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裝飾樸素,除了一張梳妝台,再也沒有其他擺設物件,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在地麵留下一大塊白斑,紀曉芙正跪在旁邊,身形瑟瑟拉出長長的背影,雙眼散渙無神,聽到有人進來了,她緩緩轉過頭,見是史應龍,也沒什麽大反應,又把頭轉回去。
史應龍沒想到她在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不由心痛至極,想要大聲告訴她好消息,又怕她驟然聽到喜訊,大悲大喜之下心神受損,便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姐,難姑回來了,她說你臉上的青斑能治。”
紀曉芙木然道:“我早就知道了,她又不是神仙,不能治也是正常的。”她沉浸在自我世界裏極深,竟然把史應龍話裏的意思理解反了。史應龍見她這般模樣,心下一沉,運氣喝道:“姐姐,難姑說你臉上的青斑可以治好,你快點醒過來。”這一聲大喝裏蘊含了他精純內力,振聾發聵,直透心扉。紀曉芙心神震動之下終於有所反應,眼珠子慢慢轉動起來,問道:“你說什麽?難姑說可以治好?你沒有騙我?”
史應龍朗聲道:“可以治好,我沒有騙你。”紀曉芙“謔”一聲站了起來,隻是她在地上跪了半天,氣血不暢,竟然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史應龍急道一聲“姐姐小心!”伸手將她摟住,把她扶到梳妝台前坐下,柔聲道:“別急,姐姐你狀態不大好,先好好休息一下,恢複過來再下山。”
紀曉芙乍聽喜訊,大悲大喜之下心房急速跳動著,渾身竟然沒有一點力道,倚在史應龍懷裏良久,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她想到自己之前還鬧著要落發,現在聽到臉上的青斑可以治好,立刻又是這般反應,心裏羞澀萬分,連耳根都紅透,卻又忍不住問道:“難姑是怎麽說的?”
史應龍見她終於恢複正常了,不禁舒了一口大氣,輕鬆道:“難姑得到一些天材地寶,正在配置一種叫‘花容玉露’的藥,她說這種藥功效特殊,可以幫到你。”紀曉芙“啊”一聲輕呼,一臉不安道:“你剛才不是說可以治好嗎?怎麽現在說的又不一樣了?”史應龍輕笑道:“姐姐你不用擔心,難姑醫術通神,她既然敢說可以幫到你,那就是能治好你臉上的青斑。”
紀曉芙聽到他出言保證,輕輕呼了一口氣,感到他身上傳過來暖意,發現自己竟然倚在他懷裏,這是史應龍長大後兩人第一次如此親近,她臉上更熱,卻又舍不得離開,便默默感受著此刻溫情。又過了良久,她瞥到鏡子裏另一個自己臉上蒙著紗布,這才猛然驚醒,站起來急道:“應龍,難姑是在眉山別院吧,我們快點去找她。”
史應龍見她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點頭道:“難姑正在眉山別院等你,我們走吧。”兩人走出房間,卻見滅絕師太板著臉做到小廳裏,紀曉芙連忙上前見禮,愧道:“師父,曉芙讓您擔心了。”滅絕師太哼道:“你知道就好,越大越不讓人省心。你臉上的青斑也不知道要治多久,回房間收拾幾件衣服再下山,沒治好之前就留在應龍那裏吧。”
紀曉芙應是,又回到房間裏收拾衣服,打了個包袱背上,和史應龍一路疾馳來到眉山別院。史應龍將包袱交給管家婆子,讓她送到客房,自己帶著紀曉芙直接往藥室走去。到了藥室門口,他見到王難姑正在忙碌,便道:“難姑,我把姐姐帶回來了。”
王難姑“哦”了一聲,頭也不抬,吩咐道:“曉芙留下,你可以出去了。”史應龍知道紀曉芙身上不少青疤不少都在身上的隱秘之處,也不好意思留下來,便出到大廳等待。紀曉芙在一旁等了片刻,見王難姑忙碌個不停,忍不住問道:“難姑,我能幫什麽忙嗎?”王難姑笑道:“配置‘花容玉露’的藥材極為罕見,需要熟悉藥性的人才能處理得了,要是曉芙你來幫忙的話,我還得給你講解每種藥材的特性,反而會拖慢配藥速度,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哦,對了,你先用這瓶藥水和紗布把青斑處的皮膚清理幹淨,等會兒我好給你上藥。”
