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此時她身體上遍布那種酸痛的感覺,眼睛根本無法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下,找到焦距,可是她能聽到那少婦來後走動的腳步聲,這是人家的地盤,既然他們故意將屋子弄得這麽黑,那麽一定是適應這樣的生活環境。
隻是究竟是怎樣的人,竟然喜歡這暗黑無比的日子,即使老鼠那類也不會安於晚上出沒吧。何況是活生生的大活人。
少婦的聲音響起,聲音無比的溫柔,那真的是一個母親會對子女獨有的慈愛口吻。寧夏聽少婦說道,“這是你的媳婦啊。媽媽不是早就答應將她給你帶來嗎?今天,我將她帶來了。以後,她就可以天天陪著你了。你就不會寂寞了。”
寧夏剛聽少婦說完,就覺得有雙女人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之後一顆沁涼如冰的東西滑進她的嘴裏,寧夏本能排斥著不肯將這個異物吞下去,然而在後心被少婦一擊後,那個沁涼的東西,很快就滑下了寧夏喉嚨,到了寧夏的胃裏以後,寧夏感覺那個東西冰的讓她的胃都幾乎痙攣。之後那種冰冷的感覺,似乎開始滲透到她的血液裏,讓她全身都像被冰封住一樣,無法動彈,更連呻吟一聲都無法做到。
寧夏看不到那個少婦的樣子,隻能無力的癱軟在床上,寧夏此時的感覺,就像自己變成了一隻沒有腳的蟲子。她試著掙紮反抗,但是無力感牢牢的桎梏了她,腦子也開始變得昏沉,就像是被一種麻藥控製,她的腦海裏甚至出現幻覺,她似乎看到了聶琛。
“媽,她叫什麽名字?為什麽她不跟我說話?”慕白那好聽的磁性嗓音,在寧夏的耳邊如跳躍著的靈動清泉水。
寧夏開始變得時而清醒,而時而迷糊的神智,讓她就像在夢中一般,她隱約的聽見那少婦的聲音說,“她叫白芷,就是你每天洗澡都要加的那個白芷。”
然後寧夏又聽到慕白說,“我有小白陪著,不要生人。”
那個少婦突然間大哭起來,“兒子,王之山那個老東西死了,這輩子也別想拿到被他搶走的玉髓了,沒有玉髓,你這輩子就再也別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媽看著那些和你一樣大的孩子,都結婚生孩子了,可是媽的孫子呢?慕白,你告訴我,他在哪兒呢?”
寧夏聽到“玉髓”這個名字,恢複了一絲清醒,心裏狂震,她小時候就聽外公說過,翡翠中有天地至寶玉髓,能得到玉髓的人,哪怕得到一滴,也足夠青春常駐。除此之外就沒有聽外公再說過的別的,並且寧夏一直認為自己的外公雖然個性怪癖,但是為人光明磊落,桀驁不羈,絕對不會如果如這個婦人所說,偷搶別人的東西,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若說她父親寧遠偷了玉髓什麽,她還相信,對寧遠的為人秉性,她這個當女兒的可是用死亡的經驗受教的。隻是,不管是她外公還是父親寧遠,任誰得了這玉髓,也沒見露了痕跡啊。無論他們本人還是周圍的人,寧夏可是連半個青春永駐的人,也沒看到。
寧夏心裏的話,隻能罵這個少婦蠢了,恐怕真正的得到玉髓的人,得了好東西還無損美譽,而沒得到玉髓的人,卻白白的遭了這少婦的仇恨和罵名。
這時,黑暗中響起慕白緊張的聲音說,“媽,別哭,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還有小白陪著我,這樣的生活挺好的。”這溫潤的如聶琛般的聲音,在寧夏耳朵裏,竟然讓她有十分的安全感,明明身處險境,卻無論如何也沒有令她驚悚的恐懼感,即使她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是聶琛。
少婦還是大哭不止,含著無比的悲慟的說,“都怪媽,當時貪心,想著青春常駐,太自私,都怪我當時隻顧得愛美,如果我先將玉髓給你用,你的病早就好了,現在媽後悔都來不及了。”
寧夏此時才大概明白,原來這個少婦真的不是一般人,用了玉髓的之後,才有了這青春貌美的容顏。也正是這樣的一時自私,卻讓自己得了怪病的兒子,失去了治愈的機會?
