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入口處,十五名五行旗高手組成戰陣,聯合縱橫,驟分驟合,正竭力和張無忌周旋。五行旗一方人數雖多,但除了莊錚以外,再無人能擋得住張無忌數招,十五名高手結成的戰陣,全憑莊錚頂在前頭硬抗,其餘人或呼應合擊,或分擔張無忌攻勢,隻要稍微減少一人,聯手之勢減弱一份,就有可能遭到張無忌橫掃。
在辛然炸塌地道之前,已經有數百元兵潛入城內,或衝擊登城馬道,或散入民居殺人放火,一時喊聲震天,嘈雜紛亂。莊錚等人聽到附近傳來的激烈交戰之聲,雖知道無論是城頭防禦要點,還是民居巷尾,都戰況危急,卻再無餘力前去援助。
潛入城內的元兵中,大部分聚集在一起,正衝擊登城馬道,小部分散入民居中殺人放火。奉元城百姓擔心元兵屠城,能戰之人都已去幫天完軍守城,留在家中的大多是老殘婦弱。這些百姓麵對驟然而至的韃子,自然是驚慌失措,死傷不少。幸好城門附近有一個大院,裏內全是因傷下城的天完軍士兵,聽到喊殺聲響後,不顧傷勢強行出擊,將百姓組織起來後,依靠地形為戰,很快就將後無援手的韃子剿殺。
此時城外元兵攻打甚急,殺聲震天,不時有元兵攀上城頭,向外衝擊。常遇春帶著一隊親兵在北城牆四處奔走,每見有危急之處,便上前助陣,奮力禦敵。而城外元兵的回回炮陣上烈焰高騰,濃煙滾滾,又不斷傳出刀兵交擊,殺敵呼喝之聲,常遇春等人還以為秦嶽已經得手,忽聽背後傳來大批雜亂腳步聲,回頭一望,卻見大隊韃子從街口衝出,正向登城馬道殺來。
眾人不由心下大驚,一些協防百姓還以為奉元已破,更是驚聲亂叫,常遇春見狀心急不已,高聲喝道:“隻是從地道偷潛入城的韃子,眾人不必驚慌。”眾人聽得常遇春的呼聲,這才略微鎮定。奉元城上的各類防設、布置都是針對外麵敵人的,在登城馬道上並未設置障礙,那些元兵轉眼間已經衝到半途。
常遇春顧不得爭奪段城牆,猛一槍橫掃,砰砰砰將數名元兵掃落城頭,大喝道:“我先去擋住後麵這些韃子,你們奪回這段城牆再來助我。”縱身飛躍,幾個起落已經趕到登城馬道盡頭,正好擋住疾衝而至的元兵。
“狗韃子,吃我一槍!”常遇春喝聲如雷,一招“狂風擺柳”使出,腕、臂、身合而為一,鐵槍化作一道黑影,卷起呼呼風聲,才一個照麵便挑翻兩名敵人,阻擋住敵人上衝之勢。那些蒙人都是悍不畏死之徒,全不顧前方倒下的友軍,各自揮舞兵器,呼喝著踩過友軍屍體,繼續向前衝擊。
麵對疾衝而至數百凶悍敵軍,常遇春卻毫不畏懼,舉槍迎戰。他雖然是天生的將才,但習武資質卻不算好,完全無法修習師門的高深武學,便專修一門陣戰武功——楊家軍戰槍。他數十年來苦修不輟,又久經生死磨礪,早已深得其中精髓。這一施展出來,一柄鐵搶紮、拿、挑、刺,疾如閃電,勢若雷霆,牢牢扼守住登城馬道,不令蒙人精銳再上前一步。
元兵急切之間衝不破常遇春的阻攔,後麵一個貌似頭領之人忽然高喝一聲,帶著一半元兵向另一條登城馬道衝去。常遇春雖知不妙,但他分身乏力,隻能加快手中鐵槍施展速度,大喝道:“韃子分兵衝擊另一處登城馬道,城上眾人小心了。”另一處城頭上的守軍聽到提醒,忙分出數人,搬過數個木架,擋在登城馬道盡頭,想要借此防禦。
