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153章:談婚論嫁

第153章:談婚論嫁

司馬戰全身大震,呆立良久,忽然追了上去,喊住王肅觀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解開王府之中的陣法,如果強攻王府大門,即便闖進去,那也是從八門當中的死門闖入,必死無疑。我司馬戰罪該萬死,冒犯尊夫人,從今往後,鞍前馬後,願為王兄弟效犬馬之勞,請王兄弟務必保住我一眾部下的性命。”

司馬戰倒是一條硬漢,自己死,那眉頭都不皺一下,可是連累部下,連累家人,他實在是做不到。

身為左翊衛羽林千牛將軍,私自帶兵離開帝都,他就算有兩張蓋誌新的大嘴,也說不清,就算什麽也不做,隻怕官也丟定了。

可是,他出現在雲王府,跟王肅觀的人馬廝殺,這就注定沒有退路了。

他原本隻是同情公羊仲彥的遭遇,雖然支持公羊仲彥繼承雲王之位,但是也是在手段不過分的前提下。

但公羊仲彥恩威並施,蠱惑司馬戰,司馬戰拗不過,這才帶著士兵秘密去了五華山,請出四五行道,待王肅觀殺了公羊伯騰之後,以羽林軍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入城,直接進駐到雲王府中,布下了這個局。

公羊仲彥去見雲王,可雲王一聽公羊伯騰死了,說什麽都不相信是王肅觀殺掉的,反而認定是公羊仲彥殺死的,還要將公羊仲彥法辦。

雲王見慣了官場的黑暗,一旦事情敗露,找下屬當替死鬼的事情,他是個中老手,憑著經驗,立刻認定是公羊仲彥為了王位,殺了自己的兄長,然後賊喊捉賊,讓自己的下屬當替罪羊。

公羊仲彥原本想著與自己的父親聯手,打著為兄長報仇的旗號,除掉王肅觀,可他萬萬沒有料到雲王竟然不相信他,更別說將雲王之位傳給自己了,正所謂百密一疏。

無奈之下,公羊仲彥便徹底控製了王府,與司馬戰在王府之中排布陣法,準備引王肅觀上鉤,將其殺掉。

他有信心,隻要殺了王肅觀,紙包不住火,真相必然會浮出水麵。

司馬戰也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手上又有王肅觀的“夫人”為人質,他們簡直是立於不敗之地。

可千不該,萬不該,公羊仲彥不該在臨死前刻意去激怒王肅觀,即便司馬戰有人質在手,王肅觀也眉頭都不皺一下,把公羊仲彥給結果了。

公羊仲彥是這一切的支柱,他死了,這股力量立刻土崩瓦解,司馬戰不得不開始另尋出路了。

“去王府等我。”王肅觀輕輕回應了一句。

“那……那請……請不要燒二世子的屍首了。”司馬戰淚流滿麵,低著頭,悲戚道:“讓我將他厚葬了吧。”

“不行!”王肅觀截然道:“公羊仲彥中了毒,像個隨時要斷氣的病鬼一樣,被人發現他的屍首,誰會相信這樣的病鬼有能耐布局殺公羊伯騰。”

由於剛才的廝殺,惜春院的人已經逃的差不多了,

“大人!”司馬戰又叫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感激與激動。

王肅觀歎了口氣,擺手道:“好,這算是我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吧。記住,王肅觀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對付敵人,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婦人之仁。”

他一擺手,喚來趙一毛,吩咐道:“對外宣稱公羊仲彥畏罪潛逃,下令追捕。”

趙一毛應了一聲,明白該怎麽做了。

司馬戰淚光閃爍的拜服在地,雙眼早已濕潤,也不知是感激涕零,還是傷心公羊仲彥之死,哽咽道:“多……謝!”

王肅觀站在門口,天色朦朧,已漸漸放亮,隻是大雨依舊,兀自未歇。

機靈的幾個親兵已找來馬車。

王肅觀上了馬車,又不放心的吩咐道:“孫三分,將惜春院徹底控製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切,提醒所有人都忘掉。另外,通知方老三,閻羅殿的人馬全都撤走,把咱們兄弟的屍首也搬回去,好生處理。”

孫三分立刻匆匆離去。

王肅觀抱著麻袋上了馬車,錢二兩親自駕車,其他親兵都在後麵跟著。四五行道雖然想跟著王肅觀去看看皇甫不同的情況,可土垚子被王肅觀捅了一刀,雖然性命無礙,但遊散人正在診治,他們哪能離開?

