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499章:她竟然是賢豐

第499章:她竟然是賢豐!!!

吱呀!

承文殿的大門打開了。

空蕩蕩的大殿,回音激蕩。

刺眼的金光照射在大殿之中,空曠的大殿平添幾分清冷之氣。

高處龍椅之上,一人頭戴皇冠,身著龍袍,清清冷冷的躺在龍椅之上。

王肅觀已經見過賢豐女皇使用過替身,這次在偌大的承文殿中,隻有那一道寂寥孤獨的身影,他也不能肯定此人到底是不是賢豐公主。

“你……終於來了。”賢豐女皇躺在龍椅之上,除了孤獨與寂寥,隱隱有一股桀驁之氣流露出來。

王肅觀頓時肯定了下來,這位女子身上的氣質與眾不同,必然是賢豐女皇無疑。

王肅觀一擺手,將身邊的士兵遣開,讓他們將承文殿團團圍住。

對方就算再怎麽荒淫無道,殘暴不仁,畢竟是一國之君,欣兒的姐姐,還是該對她留點情麵的。

他與趙一毛,先後走入了承文殿中。

“聽口氣,你似乎很想讓朕攻入豐州。”王肅觀凝神以備,目光灼灼的朝左右看去,待發現沒有伏兵之後,方才鬆了口氣。

其實,在他進來之前,子賢並沒有提過承文殿中有伏兵的事情,想來就不會有了,可是王肅觀還是用他小心謹慎的行事風格觀察了一下。

“不錯,因為朕在你身上輸了兩次。”

賢豐女皇仍舊躺在龍椅之上,看不清她到底長什麽樣子,不過王肅觀忽然心頭一動,賢豐女皇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熟悉,他好想在哪兒聽過似的。

“在朕身上輸了兩次,那除了大豐帝國要姓王了,你還有什麽輸給了朕?朕可不記得在其他事情上贏過你。”王肅觀隨口說道。

“是嗎?”賢豐女皇隨口一說,緩緩坐了起來,“那你還認識朕嗎?”

王肅觀全身大震,頓時呆若木雞,腦中一片空白。

趙一毛倒清醒的多,訝然大叫:“史憶深,你……你……怎麽會是你?賢豐那臭婊子呢?”

正如趙一毛所說,坐在龍椅之上的,竟然是和王肅觀有過一夜纏綿的史憶深,那個一會兒稱烈火寨,一會兒稱賞金獵人的史憶深。

王肅觀被趙一毛一句話喊的回過神來,恍然大悟,顫聲叫道:“你……你便是賢豐?”

史憶深派頭十足的坐在龍椅之上,一股帝王氣息流露而出,身上的氣質也史憶深截然不同,乍一看真是兩個人。

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從懷中拿出一支金釵,放在案桌上的玉璽旁邊,又緩緩的挽起袖子,露出那潔白勝雪的皓腕,上麵,一個猙獰的疤痕裸露在空氣中。

王肅觀與她初次相逢時,一掌震毀了史憶深的金釵,事後得到小簾順利生產的消息,他心中大喜,便給史憶深買了一件禮物,正是這支金釵。

雖然他隻是無心之舉,但那隻記憶猶新的金釵,如何能夠忘記。

尤其是,她胳膊上的箭傷,那是前幾天她為了救他,闖入箭陣時留下的,對王肅觀來說,也是刻骨銘心。

不管她是不是賢豐,她必然是史憶深無疑。

王肅觀忽然想起那日史憶深救他的時候,東方廖看到史憶深那無比震驚的表情……

“朕,便是永豐公主的姐姐公羊憶深,更是大豐帝國末代皇帝,史上第一女皇,賢豐皇帝。”賢豐女皇端坐在龍椅之上,正色道。

王肅觀隱隱覺得這背後另有隱情,向趙一毛使了個眼色,將他也一起趕了出去,緩緩往賢豐麵前走去。

“你,也是挑撥景泰和公羊尚德北上,又借烈火寨之手鏟除二人的賢豐公主,還是害得大豐帝國反王四起,動蕩不安的……”王肅觀本想稱賢豐為淫婦的,可是仔細一想,那日她與自己激情一夜的時候,還是處子之身,所謂淫婦的傳言,純屬子虛烏有。

況且,不管她有何罪行,到底是什麽身份,畢竟做了自己的女人,說“淫婦”之類的話,太傷人了。

賢豐也不否認,點頭道:“你說的很對,這全是朕做的,隻是出乎朕意料的是,死在亂軍當中的竟然是六哥公羊尚德,景泰,竟然成了漏網之魚。不過,他最終還是死在了朕的麵前。”

王肅觀駭然大驚,訝然道:“什麽!?他死在你的麵前?”頓了一頓,恍然道:“你便躲在當初的殺手當中?”

