骨山,一條條骨河,無盡的死氣,屍氣,魔氣,在其中翻滾著,似龍蛇亂舞,群魔哭嘯!
“噬虎,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何會這麽厲害,他給我的感覺,比起那些武道聖者來說,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在它麵前,就是一隻螞蟻,蚍蜉!”
木峰心驚膽戰地狂吼著,死亡的危險,讓他整個神魂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木峰,快走,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存在,麒麟東嘯的格局,果然不簡單!這是一具無上古屍在無盡深遠的地底對你出手!看來這裏風水寶地,之所以變成如今這樣的荒涼死地,都是因為這個可怕的古屍!這紫龍髓,就是他的禁臠,你這是惹怒了他啊,勢必要把你擊殺在此!”
噬虎語氣沉重如山,這個無名古屍的出現,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這具古屍實在是太強大了,幾乎已經是聖者一級的實力,屍氣,魔氣,雄霸天地,腐蝕碾碎一切!
木峰也急了,全身血液沸騰,蘊含在血肉之中的萬劫之力,洶湧而起,萬劫輪回,玄妙的意境,瘋狂的殺招被木峰打出,噬虎神刀光芒萬丈,虛空長河一樣的青色刀光,宛如回到上古,原始,古樸的威壓,凝聚成一條滾滾洪流,轟然砸向那種白色屍抓!
地動山搖,地脈空間都快要塌了,原本琉璃色澤的堅硬的通道,都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而那白色手掌,被木峰和噬虎合力一擊,竟然顫抖都沒有一下,隻是微微一頓,接著更加凶悍地殺來。
而木峰全身鮮血淋漓,萬劫行被他施展到極限,瞬間跨越幾千丈的距離,殘影閃爍不斷,瘋魔一般地順著來路逃去!
那蒼白的手掌,好像有什麽顧忌,並沒有生猛地追殺出來,而是不甘地扭曲了片刻,就化為一陣白霧,消散不見。
驚魂未定的木峰,現在已經來到了八角陰棺所在的石室之內,心中慶幸不已,這下真的是撿回了一條命,還順帶這得到了一滴紫龍髓。
幾乎是不敢停留,木峰惶惶如喪家之犬,繼續逃遁著。
而就在木峰和那蒼白的手掌交手之時,整座黑風山,都好像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地動山搖,山石破碎,烏雲蓋天,狂風怒吼!
逍遙派眾人也被這個突然的變故,驚得不輕,還以為整座山都要塌了。
好在這種驚駭的情況,也隻是一瞬間,接著就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