劇鬥中,常遇春手中鐵槍往下一攔,喀喀將襲來的長矛格開,槍尖又猛地蕩回,“呼”一聲從兩名元兵脖頸間劃過,立即帶出兩道血泉。那兩名元兵忽覺喉頭一陣劇疼,忙伸手捂住傷口,口中咯咯作響,一聲慘叫卻始終喊不出來,渾身再無半分力氣,斜斜傾倒。常遇春雙臂一掄,鐵槍“嗚”一聲在空中打了轉,掃在那兩名元兵身上,一身神力猛然爆發,立即將兩人擊飛,呼呼向後彈射。
後麵的元兵猝不及防,立有數人被砸倒,咕嚕咕嚕滾下去,將整群人上衝之勢大亂。常遇春奮戰良久,氣息已有些不穩,,忙抓住空檔略作調息,忽聽後麵有人說道:“統領,我們來了。”他回頭一看,正是手下那隊親兵。他們已經奪回那處城頭,忙過來助戰,還搬來不少檑木滾石。常遇春喜道:“來的好。”鐵槍往身後一紮一挑,“呼”一聲風響,一塊需要兩人才能抬動的檑木已經疾飛而出,砸向登城馬道。
元兵整理好隊形,正要繼續向上衝擊,忽見半空砸來一塊巨大檑木,不由大驚失色。前麵數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已經當胸被砸中。“砰”一聲巨響,幾名元兵立即口噴鮮血,慘叫著跌出登城馬道。檑木彈道登城馬道,順著斜坡疾速滾動,轟隆隆勢不可擋。後麵的元兵紛紛躍起躲避,不少人來不及跳起,立即被撞成滾地葫蘆,或跌出登城馬道,或被帶動一起滾落,空中立即響起幾聲淒厲慘叫。
常遇春雙臂急振,鐵槍連連挑動,又砸出數塊檑木,首尾相銜,順著登城馬道疾速滾動。那些避開了第一塊檑木的元兵從半空落下,卻被後續而來的檑木撞個正著,頓時慘叫不斷,紛紛跌倒。常遇春見這一波檑木滾出,將圍聚在下麵的元兵殺傷大半,才鬆了口氣,卻又聽右側的登城馬道傳來怒吼悲喝,轉頭一望,不由目眥盡裂,大喝道:“狗韃子,爾敢!”當即飛步趕去。
卻見那邊的登城馬道上,攔在盡頭的木架已經被元兵劈開,一名元兵手闖上城頭,長矛刺中一名天完軍士兵腹部直透背後。那名天完軍士兵受此重創,猶不肯後退,死死抓住穿透身體的長矛,發出“啊……”一聲怒吼,掙紮著向前推動,想要將敵人趕下城頭。旁邊兩名天完軍士兵悲聲大喝,同時將長槍刺出,從左右分襲敵人,想要救下同伴。
那元兵應變極快,雙手猛向回收,一下將掛在長矛上的軍士兵帶到身前,擋在襲來長槍之前。兩名天完軍士兵收勢不及,噗噗兩聲響起,一柄長槍紮在同伴肩膀,另一柄卻紮在同伴大腿,這兩人本欲救人,沒想到卻誤傷同伴,一時間竟然驚呆了。後麵又有兩名元兵闖出登城馬道,見狀刺出長矛,便要殺死兩名天完軍士兵。
正當此時,“呼”一聲破空之聲響起,一道黑影閃電般射到,噗噗噗三聲急促悶響驟起,那三名元兵齊聲慘叫,當即橫空飛出,連手裏的兵器都握不住。卻是常遇春趕眼見來不及趕到,離著十幾步遠擲出鐵槍。他臂力極強,一下全力施為,鐵槍又快又重,立即將三名元兵紮成一串,餘勢未完,又將人撞出城頭,救了部下性命。兩名天完軍士兵逃得一命,這才驚醒過來,忙把長槍拔出,齊力將同伴扶到一邊,但見同伴傷勢如此重,也不敢胡亂拔出長槍,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辦。