史憶深麵沉如水,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隻是當時朕女扮男裝,你沒有注意而已。”

王肅觀冷笑一聲,哼道:“你真是蛇蠍心腸,他都已經走投無路了,你還不放過他,一直追他追到大合帝國,還親自帶人來殺他。”

史憶深目光一寒,不怒自威,臉上殺氣騰騰,森然道:“朕蛇蠍心腸?你應該與景泰勢不兩立才對,竟然對自己的仇人憐憫起來,王肅觀,你真是枉為男子漢大丈夫。實話告訴你吧,真正蛇蠍心腸的人,不是朕,就是朕的父皇景泰。我隻有五歲的時候,他就將朕母後一家九族全都處死了,當著朕的麵處死的。那個時候,朕就問身邊的女人,為什麽父皇可以殺別人,別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宮女告訴朕,那是因為他是皇上,皇上便是掌握天下人生殺大權之人。所以,自那以後,朕便發誓要成為這樣一個人,能夠掌握別人生殺大權之人。”

史憶深越說越激動,王肅觀對她本來就不甚了解,此刻才真正感覺到那個被他認定為野丫頭的女子是多麽的可怕。

“所以,你才要稱帝?”王肅觀同樣森然道。

賢豐目光一閃,道:“是也不是。”

王肅觀心頭一奇:“怎麽說?”

“以前,朕想著稱帝,便是為了那無上權力,可是,在朕稱帝之後,朕忽然發現,朕想要的,並非權力,而是征服一切。你,也在朕征服的名單之列。當朕征服這個國家,卻發現你還沒有順從朕之後,朕,才想著去征服你。”

王肅觀不禁搖頭一歎,原來史憶深竟然是個征服欲極強的女人,想要淩駕於一切之上而存在。

“所以,你才會裝病,用假皇帝代替自己,自己卻以烈火寨叛逆自稱,故意拜小如為師,為的便是通過小如來接近朕,征服朕?”王肅觀嘿嘿冷笑道。

史憶深點頭道:“正是,朕剛才所說的,朕在你身上輸了兩次,這,便是第一次。”

雖然賢豐都這麽說了,但她身上仍舊有無數疑團,王肅觀也不好再問,隻是單憑她在輔國公府舍命相救,對自己絕對是有感情的,王肅觀是無論如何做不到去殺她的。

“子賢呢?他死了嗎?”賢豐忽然開口問道。

王肅觀點了點頭,道:“他很喜歡你。”

賢豐也學著王肅觀的口氣接道:“他同樣對你很忠心,剛才還跟朕說你是他生平最敬佩的人。”

“你知道他是朕派來的人?”王肅觀奇道。

賢豐搖了搖頭,臉上竟露出了女兒家柔媚的笑容,仿佛那夜讓他魂牽夢縈的史憶深又回來了,道:“他是東方智的狐朋狗友,朕隻是覺得他有一股君子之風,對他比較信任而已,算是半個知己吧,也是剛剛他出去的時候,朕才知道他竟然是你派到朕身邊的臥底。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在吃他的醋?”

賢豐忽然露出這種女兒媚態,讓王肅觀鐵著的心,似乎也開始溶解了。

他沒有回答,憋在口邊的話終於問了出來:“那一夜,你明明還是處女之身,那你和東方智的婚姻是?”

賢豐嫣然一笑,霍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從台階上走了下來,道:“朕可否認為你吃醋了?若非東方家族根深蒂固,擁有紅巾軍這股力量,一個小小的東方智,給朕提鞋都不配。朕已經在剛才賜他毒酒了,他會比朕先走一步的。”

賢豐臉上顯露出一股傲氣,圍繞著王肅觀走了一拳,忽然將背過身子,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朕迷失了,輸給了你兩次,可是……朕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賢豐女皇背對著王肅觀,緩緩走上了台階,一步一頓,一步一搖,那孤獨寂寥的身影,讓王肅觀沒由來的有些心酸。

隻是,賢豐的身體忽然晃了一下,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一般,向下倒去,推翻了案桌,掀翻了玉璽,砸斷了金釵。

紫黑色的血液,滴在玉璽之上,分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