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萬……”
“三千八百萬……”
“我出三千八百八十萬……”
在越來越多的人鑒賞了寧夏解出來的那塊草綠翡翠後,不斷的有人開價加價。
寧夏卻並沒有因此高興,她的目的在陸香芹那邊,不坑她坑誰?對別人加價到多少,寧夏也是不願意賣的,她知道會有玉癬出現,這塊毛料,好料子出不了多少,坑陸香芹,她會覺得痛快,坑別人,她就有些於心不忍了,畢竟現在價格已經被哄抬的將近四千萬了,這四千萬可不是小孩子的零花錢,隻是買棒棒糖的錢,除非是豪門,不然這些錢夠讓人傾家蕩產,跳樓的了。
寧夏走進陸香芹,那女人已經受不了刺激癱軟在地上了,寧夏心裏還是想著她是不是要掂量點,別再將這女人直接刺激的什麽病發。
那些圍觀的人,就看到寧夏又和陸香芹咬了半天耳朵,那陸香芹臉色變得超級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陸香芹咬著牙,從地上慢慢站起來,那鄭嚴竣開始的時候,似乎很不願意給她搭把手,最後不管他考量著什麽,還是扶著陸香芹,幫助她站起來。
“怎麽樣啊,芹姨,我兩千萬將毛料賣給你,看眼前的情勢,你完全可以四千萬再將毛料賣出去的,那樣的話,你不但之前賠進去的錢撈回去,還淨賺一千五百萬呢。要是考慮好了話,要快點哦,這毛料行情這麽好,我可不會給你留太長考慮時間哦。你要是不要,那麽那幾千萬,就由我賺去。”這是寧夏剛才和陸香芹說的話。
陸香芹雙手緊握成拳,量她平時再精明,此時因為連著兩次賠錢在同一塊毛料上,那個窩囊氣已經讓她沒什麽理智可言了。最主要的是,她擔心這件事情被寧遠知道,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有可能瞬間就被摧毀……
“我買了!”陸香芹嘴唇都被牙齒咬得滲出血來了。寧家的錢,她能拿到的就是有數的那些,虧得她這些年多了心眼,將寧遠給她的錢,節省了一部分下來,有這些私房錢,今天的事,她還有能力擺平,更何況,馬上她就能賺回來。縱然她不相信寧夏這丫頭有什麽好心,此刻她也就是被趕上架的鴨子,也沒別的路可走了。
咬著牙,陸香芹將她的私房錢犧牲了。
寧夏在確定兩千萬轉入了她的戶頭後,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然後搖頭歎息著對陸香芹說,“芹姨,這次,你又虧大了,知道什麽是癬吃綠嗎?很不幸,你就中了這個癬吃綠的大獎。”
陸香芹麵對寧夏的一席話,臉上是一片的茫然,她對翡翠根本就是門外汗,聽不懂寧夏說的這個“癬吃綠”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陸香芹不懂,其他人都是賭石行家,誰會不懂什麽是玉癬呢?這下子沒人敢買這塊毛料了。陸香芹被氣得真是差點背過氣去。換做誰,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賠錢是一回事兒,這樣反複的被愚弄,那丟了的顏麵,是好大一筆窩囊氣,任誰也承受不起。
陸香芹不肯死心,心中僥幸著,認為寧夏一定是在胡說八道,這麽好的翡翠,怎麽可能不值錢呢?這次她徹底將寧夏當死敵了,不肯讓她再摻和,花高價雇倉庫裏的夥計幫她將那塊翡翠又解出一部分來。
不需要都解出來,那夥計隻將毛料又擦開四五公分,那之前隱藏的玉癬,就觸目驚心的展現在眾人麵前,立即,剛才搶手的草綠毛料,成了沒人要的廢料。陸香芹開始還不肯相信,這會兒她也不求賺錢了,隻求著能將她那攢了好多年的私房錢得回來就行了。然而當她抱著折本賠一半的心態喊價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搖搖頭,走掉了。
陸香芹連哭死的心都有了,心裏頭對寧夏的那個恨就別提了,她還想著這不應驗了那句老話嗎?年年打獵今年讓雁啄了眼!
