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他是老泰山?
“什麽?!”王肅觀瞪大了雙眼,問道:“你爹娘到了?”
剛回到家中,王肅觀便接到這個近乎噩耗的傳言,登時驚得不知所措,
蘇婉怡拿著一封信,遞到王肅觀的麵前,神色複雜而又激動,道:“你瞧,這是我爹爹的派人送來的信,他們會在三天以後趕到雲州。”
王肅觀急得直打轉,忙將左手上的綁縛解開,放開左手。
蘇婉怡急了,氣惱的道:“你這是怎麽了,手上的傷害沒有恢複呢。”
王肅觀連連搖頭道:“要是讓泰山嶽母看到我受過這麽重的傷,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如何保護你?況且要是他們按照這個傷勢問個沒完沒了,隻怕紅巾軍,鬥篷女刺客,甚至景泰的事情都要被問出來了。”
“傻瓜,你不會撒謊嗎?”蘇婉怡沒好氣的說道。
“你不是說你老子……我敬愛的嶽父大人最恨不得人騙他嗎,撒謊被他識破,豈不糟糕?”王肅觀苦笑著道。
蘇婉怡跟著歎了口氣,跳開話題,道:“別說了,先吃飯吧,咱們再慢慢商量好了。咱們私奔到這麽遠的地方,本該咱們去東州向二老請罪,如今二老親自來雲州找我們,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見他們。”
當夜,王肅觀拿著《一夜七次郎》,與蘇婉怡遍嚐其中滋味,最後酣暢漓淋的睡去。
若非蘇婉怡擔心王肅觀的傷口裂開,最後說什麽也不答應,隻怕真能一夜七次。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王肅觀方才醒來。
蘇婉怡也滿臉慵懶,幫王肅觀洗漱。
王肅觀已更蘇婉怡提過總領閻羅殿錢財之事,也算是幫她找點事情做,好讓她不至於太過無聊,蘇婉怡也答應下來了。
“相公,既然你委托我這麽重要的事情,我便放手去做了,騰出幾件屋子,聘請一些人前來做賬。”
蘇婉怡溫柔的替王肅觀擦著左手,解開上麵的繃帶,替他換藥。
“你看著辦吧,記得把小如帶在身邊。”王肅觀懶洋洋的說道:“你需要人手的話,就跟我說,我幫你找,不過你們都是女子,找些老爺們隻怕不方便,這樣吧,我找幾個會認字會算賬的女的,來幫你們,你隻需要監督監督就成,不必要太操勞了。”
蘇婉怡立刻警惕起來了,手中動作一聽,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肅觀道:“你……你不會是色心不改,看了那本亂七八糟的書,真有什麽壞想法了吧。”
王肅觀一愣,想起那本《一夜七次郎》的最高境界乃是“一夜禦十女”,不禁啞然失笑:“原來你吃醋了?那你就把我看緊一點,以防我亂來吧,哈哈。”
蘇婉怡“無情”的在他的左手上掐了一把,嗔道:“再胡說八道,我就讓同兒把你閹……讓小如把你揍一頓。”
二人正在說笑,喜兒蓮步款款,輕輕走來,向二人施了個禮,問了個安,欠身道:“大人,門外有個白胡子的老人求見。”
“白胡子老人?”王肅觀一驚,豁然站起,怒道:“這老不死的還沒完沒了了,快找人將他轟走,不肯走就關起來。”
蘇婉怡的臉色陰睛不定,問道:“那位白胡子的老人還有什麽特征,他身邊可有其他人?”
“他們共有三個人,都是三位老人,看他們的穿著,像是大戶富貴人家。哦,對了,那位老太太正在門口哭呢,惹得看門的馮老六很不開心,想將他們趕走來著,卻被另外一個人打傷了。”喜兒認真回憶著道。
王肅觀看蘇婉怡神色有些異常,不禁一奇,問道:“怎麽了,你認識他們?”
