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應龍欲念得到發泄,在極致愉悅之中慢慢恢複過來,想起自己身體的變化還有對程映秀做出的舉動,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惶恐,花了點時間衝開穴道,又到溪邊清洗了身子衣褲,運功烘幹。他回到百毒穀內,也不敢回到房間休息,就在外麵呆坐,一夜忐忑不安。
次日清晨,王難姑的房間木門打開,一個穿著王難姑衣衫的女子走了出來,史應龍以為是程映秀,正要上前承認錯誤,定神一看,卻見這女子相貌醜陋,鼻孔朝天,闊口大牙,頗有凶惡之態。他大吃一驚,大喝道:“你是何人?竟然甘潛入百毒穀來。映秀姐!紅石!你們在哪裏?有沒有事?”
醜陋女子臉露怒容,咬牙切齒,低聲罵道:“混蛋,我隻是換了個裝扮,你竟然連我的身形也認不出來!”她雖然是在罵人,聲音卻自帶一股江南女子嬌媚柔糯的味道,正是程映秀的口音。史應龍正疑惑著,卻見史紅石跑了出來,指著醜陋女子,一臉奇怪道:“應龍叔叔,娘親不就在這裏嗎?你怎麽還要找人?”
史應龍提醒道:“紅石,你看清楚一點?”史紅石往醜陋女子臉上看了看,又道:“沒錯啊,娘親有時候會做這個打扮,我也會這樣妝扮呀。”醜陋女子哼道:“混蛋,我還要去做飯,你攔在在這裏想幹什麽?你不吃飯別人還要吃呢。”
“咳,應龍,映秀精擅易容之術,你不要大驚小怪。”史火龍也出來了,開口為程映秀證明。史應龍這才相信,他見到眾人都在場,再也沒有勇氣上前認錯,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史火龍見到程映秀的裝扮,跟在史應龍身後,低聲問道:“應龍,映秀怎麽會罵你‘混蛋’你是不是惹惱她了?”
史應龍哪裏敢說實話,支支吾吾道:“昨晚我跟映秀姐做了一些武學交流,把她氣跑了。”史火龍搖頭道:“映秀師門遭遇變故,除了陰陽五行,奇門遁甲之類的雜學,高深武學早已失傳,肯定說不過你。她性子古怪,人又好強,你以後要讓著她一些。”史應龍點頭應是。
不多時,程映秀做好飯,眾人飽食後各自行事。史火龍回房打坐調息,史紅石回房練習術數課業,程映秀在溪邊刷洗碗筷,史應龍便去認錯,他誠懇道:“映秀姐,夜晚我做出了冒犯之舉,還請您責罰。”
程映秀哼道:“那是我自作自受,與你無關。不過我告訴你,你服用菩斯曲蛇膽過多,本性已經受到影響,若不及時解決,將來就會變成一個采花狂魔,見到女子便會發狂,到時候大哥可能要大義滅親,想必會痛苦萬分!史家更會因你而蒙羞,你就是史家的罪人!”
史應龍一想到昨晚自己失控的場景,心中不寒而栗,若果真變成那樣被欲念控製的狂魔,他寧願及早自戕,當即向程映秀懇求道:“映秀姐,你既然對這菩斯曲蛇了解如此之深,肯定有辦法解決,還請你指點一些。”程映秀虎著臉道:“我和你非親非故的,為什麽要幫你?昨晚你還敢對我那般使壞,哼,我巴不得你早點出事。最好是你控製不住自己,惹上峨嵋滅絕師太,被她一劍剖成兩半。”
“映秀姐,你上次不是想讓我答應一個條件嗎?我答應了。隻要不違背我本心,我一定幫你做到。”史應龍心念一轉,立即重提程映秀昨天的要求。他心想反正映秀姐也不是外人,幫她做幾件事也是應當。程映秀冷笑道:“那隻是告訴你菩斯曲蛇膽其他功效的代價,想要知道如何解決菩斯曲蛇的影響,答應我三個條件再說。”
“行,三個就三個,還請映秀姐告訴我解決菩斯曲蛇影響的辦法。”史應龍心裏早有了打算,張口便答應了。程映秀對他如此痛快倒有些訝異,撇了他幾眼,點頭道:“看你這痛快勁,還真有大哥的行事風範。你把自己服用菩斯曲蛇膽後,這些年的經曆和身體反應詳詳細細說給我聽,我先分析一下,再告訴你辦法。”
史應龍便把自己的情況詳細說出,當講到滅絕師太讓他念持《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用以保持心境時,程映秀心想東邪祖師的筆記手稿果然落在峨嵋派手中,若不是如此,滅絕師太也不會知道龍象般若功的弊端,想必桃花島的武學秘籍副卷也落在峨嵋派手裏。
