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要不要臉呢,寧夏冷哼,鐲子反正她是不稀罕,不過,既然送出去的那隻已經要回來了,那麽她也沒必要再推出去。不喜歡戴,可以賣了賺錢啊,好幾千萬呢,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你還有事嗎?”聶琛似乎是累了,原本坐的很直的身子微微的駝了點。
不提醒她,她還真差點忘了她過來的目的了。寧夏望一眼手腕上的鐲子,才說,“我想把一隻鐲子送給我爸,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聶琛直接否定。
寧夏眉毛馬上就挑起來了,有火苗燒著她的眼睛,她冷哼一聲說道,“之前還說了的,東西已經送給我了,要怎麽處理是我的自由。”她的話剛落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輪椅上抱起,她驚叫出聲,一時間嚇得花容失色。
等她回過神來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身體已經被聶琛抱著按在床上。
“你之前還說我是你的,那麽也是不是說,我可以對你享有我準丈夫的權利?”聶琛的嗓音低沉暗啞,那雙冷漠如寒潭之水的眸子,此時卻像放了兩團火焰在裏麵,灼灼的望著寧夏,即使隻是目光,卻已經將寧夏灼傷了。
“當我什麽都沒說!”寧夏嚇得尖叫,掙紮著想要逃開聶琛,她這會兒挺後悔用泉水幫他治出他身上的蠱蟲的,看他現在的樣子多有勁兒,她用了全身的力氣,都逃不開他。
看到寧夏深深的恐懼,聶琛眼底的火焰逐漸消逝,最後變回他本來的樣子,淡漠的就像油畫裏被畫家望了畫上情緒的肖像,他鬆開寧夏,眉宇間染上對寧夏的嘲蔑,字字清晰的說道,“你自己說話都不算了,還有什麽資格質問別人?”
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對了,被聶琛的一句話噎住,寧夏臉紅心燥,同時心裏一陣後怕,惶恐的從床上跳下去,再也不敢留在聶琛房間裏了。
逃回自己的房間,寧夏的心還在砰砰的狂跳不止,真嚇死她了,她以為聶琛還會像上一次她逃跑被抓後,強吻她……甚至做些更逾越的事……,想到這裏的時候,她的身子嚇得都在抖。
她本來是想著送一隻鐲子給父親寧遠,然後故意氣陸香芹的。因為她知道寧遠是怎麽樣的後悔沒得到一星半點兒的龍石種翡翠,如果她將鐲子送過去給寧遠,那麽他一定會愛如珍寶,絕對不舍得送給陸香芹的,那樣的話,他們之間必然會因為一隻鐲子,產生裂痕的。而那裂痕就是寧夏一心想要達到的目的。
但是看著今天的情況,聶琛那麽反感她將鐲子送人,為了不得罪這個危險的家夥,她還是自己留著這鐲子得了,這兩隻龍鐲可值好幾千萬呢,她真還不至於非要和錢過不去。
這一夜,寧夏睡得不怎麽好,總是夢見聶琛那張臉在她麵前晃來晃去,想要強吻她,幾次嚇醒。清醒後,就不斷的咒罵聶琛缺德,他不是鬼,可是已經足夠嚇得她丟半條命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寧夏在床上躺不住了,穿衣起床。今天要去騰衝了,一想到了騰衝之後,就有機會發現很多漂亮的翡翠毛料,寧夏的心情興奮的不得了。
她洗漱完下樓後,聶琛在客廳裏正無人攙扶,不用輔助器械的練習走路,看他的走路的樣子,雖然緩慢笨拙的像個初學走路的孩子,但是不得不說自此他腿上的蠱蟲被逼出來後,他已經在以最快的康複速度恢複向正常人。對他的腿部的情況,寧夏一直未有興趣深度了解,現在看他康複的這麽快,更是大致明白那毒蠱才是主要殘害他雙腿的原因,車禍反而是次因。
看到寧夏下來了,一直在旁邊守護聶琛的青鐲對她喊了聲,“少奶奶。”
是不是在聶琛身邊生活久了,都會被他感染,這個青鐲也安安靜靜的樣子,除了她凝望聶琛的眼睛清澈明亮,寧夏也會誤將她當做一塊沒有生命氣息的冰塊。
