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看了一下時間,都傍晚了,中午叫的外賣,虧程爍還說那是家口味比較不錯的店,她可倒是覺得除了價格貴的離譜,她可是半點也沒覺得好吃,晚上了,就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
“昨天晚上去的那家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吧,我想去那裏吃點東西,覺得那裏飯菜的味道還比較對我的口味。”寧夏伸伸懶腰,今天折騰一天,將那兩副手串加工出來,又用鑽石粉千次打磨那些翡翠珠子,低頭哈腰的,這會兒腰酸死了。
程爍笑著點頭,“那麽走吧。”
兩個人一起到了那家店,他們進去,有個男子正好出來,寧夏隻是隨意的看了那個男子一眼,看著那個男子帶著大大的黑口罩,那身形有說不出來的熟悉感,隻是那身上的味道——,寧夏急忙扭頭,好難聞的腥氣。
進了店裏,寧夏才問程爍,“剛才出去的那人,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們見到的那個人?我覺得有點像。”
程爍點頭,“我覺得應該是,他身上的那味道還是那種可怕的蛇腥氣。”
寧夏輕輕搖搖頭,覺得和那個人好像還挺有緣分的,兩次到這裏,兩次碰上他。餐廳裏麵,兩個服務員正在收拾一張桌子,一邊收拾還一邊說,“這個人真的好奇怪,每次來一個人吃飯,卻要兩套餐具,每回都要一盤蝦,但是都不吃,似乎就是為了來這裏剝蝦殼玩的。”
她們的話,讓寧夏注了意,她往那邊看去,正見服務員將放滿蝦仁的盤子放進托盤裏,蝦仁剝得很漂亮,寧夏不禁輕笑一下,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吃蝦那麽點那道菜做什麽?每次還剝了蝦殼不吃蝦仁?什麽樣怪癖的人都有。
一個服務員過來幫寧夏他們點餐,寧夏就順口問了句,“那邊剛才吃飯的客人,經常到這裏來吃飯嗎?”
那個服務員看到寧夏衣著不俗,氣質矜貴,態度就格外的好,微笑著說,“是呢,一個很怪的人,他還經常帶著一條白蛇,好嚇人的。”
“那麽他吃飯的時候,你們見過他的樣子嗎?”寧夏總抹不去對那個怪男子的熟悉感,她挺知道這樣一個喜歡白蛇的男子,會不會就是慕白呢?慕白和他的母親司柔是和聶琛他們一起在那個翡翠礦失蹤的,如果慕白能活著回來了,那麽聶琛他們也有可能。不管怎麽樣,隻要有一絲希望,她也會追蹤到底。
服務員搖搖頭,“他來得時候戴著口罩,吃飯的時候,他就會將他的那條白蛇放到桌子上爬來爬去,我們嚇得嚇死了,哪裏敢靠近他?”
寧夏有些失望。轉而又想,這個人既然經常到這裏來,那麽她也多些機會到這裏來,說不定有機會能看到他的真麵目。
“怎麽了?你認識那個人嗎?”程爍看到寧夏挺關注那個陌生男子的,忍不住問。
寧夏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可能是個故人,我隻是這樣懷疑,按說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的話,他不應該看到我卻無視的。”
程爍隨即微笑著說,“或者就是長得相似吧,這世界上長得很像的人也不少呢。”
寧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在她心裏更願意理想化一點,將有些不可能的事,想象的多一些可能。
一頓飯吃到一半,寧夏就接到司棠的電話,要她再到賭場去一下,說,“昨天晚上,我們配合的不錯,說是最佳拍檔也不為過,今晚再到賭場來賭一下怎麽樣?”
寧夏冷笑一聲,都懶得和那個家夥廢話,直接掛斷電話關機。她可不想再被司棠利用了。
程爍看寧夏掛斷電話臉色就變得很不好,以為她遇到難事了,問她怎麽了?
寧夏哼了一聲才說,“一隻瘋狗,不理他。”頓了一下,她轉而問程爍,“翡翠礦的事,拜托你盡力幫我吧,不會虧待你的。”
程爍微笑著說,“不要太見外,你是我的徒弟,師父幫徒弟那是分內的事。”
寧夏直言大恩不言謝,她還沒說完,就聽程爍接了下句,“那就以身相許?”