蘇婉怡神色有異,怔怔的望著屋外,瞪著王肅觀道:“你剛才說什麽老不死的,那可能是我父親。”
“什麽?!”王肅觀駭然大驚,瞪大眼睛道:“那老不……那白胡子是你父親?這下糟了!”
王肅觀想起自己對待那白須老頭的態度,渾身都哆嗦起來了,這下可闖了天大的禍了,將那白須老頭臭罵了一頓,再加上私奔之事,在外麵的各種傳言……
“不會這麽巧吧,我昨天在一品樓見過他,還把他臭罵一頓。”王肅觀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咧著嘴,怯生生的看著蘇婉怡。
“就是這麽巧!”
蒼老而雄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隻見一位白須老者怒氣衝衝的從外麵走入,此外,昨日那位老者和一位婦人,也隨之跟了進來。
“他們真是……”
王肅觀剛說了一半,不過看蘇婉怡那麽激動的神色,已經猜到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喜兒,你出去吧。”王肅觀已經做好了挨罵被訓的準備,讓喜兒看到了,以後還如何管理這個家,率領群雄,趕緊將她支開。
“爹……娘……”蘇婉怡淚流滿麵,撲倒二老的腳下,開始磕頭:“女兒不孝,女兒向爹娘請安。”
王肅觀最後的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崩潰,硬著頭皮跪在蘇婉怡的身邊,恭恭敬敬的道:“小婿王肅……”
“擔當不起!”
蘇婉怡的父親一聲大喝,轉過身去,拒不受禮。
蘇婉怡的母親乍見女兒近在眼前,也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對她以往的所有怨氣全都一掃而空,將她扶起,溫言道:“小怡,快起來,快起來吧。”
老太太竟也不理這位拐走自己女兒之人,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拉著女兒噓寒問暖,親熱的走到圓桌旁坐下,說長說短。
老爺子若不是非常思念女兒,哪會親自趕來,也撇開王肅觀,走過去聽女兒說話。
王肅觀站起來不是,不站起來也不是,暗道:“薑還是老的辣,這兩個老東西來信說三日之後到,卻搞個突擊,提前來雲州暗訪,來調查我們,要是我昨天沒有把老頭子臭罵一頓,倒還可以緩和,可這初次見麵,留給他的印象不免太壞了吧。該死的王肅觀,你當年勾引婉怡的時候,為何不去見一見這老頭子,好讓我有所防備,現在……”
蘇婉怡看著相公在那兒跪著,於心不忍,而且聽他剛才說罵過老泰山。
老泰山如今正在氣頭上,解釋隻怕是解釋不通的,要是道歉,隻怕又迎來一頓臭罵與奚落。
相公畢竟是一個男人,有他的尊嚴,如果這麽跪著,將他的尊嚴至於何地。
靈機一動,蘇婉怡故意板著臉道:“王肅觀,你還不去替我爹娘弄些吃的去?”
王肅觀會對任何人生氣,但絕不會對蘇婉怡生氣,而且他何等聰明,知道蘇婉怡是在替自己解決眼前的尷尬,忙站了起來,回頭向蘇婉怡地上致謝的目光,逃也似的離開了。
王肅觀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一般,長長的舒了口氣,對著屋內連連作揖,祈禱著:“婉怡,現在就看你的了,你先把兩位老人家的火氣熄一熄吧,我再慢慢想辦法慢慢的向兩位老人家賠罪。”
王肅觀一下樓,就看到趙一毛等人迎麵走來。
“大人,那幾個老東西……”趙一毛毫不掩飾的剛要辱罵,待見王肅觀雙眼一瞪,立刻噤若寒蟬。
“他們是婉怡的父母,我那從未見過麵的嶽父嶽母。”王肅觀頭疼的說道。
趙一毛等人無不大驚,紛紛替王肅觀捏了一把汗。
“趕快想辦法,雲州有什麽特產,最好吃的菜,最好喝的酒,全都弄來,各種口味都要有,把我給老爺子準備的那些字畫什麽的都搬來。”
都尉大人亡羊補牢,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王肅觀又忙補上一句,道:“準備一下,我去見公羊統,要把那幾個神棍從牢中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