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盤坐於光滑圓石之上的魏索深深吸氣,如同荒古巨獸在呼吸,石室內外數十丈的空氣都似乎一下子被卷空了。
隨即魏索睜開了雙目,從圓石上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現出一絲驚喜的神色,一股強大的自信,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在煉化了盤古巨蟄的一顆妖丹之後,他的肉身更為強大,煉化各種靈藥的速度更快,幾顆從那些老古董級人物身上得到的蘊含驚人靈氣的靈丹,隻是半個時辰,就全部被他煉化。
此刻他的外表看上去依舊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但是他已經和之前預計的一樣,突破到了金丹五重的修為。
因為生怕顯露氣息,所以魏索此刻沒有祭出金丹來看,但是內視之下,他的金丹更為龐大,光華璀璨至極,如同一顆真正的星辰,鎮於竅位之中,而且和金丹四重相比,他的這顆金丹,似乎多了一分莫名的道蘊,就好像一種更為龐大,更加逆天的東西,要從中化生出來。
這個東西,自然就是神玄法相!
金丹五重巔峰,金丹破壁之後,便會化生神玄法相!
突破到金丹五重的修為之後,魏索已經觸摸到神玄的氣息。
龐大的金丹上散發出滾滾丹氣,反哺肉身,長期滋潤,至少可以提升數十年壽元,這種感覺太過美妙了,每一層境界的突破,都會給修士帶來很大的好處。
魏索先拋開欣喜的感覺,靜心體會。
雖然金丹四重後期和金丹五重之間,似乎隻是隔了一層紙,但是這卻代表著金丹的再次蛻變,實力上麵,卻是有了質的飛躍。
魏索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又有壯大,先前施展得自真仙神紋的秘法,神識可以籠罩萬丈的區域,但是現在他的神識使用此種秘法,卻是足可籠罩一萬兩千丈的距離。
先前那幾名大缺峰、大愚峰的弟子,在他的麵前很是牛氣,但事實上是,那種修為等級的弟子,現在魏索在一萬兩千丈外施放一道術法打去,都可以精準鎖定,他們都肯定抵擋不住,要被滅殺。
他的真元力量也再度提升,施展各種術法,威能都可以提升不少。
先前那顆盤古巨蟄妖丹讓他的肉身再度有大幅度提升,魏索靜靜體會,可能配合地母古經,連續不停的禦使鎮天法相都已經沒有什麽問題。
加上有列缺殘月在手,魏索有無比信心,隻要不遇到神玄修士,任何金丹修士,都無法將他阻攔。
“枯藤老樹,斷壁殘垣,想不到這樣一座山峰之中,竟然會有自然靈音化生。”魏索仔細體會了片刻,又在心中感歎了一下昨晚所得之後,便離開了小淩穀,朝著前山大若穀和小雲穀的方位行去。
明日就是七寶密地開禁的時間,這最後一日,他還得做好馬騰的這個身份,照看好大若穀和小雲穀的幾片靈田。
“馬師兄,你怎麽沒在小雲穀中,我剛剛去小雲穀找過你…。”剛走到前山山腰,一名正好經過,一眼看到魏索的大盈峰弟子,便是十分焦急的叫出了聲,上來就扯魏索的衣袖。這名大盈峰弟子正是那名為人熱心,先前魏索在大若穀口見到過的費中。
“發生了什麽事了?”費中的神情和話語讓魏索有些驚訝。
“你是不是得罪了大愚峰的人,現在大愚峰的人已經到了冷凝穀,正在找你麻煩。”費中焦急的說道。
“大愚峰的人找我的麻煩?”魏索皺了皺眉頭,這肯定就是幾天前自己阻止大愚峰的那三個家夥拆房,現在就來報複,這也太快了點吧?“到底怎麽回事?”魏索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有些呆笨的樣子,問道。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說你照看的東西出了問題,兩位師叔要你馬上趕去,你要小心,不讓你說話你千萬別亂說話,對方肯定是故意找麻煩…。”費中十分焦急,扯著魏索往冷凝穀走,一邊不停的交待。