“扶我坐到輪椅上去。”聶琛抬眼望向寧夏,他應該是也累了,聶琛的額角滲著細密的汗珠,將額前的幾縷頭發都浸濕了。
青鐲急忙將輪椅推過來,打算將聶琛扶到輪椅上,他卻排斥的躲開她的手。轉而將右手伸向寧夏,讓青鐲有一瞬的尷尬。
好玩,寧夏心裏偷笑一下,聶琛越是明顯的對青鐲排斥,她就越認定聶琛心裏有青鐲。人都是這樣,都會賭氣,明明想著一個人,卻會做出相反的事情來。因為他的情傷,他負氣的準備將自己埋葬進沒有愛情的婚姻,現在對青鐲冷漠,也更是小意思了。
好吧,她幫他演這出戲。寧夏走過去,扶住聶琛,瞄了一眼青鐲說,“謝謝你以前照顧聶琛,現在我是他的妻子,照顧他的責任就交給我好了。”說完還招呼傭人拿來毛巾,溫柔的為聶琛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仿佛她和聶琛之間真的情深意綿。
青鐲望著寧夏和聶琛,眸子裏的光亮倏然間黯淡了下去,她下意識的緊抿一下唇,然後一絲倔強浮上她的眉梢,讓那張美麗的張揚的臉,溢加充滿自信和驕傲,清冷的凝望一下寧夏的背影,青鐲的嘴角浮動一抹冷笑,她轉而走向餐廳,去幫傭人放置碗筷。
即使她是傭人,也是全身透露著無比矜貴的傭人。這是寧夏對青鐲的評價。女人都善妒,寧夏承認她也不例外。看到這麽漂亮的青鐲,美麗明豔的就像是嬌媚高貴的紅玫瑰,她覺得她自己真的給比下去了。不得不說,青鐲比她更有女人味,而那種味道是她天生俱來的,不是依靠美麗的服裝和高超的化妝技巧修飾出來的。那種美簡直濃烈的讓人窒息。
好在,她不喜歡聶琛,要不然在青鐲這樣強大的情敵麵前,她非得掉醋缸裏淹死不可。
寧夏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再白了聶琛一眼,暗罵他缺德,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明明和青鐲這樣般配的一對兒,乖乖的過他們的好日子去就行了,幹嘛將她攪和進來?隻是她抱怨也沒用,要是有用的話,她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吃過早飯以後,寧夏在聶琛的陪同下,去寧家跟寧遠道別,另外聽一下他的吩咐。
坐在賓利房車上,寧夏望望手上的龍鐲,雖然現在越看越喜歡這對鐲子,但是總覺得戴一隻鐲子就好了,戴兩隻就有點俗氣了,好像剛剛發財的暴發戶,恨不得將所有寶貝都戴到身上招搖給別人看的樣子。她側頭想了一下,將左手上的那隻摘下來,然後伸手抓起聶琛的手。
聶琛的眼神像浮雲一樣一直飄在車窗外,寧夏這突然間抓住他的手,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讓他驚到了,像是寧夏手上有刺似的,猛地收回他的手。他這樣強烈的反應,也波及了寧夏,讓她後知後覺,心跳漏了一拍,有點觸電的感覺。隻是一瞬,就匿而無蹤了。
寧夏眉心皺起,再次伸手將聶琛的手抓過來,這次聶琛沒有那麽強烈的反應了,卻壓低了頭,那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淡淡的漂染上櫻花般的粉紅,在他那幽冷清洌的眼睛裏,這一刻更是鋪滿了醉死人的星光。
寧夏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她隻自顧自的將她摘下來的那隻鐲子,拚命的想辦法戴到聶琛的左手腕上去,心裏還一邊叨咕著,明明看他的清瘦的要命,看著比她的手還要小,怎麽這鐲子戴到了她的手上,卻戴不上他的手腕上去呢。
吐吐氣,寧夏使出吃奶的勁兒,根本就是強人所難的,一次次的試圖將鐲子滑過聶琛的掌骨,戴到他的手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