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偌羽剛想說些什麽,後座寧夏的手機鈴聲響了,寧夏惺忪著從座椅裏探起身,找到手機,然後接聽。
程爍一直從後視鏡裏看著寧夏,不知道誰給她打的電話,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麻煩。
等寧夏放下手機,程爍馬上問她怎麽了?
寧夏笑道,“這接風宴是吃不上了,有人到聶氏的翡翠賭場搗亂,我要過去處理一下。謝謝你來接我,以後找時間再聚吧,將車停到路邊吧,我打車過去。”
程爍立即蹙眉,眼神有些凝重的望著寧夏說,“看了有人在以特別的方式歡迎你呢。”
寧夏淡然一笑,沒有回答,卻有默認程爍這句話的意思。
那個司棠還真是看得起,送她這麽大的禮物,她要是不好好的收下,還真對不起他。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程爍眼神裏露出一絲擔心,不過話說出來以後,他又下意識的看了副駕駛的千偌羽一眼。
千偌羽立即會意,微笑著對程爍說,“不礙事,等會兒到了市區,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去陪著寧小姐過去看看吧。正事兒重要。”
程爍回以千偌羽微笑,一隻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輕輕的抓住千偌羽的手,用力的握一下。
這個舉動讓千偌羽很開心,在一起那麽久,程爍很少這樣主動抓過她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寧夏不接受程爍的好心,這裏麵的事兒真不是他能跟著摻和的。
程爍何等睿智,怎麽會不明白寧夏心裏所顧忌的,他想都沒想直接說,“我陪你一起過去,但在外麵等著,這樣總是可以的吧。”
“真的不用了,要是需要你幫忙的話,放心我不會心疼電話費的。”寧夏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口氣相當堅定的說。
寧夏這麽說,程爍也沒辦法了,在路邊找到停車位然後停車,讓寧夏下去。
寧夏下車後,不等程爍開口就搶先說道,“我會給你電話的。”
程爍無奈的笑笑,也隻能如此。
寧夏打到車以後直奔聶氏的地下翡翠賭場。這樣的地方,她也就來過一次,還是和唐鏡一起,然後在這裏見到了聶琛,現在她再次踏進這個地方的時候,唐鏡現在據說在海南曬太陽呢,而聶琛……
寧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我的情緒放下。聶琛的保鏢在地下賭場門口迎接的她,一邊陪著寧夏進去,一邊對寧夏說,“司棠少爺,已經恭候多時了。”
寧夏冷哼一聲,對司棠能比她提前到廣州,寧夏倒是沒什麽意外的,聶家有私人飛機。隻是她昨天臨時決定的來廣州,沒想到她還沒到司棠就到了。看來以後她還真要好好在她周圍掃掃雷。
在那個平房東屋,司棠已經沏好茶在等著寧夏。
看到寧夏進來,揮手讓身邊的人出去,然後笑著對寧夏說,“我比你早到兩小時,坐等的我腰都酸了。”
這是一個全身充滿邪魅的男人,容顏俊美的程度連女人看了都嫉妒。他全身散發的是那種陰柔的美,尤其那雙有些陰翳的眸子,會帶給人不由自主的心悸感。
司棠的身材高挑,一米八七的個頭兒,讓他麵前的任何人都會有壓迫感,此時他身著裁剪得體的衣服,樣式簡潔,卻能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近乎完美的身材。不得不承認,聶家的人,無論聶琛還是司棠這個義子,都有非常好的審美,衣著打扮,言行舉止都滲透出那種從骨子裏與生俱來的高貴。
寧夏沒看出司棠身上衣服的牌子,隻看到了他的腕表就是國內的一個品牌。她之前也聽說了的,這個司棠個性張揚,但是生活方麵還是很低調的。衣服雖然都是專門定製的,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麽國際的大品牌。這一點他和聶琛不同,聶琛是那種要求一切都極致的人。所以聶琛很容易給人疏離感,他像是在天上住著,而司棠才是腳踏實地的那種很超凡的凡人。
尤其他笑起來的時候,給人感覺溫文爾雅的,似乎很容易接近,但寧夏知道越是花紋多的蛇,越是有劇毒,聶琛樣子再冷漠,心卻是熱的,而這個司棠血是冷的。
“坐了兩個小時就腰酸了啊,那麽恭喜你啊,你華麗麗的青春期還沒過完,更年期就已經火辣辣的到來了。”寧夏斜了司棠一眼,順手將麵前的椅子拉開,一屁股坐上去,她不是淑女,尤其在司棠麵前也沒必要裝這個,她要是溫順的小綿羊,怎麽可能嚇得退眼前的大灰狼呢?