“此人來了。”魏索不動聲色的跟著費中進入冷凝穀,這是一個布滿玄冰法陣,到處都是冰天雪地的山穀,其中布置著幾片靈田,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看到他和費中走入,三名修士發出了冷笑。
那三名修士就是幾天前要拆房的那三名大愚峰的弟子,而三人的旁邊此刻又多了一名身穿月白色衣衫,頭顱揚得很高,雙目有些內陷,看上去又是陰鳩,又是傲氣十足的青年。
“馬騰,這兩株冷香冰梅這幾日是不是你在照料?”看到魏索和費中走入,一名青袍老者馬上走上前來,質問道。這名青袍老者名為卓九眉,也是和朱雲等人同一時期,屬於大盈峰中最為老輩的人物之一。
魏索目光一閃,發現那兩株原本如同白玉般晶瑩的冷香冰梅上出現了許多灰色斑點,已經快要枯死。“的確是我在照料。”不過魏索的臉色沒有什麽改變,依舊麵色忠厚的樣子,點頭答道。
“那這兩株冷香冰梅怎麽會這副樣子?這分明是加入了天鸛鳥糞灰之後,忘記灌溉靈泉,才會導致根係缺水,導致這兩株靈梅枯敗。”青袍老者的麵容十分嚴厲,臉色難看。
“我也不知道,我昨日施入天鸛鳥糞灰之後,並未忘記灌溉靈泉。”魏索老老實實的答道,“可能是有些人弄錯了,在這兩株靈梅上多加了。或者有什麽人不喜歡這兩株靈梅,故意搞破壞。”
“放肆!什麽人會敢故意毀壞這兩株靈藥。”青袍老者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嗬斥道。
“反正我並未忘記任何事情。我昨天離開時,這兩株靈藥還是好好的。”魏索肯定的點頭道。
“就算忘記,一時也不會顯現,你離開的時候當然是好好的。”三名大盈峰弟子之中,那名眉毛上有胎記的年輕弟子不陰不陽的說道。
“空口無憑,你說你沒有忘記灌溉靈泉,可有證據?”另外一名黑袍老人走上前來,寒聲說道。
魏索搖了搖頭,“我問心無愧,沒有什麽證據。”
“因為過錯,導致靈藥無法煉製,按照門規,這樣的弟子似乎無法再有資格聆聽禪音了吧。”那名身穿月白色衣衫,雙目有些內陷,一臉傲氣的青年淡然的說了一句。
“兩位師叔,要治人罪,也要證據。”費中一聽頓時大急,馬上說道,“說不定真是有人不小心,又加了一遍天鸛鳥糞灰。”
“你是何人?你和此事有關麽,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話。”身穿月白色法衣的青年冷冷的看了費中一眼,眼中的寒光讓費中不由得一滯。
“你們都是大愚峰的吧,我就算犯錯,也是我們大盈峰的事,你們為何來管此事?”魏索一副老實的樣子,問道。
“這株靈藥正好是我所要,我當然要過問。”身穿月白色法衣的青年冷笑了一聲,“至於我的身份,我叫周陵,想必你應該聽說過。”
“我沒有聽說過。”魏索搖了搖頭。
“我前幾天在小淩穀中還提起過周師兄的名號,你敢說你沒聽過!”風流倜儻的年輕修士頓時叫道。
“我不記得,我隻記得你們想要拆掉我們小淩穀的那些住所,被我和錢師伯阻止了。”魏索看了一眼風流倜儻的年輕修士道,“你還在裏麵動法。”
“你!”風流倜儻的年輕修士麵色頓時有些鐵青。
“這株靈藥不是劉師叔要的麽?怎麽變成周師兄要的了?”魏索依舊很是老實的樣子,裝出有些奇怪的樣子,看著那名黑袍老人。
這名黑袍老人就是當初拜托他照料這兩株靈藥的江師弟口中的劉師叔。
“我隻是幫周陵采集…”黑袍老人一滯,說道。神情明顯有一瞬不那麽自然。
“這真是好湊巧。”魏索搖了搖頭。