寧夏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和程爍之間一項沒開過什麽玩笑的,猛地聽他這麽變的這麽諧趣,著實的不習慣。低下頭半天都沒好意思抬起來。
程爍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過頭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心裏一邊暗罵著自己顯得太過輕薄了,另一邊不知所措的絞著手指,不知道怎麽收拾眼前的尷尬。
還是寧夏故意打了個哈欠,說她有些累了,趕緊吃完飯回去休息去。
程爍才有了話題,緩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等了兩個人吃完結賬,走出那個小吃店後,各自開車回家。
這會兒天都已經黑了,寧夏開了很長的一段路,想去她住聶琛的那房子看看,就是因為今天又見到那個奇怪的人,有些觸景生情,想聶琛了。
前麵轉彎也要到那小區了,寧夏因為想到聶琛眼淚開始泛濫,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突然個黑影從她的車子前閃過,寧夏驚魂的猛踩急刹車,但是仍將那個人撞到了,寧夏嚇得半死,猛地推開車門,跑到車前麵去,果然看到一個男人被她的車子撞到,此刻剛剛從地上半坐起來,痛苦的撫著大腿。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送你醫院……”寧夏真的要嚇死了,幸虧因為要拐彎了,車子開始減速,要不然情況如何的糟,真的無法估量。
“不要……不要送醫院……我沒事……”略帶沙啞的聲音,含著很強烈的拒絕,那個男子一邊說還一邊掙紮著站起來要走。
寧夏哪裏敢相信那人沒事呢?死拽著那人的胳膊,幾次說要送他去醫院,他還是一個勁兒的拒絕。
“那麽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寧夏剛才被嚇慌了,這會兒看到這個人被撞得沒她想象中的嚴重,也就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她才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就是她在小吃店遇到的那個似曾相識的男子,身上散發的蛇腥氣。
寧夏心思一動,難道這個人就是她在小吃店門口兩次見到的那個男子?低頭望向他的臉上,戴著個黑色的大口罩,看起來真的很像那個人呢。
聽到寧夏問他的家在那裏,那個男子微微一愣,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眼神,寧夏隻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之後他喃喃的說,“我……沒有家……”說完站起身,猛地一甩胳膊,就將寧夏甩開,但是他搖搖晃晃的走出去兩步,就“噗通”一聲摔倒地上,寧夏趕緊奔過去,在路燈下看清這個男子胸口的衣服似乎沾滿了血,她腦子嗡的一聲響,嚇的冷汗如雨,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救人,匆忙的打開空間,她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傷到哪裏了,索性看到哪裏像是沾著血,就將救命泉水往什麽地方淋,這樣下來,都將他整個身上都澆透了。
這麽冷的夜,一個衣服濕透的人,任誰都好受不到哪裏去,那個男子被寧夏用泉水澆透身體,人也被澆得清醒了,抓住寧夏的手說,“我冷……”
寧夏馬上就說,“我帶你去我家!”她以為這個男子會很重,她都扶不起起他的,但是當她扶住他的時候,才感覺這似乎不是一個男人的身體,更像是女人,身體很瘦很輕的樣子。
扶著那男子上了車,車子開進小區,寧夏扶著他回家。
寧夏還沒時間請人收拾一下家裏,依舊是那樣塵土滿布的樣子,寧夏將那個人直接扶到樓上,她的房間裏,讓他堅持著坐一會兒,她趕緊的收拾將床單撤了,從櫥子裏找了幹淨的鋪上,又抱出了趕緊的被褥,然後才對那個男子說,“你先濕衣服脫了,到床上暖和一會兒,我去給你放點熱水,你洗個澡,就不會感冒了。”
那個男子應該是傷情過重,坐到椅子裏癱著,像是沒了骨頭一樣,寧夏說什麽,他都似乎都沒聽見似的,讓寧夏很糾結。
她的空間泉水有治傷療毒的救命功效,可是如果這個人被傷到骨頭了,泉水會不會還有那麽神奇的治療療效,寧夏還真沒底。
她想了一下,一咬牙,說句不好聽的,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泉水確實能保命,先將他的外傷治好,等天亮了,再送他去醫院,或者他依舊不願意去醫院的話,就聯係他的親人朋友什麽的。
那個男子身子開始瑟縮一團,寧夏知道濕衣服在作祟,這時候,也就別顧忌什麽男女之嫌了,救人要緊,寧夏將他扶到床上,然後幫著他脫衣服,當衣服越脫越少,剩下他的底/褲時,寧夏的臉都像是火燒的,紅的都能煮熟雞蛋了,她沒見過男人的裸/體,要是他的底/褲隻是濕了一點,她覺得不給他脫完也就算了,可是她往他身上澆泉水的時候,澆得太狠了,都已經濕了,她也隻能勉為其難幫著他脫下來。
想著能眼神能躲開點就躲開點,但是真的做到什麽都看不到,可也不容易,至少除了男子的敏感部位,寧夏還是看到在這個人的胸口紋著幾朵金色的蓮花。而且,他的上身還有很多刀疤。有一道靠近胸口的刀口,那傷口剛剛愈合,寧夏覺得這是應該是她撞他之前,他被人才砍傷的。
混黑道的人?寧夏的眉頭微微皺起來,心想著,怪不得他不願意去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