雲州的絆腳石都已經徹底拔掉,可隨之而來的善後,隻怕會讓他焦頭爛額。

有些事情,總是人所無法預料的,就像司馬戰無法預料他親自出馬抓到的人竟然是皇甫不同。

皇甫不同從麻袋中悄悄探出腦袋,眨著一雙美麗而又無邪的眼睛,笑嘻嘻的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兒?”

“回家。”王肅觀微笑著答道,說起來,自己還真該感謝這個丫頭,若非她,隻怕受此災難的就要是蘇婉怡了。

“大哥,我一直在想個問題,我的衣服到底是被誰脫的,是不是你?”皇甫不同忽然開口問道。

“當然不……”王肅觀本想說“當然不是”,可又怕皇甫不同繼續追問,又忙改口,硬著頭皮道:“是我。今晚的雨好大,你的衣服濕了,我就給你脫掉了。”

“騙人!”皇甫不同嘟了嘟嘴,不滿的道:“我都聽到了,你還騙我?”

王肅觀心頭一跳,仔細一想,他們並沒有說漏嘴啊,皇甫不同聽到什麽了?

“你殺了公羊仲彥。”皇甫不同神色難得有些複雜的說道:“早就聽說公羊仲彥風流好色,一天到晚在妓院流連,一定是他脫了我的衣服,對我圖謀不軌,你一氣之下,把他殺了的,對不對?”

王肅觀心中暗驚,這丫頭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不過顯然她將自己想的太偉岸了些,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說的對也不對,不過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知道不?”

皇甫不同眨了眨眼睛,一時有些茫然,心中反複問著“對也不對是什麽意思?”

不過,她雖然貪玩,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乖巧的點了點頭。

軲轆轉動,馬車徐行,黑暗的車廂內,一片溫馨。

忽然間,皇甫不同又開了口,含羞帶怯的問道:“大哥,師父說,不管是被人看了,還是被人摸了,都要當人家的老婆,如今你把我既看了又摸了,是不是該娶我了?”

王肅觀一愣,眼睛直直的去看皇甫不同,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氣道:“你才多大,就想著嫁人了?”

“我都十六了。”皇甫不同不服氣的挺起了小胸脯,似乎要向王肅觀展示自己十六了的證據,隻是她忽然意識到什麽,又忙縮了回去,藏在麻袋之中,將袋口用手捏牢。

王肅觀咧了咧嘴,想起十六歲在前世,還正是上高中的時代,可在今生,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仔細想來,他與蘇婉怡成婚,也是在蘇婉怡十六歲的時候。

“嗬嗬,我已經有夫人了,要是娶了你,會委屈你的。”王肅觀鄭重的說道。

“我不嘛,婉怡姐姐雖然有時候凶了一點,又對似伊姐姐不好,可她對我可好了。”皇甫不同笑嘻嘻的說道:“隻要你和婉怡姐姐喜歡我,我就不會受委屈。況且,你現在都收了小如入房了,我得馬上嫁給你,在婉怡姐姐和小如之前給你生個寶寶。師父說了,母因子貴,我們女子嫁人要趁早,生孩子更要趁早。”

“啊?”王肅觀又咧了咧嘴,訝然而叫,這丫頭貌似天真,懂得東西可不少,在她小巧玲瓏的瓊鼻上麵抓了一下,氣道:“你這丫頭,也太不害臊,要是被人聽見,真就別想嫁出去了。”

皇甫不同吐了吐舌頭,道:“我才不呢。”說著從麻袋中鑽出,撲向了王肅觀,在他臉上輕輕一吻,又快速的縮了回去。

王肅觀心神一蕩,鼻尖全是皇甫不同身上的幽香。

“這是我賞你的。你要是不想娶我,可得還我一千兩黃金。”皇甫不同得意的笑了起來,又露出了她騙子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