“….。”此時這片靈田已經聚了不少大盈峰的弟子,費中等人此刻都是暗中有些奇怪,隻覺得魏索雖然看上去和平時一樣老實,但似乎每句話都有所指,都點出要害,讓旁人聽起來,在心中也都有了點數。
“這的確太湊巧了一點吧。他三十年沒犯任何錯誤,其它照看的靈田也沒有任何問題,就這片人煙少至的冷凝穀裏看的兩株東西,就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那名大盈峰中最老的姓錢的老人趕到了,“不過此事我們自然會查證一下,然後再報上去。”
“這兩株東西本身就不是他的職責範圍,這兩株東西本身也是別人看管之物,和他的職責沒有什麽關係。”麵目和藹,心地善良的張雲老人也趕來了,聲音墜地有聲。
“怎麽,你們想故意包庇麽?”周陵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等你們查好,估計都超過明日,他都已經聆聽禪音了吧。”
“這就不用你管了。”錢姓老人雙眼昏黃,但是卻射出厲芒,“我們大盈峰的事,似乎還不用別峰的弟子來管。”
“你別忘記,我是真傳弟子,如若發現有違門規之事,任何普通弟子,都可以鎮壓,連你這種也可以先行鎮壓,等候長老查證!”周陵冷冷的看著錢姓修士,凶威畢露。
“你有把握能擒得下我麽?我這一把老骨頭,倒是不怕再動動。”錢姓修士咳嗽了一聲,身外氣息翻滾了起來。
“如果你要動手,那我馬上前去拜見長老。”張雲也是上千一步,和錢姓修士並排而立。
“要是這樣,那就不好了,說不定我們幾個都被先行扣押下來。正好隨有些人的意了。”就在劍拔弩張之時,魏索卻是走了上來,擋到了兩名老人的身前。
“你就不怕日後我大盈峰出了什麽厲害修士,也設法報複欺壓你們麽?”魏索看著周陵,依舊老老實實的樣子,說道。
“我是秉公辦事,哪裏有報複欺壓。”周陵冷笑,“隻要你能給出證據,證明不是你的過錯,我自然不會為難於你。”
“我沒有證據…。”
“那不是…。”周陵正想說那不是廢話,但是魏索卻是突然接著道,“但是我有證人。”
“證人,有誰看見過你灌溉了靈泉?”張雲和錢姓老人頓時眼睛一亮。
“是的,而且還不止一人。”魏索畢恭畢敬的老實道,“孟師弟和周師弟那時正好在這穀裏照看小冰蓮,我們還聊了幾句。還有我出穀的時候,還遇到了陳師兄…”
“喊他們幾個到這裏來。”青袍老者呆了呆,對著幾名在一旁觀看的大盈峰弟子喝道。
“你有證人怎麽不早說。”費中目瞪口呆,忍不住偷偷傳音到魏索的耳中。
“此子是歪打正著,還是突然聰明了點…這樣一來,周陵小子話都已經說死,倒是連回旋餘地都沒有了。”張雲和錢姓老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念頭。
“周師兄,等會還先請你們不要出聲,不然到時候萬一你一恐嚇,我那幾位師兄弟都不敢說實話了。”魏索繼續老老實實的說道。
“你…你是故意玩我?”周陵的臉色有些變得鐵青,眯著眼睛十分森寒的對著魏索道。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玩不玩人,自己知道。”魏索看著周陵道:“周師兄如此神通,說不定過些時日,我大盈峰會有師兄弟忍不住想要在比試大會上和周師兄切磋的。”
“你狠狂妄!”周陵的眉頭連跳,語氣之中不自覺帶了點殺氣。
“不要亂說話了!”費中和幾名心地不錯的大盈峰弟子,都是連連傳音給魏索。
“簡直是笑話,大盈峰上,有什麽人是周師兄的對手。像你這種廢物,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敢和周師兄說這樣的話。”風流倜儻的年輕修士頓時叫了起來。
“那到時候看吧,說不定到時我會先挑戰你的。”魏索老老實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