程映秀等史應龍說完,細細想了半晌,慢慢說道:“我師門前輩在筆記中記載,這菩斯曲蛇乃是龍脈異種,蛇冠上的冷血是其全身精華所在,具有強烈的催情功。菩斯曲蛇膽泡蛇冠冷血當中驅除毒素,蛇膽皮囊上沾了冷血,自然便具備了催情功效。你長期服用,潛移默化之下,自身精血深受影響,年幼時還無妨,長大後一旦受到刺激,就會激發出來。”
史應龍聽到這裏,心裏已經有些明白。龍象般若功是密宗至高無上的護教神功,既然留下服用菩斯曲蛇膽能夠幫助功法速成的辦法,自然也知道這菩斯曲蛇冠上冷血的催情效果。隻是密宗之人不戒女色,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弊端,而苦竹既不是密宗之人,又沒有研究過菩斯曲蛇,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程映秀又道:“你若是保持了純陽之身,懵懵懂懂,自然能夠避免心念被身體精血所影響。可是你既然已經破身,見到女子身姿之時,自然會滿腦子綺念,嚴重的時候就會發生昨晚那種情況。”她說到這裏,臉上微熱,目光狠狠刮了史應龍幾眼,心想我才不會告訴你,你隻是比平常人欲念強了些,隻有在碧海潮生曲的引誘下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如果不把你狠狠戲耍一番,讓你為我的事情奔跑出力,如何能出得了我心頭這口惡氣。
史應龍聽到這裏,忍不住辯解道:“可我平時見到女子時,並不會滿腦子綺念啊。”程映秀冷笑道:“你敢說見到王難姑時不會有綺念?你敢說昨晚見到我的時候心裏沒有綺念?或者見到其他成熟女人時心裏沒有綺念?你敢保證以後不會發生昨晚最後那一幕?”史應龍想到自己甚至對滅絕師太有過綺念,立刻啞口無言,尷尬問道:“那我該如何解決菩斯曲蛇的影響?”
程映秀輕咳一聲,慢慢說道:“趕緊成家,多娶幾房老婆,平時感到自己衝動難忍了,就和自家夫人行周公之禮。”她前幾天聽到史家兄弟爭論過史家香火之事,心想大哥,我這也算幫了你一把,將來我要是被揭穿了,你可要幫我撐腰。
史應龍凝氣靜聽,卻再也沒有聽到下文,忍不住問道:“就這些?沒有了?”程映秀反問道:“那你還想聽到什麽?”史應龍訝異道:“不應該是有什麽藥方可以幫我調理身體,或者有什麽內功口訣讓我控製住心神的嗎?例如《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之類的經文。”
程映秀冷哼道:“你已經長大,精血凝固,藥物如何能調理得過來?你渾身精血都受到菩斯曲蛇的影響,所謂蛇性本淫,這也差不多成為你的天性。除非你將渾身精血全部換掉,否則你如何能擺脫得了影響。《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最多隻能幫助你驅除外邪,如何能根絕你精血之內的本性?所謂堵不如疏,如果你長期壓製本性,時間久了,隻有可能出現兩個後果,一是你欲念慣腦,就此入魔,二是史家就此絕後。還好你及早遇上我,要不然,哼哼,大哥他大半輩子的努力就白費了。”
史應龍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她是在騙人,便道:“大哥見多識廣,我先去問問他再說。”他轉身就走,程映秀連忙拉住他,氣道:“應龍,你這混蛋!你這是想為自己賴賬找借口嗎?”史應龍板著臉道:“我覺得事實應該不像你說的那樣,大哥對你的為人比較了解,我總得問問他,要不然豈不是當了冤大頭。”
程映秀心想大哥根本不知道菩斯曲蛇的事情,再說他巴不得你多取幾個老婆,肯定不會揭穿我的,便放開他,威脅道:“那你去問吧。不過我警告你,不許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大哥!要不然我就用碧海潮生曲來對付你!”
史應龍咳了一聲,尷尬道:“我當然不會告訴他。”他再也不想提起昨晚之事,逃也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