就在陸香芹絕望的時候,一直沉默旁觀的程爍開口了,說道,“這塊毛料我要了。”
陸香芹就跟在汪洋大海見到能保命的小舟,都有些欣喜若狂了。
寧夏瞥了程爍一眼,對他竟然說出要這塊賭垮的毛料,有些意外,她不太確信,有多半的心思是認定著程爍一定是故意這說說,對陸香芹有幾分的落井下石而已。直到她真的看到程爍拿出一張支票,按照他所說的價錢,付了陸香芹五百萬,才心裏哼了一聲,覺得程爍一定是腦子裏灌水了。
這會兒天色將近黃昏,圍觀的人看完熱鬧,這會兒回家的回家,接著看毛料的,在福伯的倉庫看毛料。
陸香芹這會兒被打擊的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讓鄭嚴竣攙著她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候,之前先是花了一百萬從陸香芹手裏買走毛料,然後又五百萬賣回給她的那個漂亮女孩子出現了。當著陸香芹的麵,那漂亮女孩子笑盈盈的對寧夏喊著,“天要黑了,咱們也該回家了吧。”
陸香芹的腦袋“嗡”的一聲響,就像是一下子鑽進無數的蒼蠅蜜蜂,差點腿一軟又摔倒地上,幸好有鄭嚴竣扶著她呢。
他們竟然是一夥的,原來這是個局……,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上當了的陸香芹,用無比歹毒的眼神狠狠瞪了寧夏一眼,然後脆弱的被鄭嚴竣扶著走了。
那漂亮女孩其實就是香椿,另一個演出保鏢的人,自然就是蚱蜢了。寧夏用一百萬當本錢,從陸香芹的手裏騙到兩千四百萬,她這會兒的心情自然痛快極了,笑著對香椿和蚱蜢說,“今天,你們兩個表現不錯哦,會有大大的紅包送給你們的。現在你們點地方,我們去吃大餐慶祝一下。”
香椿笑嘻嘻的點頭,說,“那麽我們可不客氣了,咱今晚就去吃最貴的海鮮大餐。”
寧夏笑著答應。想著離開的時候,她又注意了一下程爍,她是有點不明白,程爍這樣的賭石行家,為什麽明知道毛料已經賭垮了,卻還要呢?
程爍那邊在固定毛料,看樣子是想要切石了。寧夏好奇,就暫時停下腳步,看程爍到底想做什麽?
隻見他跟切豆腐似的,將那毛料切成了樣子平均的差不多大小的豆腐塊,寧夏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她心裏想著這程爍也太閑了吧,竟然還有這樣貪玩兒的心思。
香椿說話直接,也不管程爍會不會聽見,直接就說,“這家夥傻了吧!”
寧夏看了香椿一眼,見人下菜碟,這程爍可不是能隨便下菜碟的人,可以不把他當朋友,但是決計不能小覷的。隻是香椿已經將話說出來了,她又沒本事讓她將話收回去,也就算了。
看了半天,寧夏也沒瞧出這程大先生到底想做什麽的,也就沒什麽興致繼續看下去了,要走人了,那程爍卻開口了,喊住寧夏。
寧夏挑挑眉,應了一聲,停住腳步。
程爍臉上露出笑容,雖然此時的光線已經開始昏暗,但是依然能看得清他笑得時候很好看。
“有事嗎?”寧夏心裏嘀咕了一聲,不知道怎麽的,別看這個程爍長得很帥很好看,可是她看到他就像心裏頭紮了刺兒似的,那感覺特不舒服。
“謝謝你!”程爍莫名其妙的對寧夏道謝。
寧夏一愣,有些敏感的望向程爍,突然間覺得不太對勁兒。
“看了,以後,我們可以做搭檔的,今天要不是你,我還真和這塊春帶彩失之交臂了。”程爍笑眯眯指著解石機上剩下的最後一塊毛料的對寧夏說道。倉庫裏光線已經很暗了,倉庫裏的電燈打開了,但是有外麵的餘光映照著,光線昏黃的,跟沒打開沒什麽區別。
寧夏愕然,眼前看不清楚,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春帶彩?哪裏呢?她猛然間回想起,她在透視這毛料的時候,讓綠蔓撤回來的時候,似乎掃見的那道亮麗的翠色……
當時她還真沒在意呢。
寧夏斜了程爍一眼,心裏咕噥怪不得這家夥之前會幫她唱雙簧對付陸香芹,原來他有他的目的。天色這時已經黑了下來,寧夏也沒什麽興趣瞧程爍得到春帶彩,除了極品翡翠她又不是沒見過,另外一層是見識了那春帶彩又怎麽樣?反正又不是她的。尤其,她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今天這塊毛料真是有趣的毛料,但是有趣不代表有價值,解出來的那部分草綠翡翠已經被玉癬吃掉了,保不齊這會兒程爍是在瞎高興,那玉癬是不是也吃進春帶彩裏了,因為光線暗,他還沒看到呢?
“祝賀你哦,天要黑了,我要走了,再見。”寧夏對程爍擺擺手轉身離開。她今天的目的主要在於報複陸香芹,將陸香芹氣的都要吐血了,她的目的也就是達到了,另外還從陸香芹手裏得到了兩千多萬,今天她是豐收的。
一邊向外走去,寧夏心裏另外一邊想著,程爍這人真是不簡單,對賭石方麵,她是作弊了的,程爍可是憑了真本事的,了不起。
而程爍這邊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要對寧夏說的,但最後,沒說出什麽來。
以後還會碰麵的,不是嗎?程爍望著寧夏的背影,笑一下,然後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天黑了,他也要滿載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