登城馬道上,又有數名元兵冒出頭來,但常遇春已經趕到,隨手撿起一柄木槍,刷刷刷幾槍紮出,立即將冒出來的敵人殺死,擋在登城馬道盡頭。他百忙中喝道:“你們兩個蠢貨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把人送去救命!”兩名天完軍士兵忙把同伴扶走。
下麵的元兵繼續洶湧衝上,常遇春竭力施展槍法禦敵,但他用慣了鐵槍,現在轉用木槍,輕飄飄卻有些不慣,拚鬥中一槍刺出,卻卡在敵人身體裏,竟然收不回來。兩名元兵趁機矮身滾上,兩柄明晃晃的彎刀砍了過去。
常遇春忙棄槍後躍,卻忙了半刻,“唰”一聲響起,隻覺右小腿一陣痛疼,已經被掛了一刀,褲管破裂,鮮血立即滲出。他不顧查看傷口,當下一矮身,一個掃堂腿使出,砰砰踢起地上兩柄彎刀,呼嘯著射向攻上的元兵,又撿起一柄長矛,長身飛撲,急攻而上。
那兩名元兵才避開襲來彎刀,不想常遇春這麽快又攻到,一下閃躲不及,噗噗兩聲被挑出城頭,隻留下兩道慘叫聲。常遇春疾揮長矛,猛攻數招,殺了幾名搶上來的元兵,再次守住登城馬道,這才分出一點精神,感察右小腿的情況。幸好好傷口不深,未傷到筋骨,滲出的血也不多,常遇春在戰場上風來雨去,時常受傷,知道這點傷口再過些時候,便會自動封口,當下不再費心留意,專心迎敵。
另一側的登城馬道上,那十幾名親兵結成陣勢,擋住了再次衝上來的元兵,呼喝聲不斷,也糾纏不休。城外元兵攻打越來越急,城上守軍失去常遇春這個流動援手,情況立時惡化,不久便有兩處城頭被奪走。
數十名元兵衝上城頭,瘋狂衝擊,竟然將兩處城頭連接成段,牢牢占住陣腳。城下趙敏見狀大喜,高聲喝道:“快把雲梯推過去,集中兵力從那裏突破,快、快、快!”立即有幾架新造好的雲梯從元軍大營內推出,並排靠上牆頭,組成了一道斜坡,大量元兵立即從此處衝上去,飛快向外擴展,情勢越來越危急。
常遇春注意到情況不妙,雖想要盡快趕去救援,但登城馬道上的敵人都是蒙人精銳,一時之間無法殺淨,不由心急如焚,一時將越殺越急,越殺越怒,陡然蠻勁發作,向下疾衝,竟然等不及敵人上前送死,主動殺了過去,暴喝道:“狗韃子,老子跟你們拚了,今天就算死,也要殺個夠!”長矛左右分刺,噗噗紮死兩名敵人,又將屍體挑出,一步步向下猛攻。
奉元城北這裏情況不妙,岌岌可危,城南那裏也是危急萬分。早先莊錚等人在時,一邊接應逃生的百姓,一邊抵抗元兵,順手拆了不少雲梯,但他們離開之後,元兵大營裏又推出更多雲梯,攻勢連綿不斷,殺聲撼動天地。明玉珍應付的極為吃力,到了後來,連留下接應史應龍的親兵都了出去,竭力抵抗敵人。
史應龍在城下殺了良久,卻隻衝出數十步遠,離城牆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身後卻已躺來上千名元兵屍體,血流遍地,連自己一聲破爛衣衫也都猩紅一邊,如同在染缸裏泡過一般。他體質異於常人,紫英劍又鋒利無比,憑著本力衝殺這麽久,身體卻毫無倦怠之意,但殺了這麽多人,縱然都是助紂為虐的元兵,心裏也有些厭倦。
眼見又是十幾柄長矛向身上刺來,他揮劍削出,電光火石間環身一圈,“喀”一聲長響,已經將所有襲來兵器削斷,長劍收回時,手腕一抖,“嗤”一聲將身前敵兵削成兩截,再次向前邁進一步,心想:“不行,這樣硬闖速度太慢了,等我殺到城下,恐怕天都黑了。而且城上戰況危急,不能再拖延了。”略一運氣探入檀中、巨闕兩處要穴,發現恢複情況良好,已經能動用三分真氣了,當即提氣一縱,流星般從身前元兵頭頂掠過。