紀曉芙接過她遞來的藥瓶和紗布,轉身把藥室木門關上,就在門後將身上各處青斑所在的皮膚清理幹淨,隻是臉上的青斑自己卻沒法清理,便問道:“難姑,我臉上有三處青斑清理不到,能叫應龍進來幫忙嗎?”王難姑搖頭道:“不必了,那裏留到最後處理,到時候我幫你就可以了。”紀曉芙“哦”了一聲,便在一旁等待。
王難姑忙碌良久,終於將“花容玉露”配置成功,她拿著一個玉瓶走到紀曉芙身前,提醒道:“曉芙,這‘花容玉露’功效奇特,能重新激活壞死肌膚的活力,到時候你會感到傷口處奇癢無比,那時你可忍住,千萬別用手去抓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紀曉芙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忍住的。”王難姑將藥室裏的幾張長凳拚在一起,對她說道:“那你先躺下來,我給你上藥。”
紀曉芙仰麵躺在長凳之上,也不避諱對方,主動將身上衣衫解開,露出身前密密麻麻的青斑。王難姑見到如此多的青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禁有些感動,心想她若不是真把應龍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恐怕不可能幫應龍擋下這麽多暗器,這天底下能為應龍做到這般地步的,再也找不出第三個人了。她沉吟一陣,說道:“曉芙,我隨便找一塊青斑試試藥效,如果你覺得能夠忍得住,我就一次性把所有青斑都處理一遍。如果你忍受不住,那就分批處理。你覺得怎麽樣?”紀曉芙道:“我聽你的,你動手吧。”
王難姑道:“那我要動手了,你可得忍住。”她拿出一隻長長的銀針,探進玉瓶內沾了一滴花容玉露,迅捷無比地刺在一處青斑中心,又迅捷無比地拔出銀針,那滴花容玉露順著那極細的針口滲透進去,開始滋潤著周圍的肌膚。
紀曉芙隻覺那處青斑中心突然間癢了一下,然後慢慢向周圍擴散開了,仿佛有人拿著羽毛在那裏不停的撩動,奇癢無比,剛要用手去撓,又想起王難姑的提醒,隻能死死忍住,過了一會兒後,癢感才慢慢消退,她不禁鬆了一口氣,坐起來望向那塊肌膚,隻見青斑依然存在,但是顏色已經變淡了許多。她心裏欣喜不已,又想起剛才那奇癢無比的感覺,忍不住問道:“難姑,要不你點住我身上穴道,然後把所有青斑一起處理吧。”
王難姑搖頭道:“穴道被點會導致你身上氣血不暢,花容玉露的功效便會大打折扣,我們可沒有那麽多的花容玉露可以浪費。而且你最好放鬆全身,這樣藥效會發揮的更好一些。你要是怕自己忍不住的話,我們可以一處一處慢慢來。”紀曉芙想了一下,咬牙道:“長痛不如短痛還是一起來吧。”王難姑道:“那好,你一定要忍住。”她運針如風,在所有的青斑中心都刺了一下,讓花容玉露滋潤壞死的肌膚。
紀曉芙感到身上所有青斑都傳來癢感,比剛才單獨一點又要難受好幾倍,幾乎要跳起來,卻又不得不忍住。不一會兒,她便忍得極為辛苦,滿臉通紅,鼻翼急速煽動著雙唇緊閉,忍住想要口申口今的衝動,身上也沁出細細汗珠,晶瑩剔透,附在皮膚之上。一會兒後,紀曉芙感到身上青斑處傳來的癢感終於消失了,但是另外一股奇異的感覺卻還未消退,她急速問道:“難姑,我先回房間換一身衣服,等一會兒再請你幫我處理臉上的青斑,可以嗎?”
王難姑點頭道:“可以呀,反正你臉上隻有三塊青斑,很容易處理的。”紀曉芙胡亂裹上衣衫,起身打開木門,展開身法急速往客房掠去。她曾經在這裏住過幾夜,熟門熟徑的閃進客房裏,反手將房門閂上,合身躺倒在床上,玉手探到玉股之間,緊緊夾住,渾身一陣痙攣,胸口起伏不定,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把手從股間抽開,帶出絲絲清液。她低頭一望,隻見胯間衫褲一片濕漉,不禁羞澀難言,又暗自慶幸,心想還好沒有在難姑麵前出醜,要不然以後沒臉見人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史應龍的聲音,隻聽他問道:“姐姐,你怎麽跑得這麽急,沒事吧?”紀曉芙趕緊把手在衫褲上拭擦幹淨,慌亂應道:“我沒事,隻是出了不少汗,正想換衣服。”她頓了頓,又說道:“應龍,你讓管家婆子把沐浴用具和熱水送過來,我要洗個澡。”
史應龍應道:“姐姐你稍等一會,我馬上叫人把東西給你送過來。”他叫來管家婆子,吩咐她按紀曉芙的話辦事,自己轉身向藥室走去,打算去問問王難姑,聽聽花容玉露的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