寧夏腦海中浮現以前她看過的一本小說,上麵就說女主角得了著色性幹皮病,一生都無法見陽光。眼前兒這個叫慕白的男人,怕就是得到的這樣的病吧。所以這個少婦才想達到玉髓,為兒子治療這樣的皮膚病。這時候,寧夏也隻能自認倒黴,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她現在可是前人結怨,她這個後人遭殃,無端的遇了這樣的禍患。
寧夏心裏正迭迭叫苦著呢,突然聽到一陣“滋滋”一聲響,即使這樣黑暗的環境,寧夏也能看到一條白色又粗又長的東西,從樓梯那邊慢慢的蠕動過來,在那東西的身上,還散發著白色的熒光,像是鱗片的那種光。寧夏還能嗅到一股腥腥的味道,那種味道就像是她在侃爺的玉石點嗅到過的氣味,寧夏不由的一陣頭皮發麻,這就是那慕白所說的小白?她本來還覺得這小白該是慕白的寵物,小白兔或者小白貓之類的,看到眼前的這樣的情景,寧夏已經百分百的確定,這個小白肯定就是條白蟒蛇吧。
少婦哭泣著說道,“兒子,你是人啊,總不能一生都跟小白過吧,何況這蟒蛇,根本就比不了人活的長久,小白已經二十多歲了,還能活多久啊,要是它哪一天死了呢?”
慕白馬上阻止少婦說下去,“媽,小白不會死的的。你以前不是說過的嗎?蟒蛇不像一般的蛇,活到幾十年,或者一百年都可能。”他的聲音落地,寧夏就聽見腳步聲,依舊看不清人影。
寧夏又聽到噗通一聲,像是人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的聲音。之後少婦的哭聲又聒噪著寧夏的耳膜,這次說話的聲音已經因為哭聲含糊不清。
那慕白轉而好言勸著少婦。哄了半天,說他聽話還不成嗎?
那少婦才轉悲為喜,歡喜的說,“你媳婦長得可俊了,那肉皮白白嫩嫩的,身上也可好聞了,香噴噴的,哪裏像小白似的,身上又腥又臭的。你趕緊讓小白走了吧,別嚇著你媳婦,你今晚兒晚上,就摟著你媳婦睡吧。這可是軟軟和和的大活人,可以幫你暖被暖床的。”
寧夏聽到那少婦的形容,瞬間就感覺自己成了香噴噴的包子,今晚上,她可別被人真的當成包子吃掉啊。一陣苦悲,她的情路本來就不順,現在還無端被劫持著要被人當媳婦?這老天,還能讓她再倒黴些嗎?
那“滋滋”的聲音又響起,寧夏聽著有兩個這樣的聲音響著,不一會兒就看到那條白色的蟒蛇蠕動著下樓了。
那少婦嘻嘻的笑著,說這才對了,然後寧夏就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一起奔著床邊來了。寧夏的全身都開始瑟瑟發抖,想著她這個包子,今晚就難免被人吃了的下場吧。
那慕白疑惑的說道,“媽,你說這是我媳婦,為什麽她不跟我說話呢?她不喜歡我嗎?”
那少婦笑著說,“她是女孩子,會怕羞啊,隻要你好好親親她,摸摸她,摟著她,讓她知道你是怎麽的喜歡她,她就會跟你說話的。等日後你就知道,有個會說話,會陪你笑的媳婦的感覺,比你和小白在一起的感覺,美多了。”
少婦說完後,寧夏的一隻手就被人坐住了。還沒等她想著使出力氣抽回自己的手,那坐住她手的人已經覺察到了,起來,然後用一隻無比冰冷的手,抓住她的。
寧夏感覺到那隻手在觸到她的掌心的時候,似乎顫抖了一下,原本握住她的手指慢慢的鬆開,在將要徹底鬆開她的手的時候,又猛地抓住,緊緊的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