“我嘞個去!”司棠差點讓唾沫一口嗆死,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寧夏,那狹長的鳳眼微微的眯起來,有一些情緒在他的眼中微微的瀲灩。
寧夏麵對司棠的驚愕,給了他一記很沒見識的鄙視眼神,優雅的端起茶杯,品了品茶,放下茶杯後才說,“雨後的龍井,味道比雨前龍井要濃,但是香氣差了些。不正宗的東西就是騙不了人”
司棠馬上瞪眼,連忙也端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微微疑惑的說,“沒嚐出來什麽差異嗎?而且我明明買的就是雨前龍井。”
寧夏馬上嘲笑司棠,“被人騙了吧。這是不是叫馬失前蹄呢?”別聽寧夏這麽說,其實她也是瞎掰的,她以前跟著唐鏡喝的學會是品鐵觀音,至於龍井什麽的,一口能品嚐出味道的好壞,這龍井雨前雨後的,她還真分不清,之前故意那麽說明明是在罵司棠的,可惜他沒聽出來。
司棠蹙蹙眉,這次他還聽不出寧夏在暗損他,他就徹頭徹尾的是個傻子了。司棠搖頭笑道,“我還以為寧家的大小姐如何嫻雅不凡,沒想到身上這麽有煙火氣。”
寧夏聽的出來司棠是在損她俗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說,“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別告訴我,你是什麽神仙來著,都不吃白麵米飯的。”頓了一下,寧夏正色說道,“別兜圈子了,你這麽費盡心思的跟著我到廣州來,也不是專門陪我嘮嗑的吧,敞開天窗說亮話吧,你要是實在找不到窗戶的,我可以幫你找。”
“既然寧大小姐是個爽快人,那麽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要聶氏,而眼前你是我的障礙,所以我必須除掉你。”司棠目光陰鷙的盯著寧夏,他俊美的臉上有種慵懶的性感,很能迷惑女人的,隻是可惜寧夏對這類過於陰柔的男人不過敏,唯一的就是會在心裏哼哼著說,一個大男人家家的長得這麽絕色幹什麽?難不成現在陰盛陽衰的社會,讓男人很有壓力了嗎?也想學女人以色示人?
眼鏡蛇在攻擊人之前都會發出警告聲的,寧夏可是越發覺得司棠就是一條眼鏡蛇了,這害人的前奏都是一樣。
寧夏眼皮也沒抬一下,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還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根本就沒將司棠的話當做一回事兒的樣子。
“你不怕嗎?”司棠頗為玩味的盯著寧夏,他當然知道他這麽隨便一句恐嚇,不會有什麽威懾力的,不過他還是想知道寧夏是在扮輕鬆,還是真的就是沒將他放在眼裏。
寧夏這才輕挑了司棠一眼,笑著說,“如果你知道你身邊有條毒蛇,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咬你一口,你當然會害怕,可是如果你知道它就在你眼前看得到的地方,那麽還有什麽可怕的?它要是想咬你,你不能咬它,可是你還是有機會打死它,勝負的概率是一比一的,這很公平,沒有什麽可怕的。”
司棠“啪啪”的鼓了兩下手掌,他可不願意讚揚他的敵人,更多的還是嘲笑寧夏的天真無知。
“得罪我的人,都會有好下場的,因為我會送他們脫離人生這個苦海上天堂。但對女人,我還會給她多個選擇。”司棠臉上邪魅的笑容加深,曖昧從他的眼波中一覽無餘,他甚至刻意的盯了盯寧夏的胸部,還有些遺憾的搖搖頭,似乎很不滿意。
寧夏的臉色因為司棠的言行舉止已經大變,她早就知道這是個無恥的家夥,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當著聶琛的麵,他竟然說出要她做他的女人的話,不要臉的程度可謂是沒有最不要臉,隻有更不要臉。
寧夏已經猜到司棠所指的那多個選擇是什麽意思,卻故意戲謔的說,“那第二個選擇,是不是要白給她幾十個億啊,如果做你的敵人能有這樣的好處,你一定會被祝福好運到下輩子的。”
司棠笑著伸出手指對著寧夏做了個“no”的手勢,他說,“你該慶幸你是女人,所以除了被我消滅,你還有另一選擇,就是做我的女人!”
寧夏聽到司棠這麽說惡心的想吐,在“無恥”這個層次上,司棠一定是站在頂尖的。
寧夏冷笑道,“那麽你還是將我消滅了吧,不過,別說我瞧不起你,怕你還沒那個本事。”
司棠邪魅一笑,“那麽我們就賭一下吧。你輸了,就做我的女人,不能再幫葉芳華,我要是輸了,你隨便提條件,除了聶氏之外,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寧夏挑挑眉,問司棠,“怎麽賭?”她心裏暗想著,這家夥將她叫到翡翠賭場這裏,難道想和她比賭石嗎?那可是她的特長,穩贏不賠的。隻是這家夥還是缺德卑鄙的要命,說讓她隨便提條件,卻將最重要的籌碼擱置起來。
司棠有些懶散的偎依到椅子裏,笑了笑才說,“我是男人,自然要展現些風度,我知道你賭石方麵你在行,而這方麵我不行,所以我讓著你。咱們就賭石。”
寧夏馬上拍案,說了聲好,之後才說,“我要是贏了,那麽我就要你這個人。”
司棠這一刻正在喝茶,聽到寧夏這麽說,“噗”的一聲,茶水全都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