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是真納悶了,怎麽她之前在華寶軒工作的時候,沒從唐鏡手裏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呢?
等回去的路上,寧夏問唐鏡的時候,唐鏡嗬嗬一笑,“這怎麽能一樣呢?我一個大男人臉厚麵粗,不需要留什麽好聲譽,你就不一樣了,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要是太小氣了,被店員罵,以後怎麽嫁人呢?我完全是替你著想。”
一番話夠讓寧夏吐血了。別拿她當傻子,她還不知道嗎,正是唐鏡之前說過的那句話,“還好,還好,不是我掏錢。”,這個死胖子真將她當冤大頭了。
寧夏狠狠瞪了唐鏡幾眼,心裏再氣,瞪了這幾眼,就全沒事了。她並不是真心的將這些當回事兒。相反和唐鏡在一起,她挺有家人的感覺的,在她的心中唐鏡就跟哥哥一樣。她覺得沒理由對這個哥哥計較什麽,無論這個哥哥怎麽樣。
寧夏心裏是這樣的想的,但是對著唐鏡可不肯這麽說,要不然他還不得長臉啊,以後更肆無忌憚的欺負算計她了。對唐鏡冷著臉說,“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那是!”唐鏡頭還一揚,挺拽的。
“那是好不要臉吧。”寧夏真是對這個不要臉的,沒辦法了。她明兒還是快點去賭石賺錢吧,憑唐鏡這樣的花法,她的錢,用不了多少天,就能讓唐鏡給她全掃蕩光了。
寧夏剛感到危機感,沒想到唐鏡又開始劃拉他的算盤了,對寧夏說,“我們這些人,總不能總住酒店,一天花一兩萬,多心疼啊。還是找個房子吧。”
寧夏聽唐鏡這麽說,立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唐鏡一番,嘴裏不停的嘖嘖著,說,“啥時候,這人也知道給我省錢了?人家一千萬轉讓的鋪子,愣是讓我花了七千萬,扔了西瓜,現在幫我撿芝麻,多會過日子的人,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寧夏的冷嘲熱諷的話一落地,唐鏡覺得心虛,連忙佯裝打哈欠,說好困哦,好困。想著就此將這話茬一筆帶過。
損唐鏡是一回事兒,心裏對唐鏡的話認真的程度,對寧夏來說又是另一回事兒。店已經盤下來了,賠了賺了的,也就什麽話不能說了,有店在那裏,先不管唐鏡那幾個人,就是她自己,她也不能總住酒店。還是想著有房子,安頓下來比較好。
第二天,唐鏡要去看房子,寧夏懶得去轉,找房子這樣事情,可不是說想找就能馬上找的到。她懶得這麽大熱天的四處轉悠,浪費她的唾沫,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唐鏡一個人去做。這次她可有心眼了,對唐鏡發狠,房子的事兒,隻許他提高參考意見,大主意要她自己拿,這次他要是還敢擅作主張,她就將他下鍋煮了。狠話撂出去,唐鏡卻對寧夏揮一揮手,說,“你趕緊一邊玩去。”根本就不將寧夏的話放在心上。
寧夏氣的黑臉,這個死胖子,不給他點顏色,他還真不知道她是誰。寧夏逮到機會,抓起唐鏡的手,對著他的手腕上,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疼得唐鏡嗷嗷直叫,直罵寧夏是屬狗的。
解氣就行啦,被罵狗,她又不會真的變成狗。這次換寧夏臉皮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寧夏覺得自己挨著唐鏡這個不要臉的,自己的臉皮也益加的厚了。
唐鏡出去找房子,寧夏則和蚱蜢到鋪子裏盯著去了。至於虎爺,寧夏可不敢勞駕他,隨便他老人家怎麽樣都行,隨便去轉著玩,她可沒權利幹涉。
寧夏對店鋪的的店名不怎麽滿意,覺得店名有點難聽,接下來的幾天,聯係了律師和那盤給她店的那個老板娘,連著一起更改店鋪法人,將店鋪換了個名。