督戰的阿魯托不花還以為史應龍要就此逃走,顧不得誤傷部眾,疾聲喝道:“弓弩手放箭,決不能放這人離開!”守在外圍的弓弩手正要開弓射擊,卻見史應龍身形陡然下墜,迅速落入人群當中,被元兵圍在當中,完全無法瞄準。眾弓弩手以為史應龍很快會再次躍出,也不鬆開弓弦,繼續保持警惕。果不其然,不過半刻,人群中再次躍起一個身影,疾飛上空,向遠處飄去。
眾弓弩手這次已有準備,立即將手中箭弩射出。嗖嗖嗖,漫天箭雨襲上空中目標。奪奪奪一陣亂響過去,半空中那人身上已經插滿羽箭,連半聲慘叫都沒發出,“砰”一聲摔在人群中。眾多弓弩手心下大喜,完全不顧這一波箭雨中,還有不少友軍被誤傷到,立即高聲歡呼,身動如雷。
但他們話音未落,卻見空中再次躍起一道身影,立在元兵頭頂一尺之內掠出,疾快無比,眨眼間已經掠出四五丈之遠,所過之處,元兵紛紛慘叫,撲倒在地。原來史應龍估計元兵絕不會輕易放鬆警惕,因此先抓了一名元兵扔出試探,誘得元兵陣中的弓弩手射出箭弩,這才飛速掠出,又用紫英劍護住身下,順手殺了不少元兵。阿魯托不花怒喝道:“蠢貨,一群蠢貨,不會看清楚再射箭嗎!”眾弓弩手惱怒不已,再次張弓上弦,全神警惕,暗中發誓隻要史應龍敢再次躍起,一定要將其射殺。
“哼,想要看準我出擊的時機,哪有那麽容易!”史應龍暗自冷笑著,這次卻沒有快速躍出。他右手紫英劍繞周身一蕩,殺出一塊空檔,左手閃電般探出,已經擒住一名元兵,迅速封住對方穴道後,立即將人向上拋出。那些弓弩手這次吃了乖,一眼便認出那是友軍,竟然沒有魯莽行事。史應龍並沒有著急,紫英劍左削右砍,殺死數名攻上來的元兵,又等了片刻,估計那些弓弩手已經快要支持不住時,忽然再次動手,呼呼呼,疾快無比的連扔三名元兵,卻隻是封住其中一人的穴道,以此來迷惑敵人。
眾弓弩手張弦良久,大多數人手臂酸麻,已經遊戲支持不住,忽見人群中連續飛出三人,又聽其中兩人慘聲呼救,心裏已經判斷出這兩人是友軍。但他們經這一分心,卻已無暇詳細觀察最後一人,均想“非此即彼”,立即將手中弓弩射向第三人,噗噗噗一陣亂響過後,空中又多出一隻紮滿羽箭刺蝟。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史應龍暗喝一聲,一等滿空箭雨落下,立即飛身躍起,疾快掠出四五丈遠,才用紫英劍清理出一塊落腳之地,繼續向前衝殺。阿魯托不花又是一陣怒罵,那些弓弩手也是怒極,再次準備起來。而史應龍早有定計,當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每次總能誘出敵人的箭弩,然後才飛身掠出。
期間也有極少數弓弩手胡亂射擊,僥幸猛對了時機,將箭弩射向目標。但史應龍已能動用三分真氣,隻要不是連綿不斷的勁箭飛襲,零零落落幾支弩箭,又豈能擋得住他?隻一掌拍出,掌力到處,立即吧弩箭打落。如此反複,不出片刻,史應龍已經趕到了城腳下。
明玉珍見史應龍終於殺了出來,不由大喜過望,忙將係在城垛上的粗繩拋下,大聲道:“殿下,快係好繩子,我拉你上來。”史應龍應一聲好,卻將真氣注入紫英劍中,刷刷數劍削出,立見紫芒大盛,劍氣縱橫,將攻上來的數十名元兵殺死,這才抓住空檔,將繩子係在腰上。明玉珍忙扯動繩子,飛快將史應龍往城頭上拉。
奉元城城牆高近十丈,史應龍被繩子吊在半空,卻成了元兵的靶子,立見漫天箭弩紛飛,嗖嗖嗖全往他身上射去。史應龍紫英劍上下飛舞,將激射而至的箭弩削斷,他此時背靠城牆,隻需護住身前一麵,比起在地上應付敵人四麵八方的箭弩,要輕鬆不少,不片刻,便被拉到四五丈高的地方。
眼見史應龍就要逃脫,自家主子交代下來的任務就要搞砸,阿魯托不花又驚又怒,厲聲喝道:“笨蛋,不要射史應龍那亂賊,射繩子還有城頭上接應的人。”明玉珍聞言臉色大變,忙加快拉扯速度。城下元兵聽到阿魯托不花的提醒,已經醒悟過來,立即將弓弩瞄準城頭,颼颼颼射出手上箭弩。明玉珍忙縮到城垛後麵,避開襲來箭雨,雙手卻未停下,繼續拉動繩子。
但蒙人自成鐵木真以降,有兩樣東西威震寰宇。第一樣是屠城滅族之外,另一樣便是弓馬之利。蒙人南下至今,雖然心誌早已被榮華富貴侵蝕,這兩樣東西卻全都傳承了下來,趙敏帶來的蒙人精銳,也有不少是百步穿楊的好手,嗖嗖嗖一陣勁響後,已經有十幾隻利箭射中史應龍頂上的繩索。
這繩子雖然較為粗大,但也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箭弩攢射,才撐不過片刻,“啪”一聲便被射斷。明玉珍感覺手上一輕,便知繩子已斷,不由臉色一變,暗道一聲“不好”,立即抓起另一條繩子,拋出城外,喊道:“殿下,接住繩子,我一定能將您拉起來。”
史應龍身形失去牽引,立即向下急墜,他身上能動用的真氣不多,別說“足湧青蓮”這樣的消耗巨大的輕功根本無法施展,而且飛箭不斷襲來,就想借力攀上去也做不到。他也不驚慌,冷靜想道:“韃子能射斷第一條繩子,就能射斷第二條繩子,與其幹耗在這裏,不如另銘脫身之法。”眼睛往周圍一望,看到附近一座雲梯高聳,有不少元兵正向上攀爬,頓時有了主意,也不去接明玉珍拋下的繩子,大步往雲梯那邊殺去。
阿魯托不花見史應龍再向他出殺去,立即喝道:“攔住他,攔住他!絕不能讓這份潑天功勞飛走了。”周圍義兵首領也嘶聲竭力呼喝著,督促部下上前圍攻。
但史應龍背靠城前,隻需應對一麵的敵人,壓力大減,一柄紫英劍不斷削出,劍氣縱橫,紫芒耀眼,根本無人能攔得住他腳步,疾衝之下,已經趕到雲梯下麵,也不走梯麵,直接從靠在城牆支架攀了上去,哧溜哧溜的如同猿猴攀樹,眨眼間已經上了雲梯頂端,一個翻身越過躍城牆,順手一劍把雲梯劈斷,身形已經出現城垛之後。
明玉珍快步迎了上來,喜道:“殿下,您終於安全返回了。”史應龍點點頭,忽覺檀中、巨闕兩處又是一陣痛疼,他剛才連連動用真氣,卻有又有觸動了傷勢,忙道:“明帥,我收了內傷,繼續運功調理,還清你替我護法。”也不顧城上嘈雜一片,立即盤膝座下,急運真氣搬運周天,調理內傷。明玉珍不敢大意,立即守在附近戒備,心裏卻擔憂不已:“城上戰況激烈,殿下卻全然不顧,想必內傷極重,卻不知要多久才能調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