“翠玉軒”,這是寧夏為她的鋪子換的新名字,俗是俗了點,但是好記,這個店鋪名字不是做學問,也不是旅遊景點,需要什麽意境的,要的就是好記,並且讓人一聽名字,就知道這家店是做什麽的。
店鋪的法人和名字都重新搞定,寧夏又專門去了工商局,注冊了“翠玉軒”這個商標。她是打算踏踏實實做事情的,自然也不會滿足目前的這個小店。日後會慢慢的做她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品牌。提前注冊好商標,這是未雨綢繆。
接手店鋪的各項事宜,都忙完後,寧夏才開始到了倉庫,去看那些接手的翡翠毛料。她本來是不抱什麽希望的,想著誰傻啊,會將好東西留給下家?要是有好毛料,早就藏了賣了的。
她自己在倉庫裏磨蹭了一天,將所有毛料都先看了一個遍,最後挑了幾塊認為篤定會出翠的,才開始讓綠蔓幫她。
這些天她有事情忙,又有唐鏡和蚱蜢這些人在左右,心情恢複的不錯,有些她不願想起的事情,沒有忘得幹脆,卻也被她在心底找了個角落藏起來了。這樣的情形下,讓綠蔓出現,就變得容易了。看著綠蔓那翠盈盈的枝葉,寧夏也挺高興的。
先借助綠蔓看了她認為品相最好的一塊全賭毛料,一層層的陰暗石肉慢慢展現的在寧夏的眼前,並且慢慢的變得透明,寧夏的目光再慢慢的往裏滲透,出綠了,水盈盈的綠色,寧夏一陣竊喜,但是當那層綠色慢慢在寧夏的視線裏展開,她卻看到了一團團的白色絮狀物。
寧夏一陣唏噓,是石花。石花的明顯與否往往是和翡翠的種水有關,種水好的,翡翠裏的石花才顯得突出,而在種水不佳時,石花就不明顯,或者隱而無存了。白話一點,就是像一個美女,她臉上生著多少雀斑,如果天生皮膚黑,相反要是皮膚白,那一顆顆的小雀斑就無所遁形了。
此時的石花也更印證翡翠十賭九輸的原因所在了,即使好運氣賭到了好翠,裏麵有雜質,或者癬,就像一鍋燕窩中掉了一坨燕子屎,再昂貴的東西也隻能扔了,沒得商量。
寧夏也知道不能總是好運氣,每次都能賭到極品好翠的,不過看到那塊翡翠本來是上等的玻璃種滿綠,因為石花有極品一下子變成劣品,心裏還是挺鬱悶的。歎了一口氣,她轉而看另外的翡翠原石,一連觀了七八塊,最好的也就是出了豆種的飄花。
寧夏忍不住又是一陣唏噓,別看隻是豆種的飄花,要知道飄花類的翡翠雖然也常見,市麵上就有玻璃種飄藍花翡翠、冰種飄藍花翡翠、糯種飄藍花翡翠,但是這豆種的飄藍花翡翠,其實還是不多見的,這也就是說,值錢的飄花翡翠反而是常見之物,這不值錢的豆種飄花,反而有可能百年不遇呢。寧夏想著,她得有多麽壞透了的運氣,才這麽倒黴的遇上這麽一回啊。
寧夏算計了一下那塊豆種飄藍花的翡翠大小,估計著出十幾對鐲子是沒問題的,這樣中低檔的飄花,做成鐲子,還是挺受那些小姑娘喜歡的。小姑娘嘛,專業的玉知識是一知半解,再關乎著口袋裏的銀子的事兒,喜歡翡翠,那麽也就隻能遷就著買些低檔的翡翠首飾戴。而且飄花這樣的翡翠,其實真心的比那些滿翠更漂亮,有活潑靈動的感覺,不像那些全色的翡翠,好些個沉悶的感覺。
寧夏掰著手指頭又算了一遍,就算這塊豆種飄花製成鐲子和掛件,每樣最高的售價也就是萬字頭。
這樣算計下來,加上這家店裏的那些低檔翡翠首飾,和倉庫裏的這些毛料,打包起來能湊夠兩百萬,寧夏都要燒高香了。也怨不得之前這家店一千萬沒轉出去,就算這店鋪什麽所謂的風水好,又是炒熱的鋪值,這一千萬還是走高了。五百萬轉下來都虧。若不是那老板娘扛著高價,當真這鋪子,她是想也別想得到的,早就被別人搶走了。正因為明眼兒人,都算計出來這鋪子不值那麽錢,所以才這麽留給了她這個冤大頭。
尤其那所謂的風水好,要是真的風水好,那前一個老板至於甩店轉讓嗎?說那老板娘運氣好倒是真的。
寧夏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老板娘不知道在背地裏怎麽數著錢,發瘋的偷樂呢。不但如此,恐怕還會再罵她是頭蠢豬。這該死的唐鏡,她要是饒了他,她的姓真該倒著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