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崖子已經完全掌握了場中形勢,隻要自己一催內力,便可叫那美麗的追魂女經脈盡斷而亡,羅丹那小魔女顯然也明白這一點,雖然她此時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但她臉上的驚慌之色還是顯現了出來。
吳崖子見到對方一臉淒涼的表情,他的心中不由得一軟,於是他突然之間撤回了自己的內力,吳崖子一撤回自己的內力,追魂女羅丹不再手舞足蹈,而是一下子虛脫在地。
羅丹明白是吳崖子有意放她一馬,所以他才會這個時刻撤回內力,要不然她此時早就一命嗚呼了,雖然她不明白吳崖子為什麽會突然放過她,但她的臉上還是一臉感激之色。
羅丹經過了短暫的休息之後,從地上一躍而起,匆匆離開了大廳,連高衙內也不理會了。
於芳也是武學高手,她自然看得出吳崖子剛才是手下留情,要不然追魂女此刻也不能平安的離開這裏了,她朝吳崖子扮個鬼臉,臉上露出了嘲弄之色,那意思是說你是不是看上羅丹那小魔女了吧。
吳崖子苦笑了一下,他是自己事自己知,雖然羅丹剛才打算用勾魂魔功對付自己,但自己卻狠不下心殺死對方,但他心中同時也在暗想,如果剛才對方不是一名漂亮的女子,而是一名男人的話,自己還會手下留情嗎,隻怕自己絕不會這麽做的,看來自己是天生的對女人心軟,也難怪於芳會嘲笑自己。
剛才攔住高衙內,不要他動羅丹的那名彪形大漢長笑一聲說道:“吳公子好身手,怪不得逍遙派的仙俠會威震天下,原來確實有些真實本領,沈某今天技癢,也想會一會逍遙派的高手,還請吳公子賜教。”
吳崖子聽他說自己姓沈,又望見他腰間別著一把精致的短刀,便接口道:“原來閣下是江湖上最新崛起的刀霸沈魁,幸會幸會。”
吳崖子心想羅丹身為高衙內手下最厲害的角色之一,連她都敗在了自己的手下,其他人沒有多少把握的話,是絕不會與自己動手的,也隻有刀霸沈魁那樣的厲害角色,才敢在這個時刻向自己發難。
沈魁點點頭說道:“想不到吳兄倒也聽說個沈某,那就再好也不過了,我今天就領教一下吳兄的高招。”
吳崖子見到沈魁往那裏隨便一站,身上一股強大的殺氣便湧了過來,要不是自己也久經戰陣,隻怕還沒有與對方交手,就落荒而逃了,想不到沈魁還沒有伸手,便露出如此可怕的氣勢。
吳崖子緩緩拔出腰間的軟劍,微微一笑說道:“沈兄請。”
沈魁知道吳崖子是摸不清自己刀法的路數,所以才請自己先出手,於是沈魁點點頭說道:“那吳兄小心了。”
說罷沈魁閃電般的從腰間抽出寶刀朝吳崖子的頭頂砍去,由於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他的刀剛剛拔出便已經來到了吳崖子的頭頂。
吳崖子見了心中暗歎,怪不得連少林達摩院惠龍都折在他的手上,看來此人有些手段,不過自己所學的逍遙派功夫也是以招式繁快捷而聞名於世,逍遙子傳給自己的幻影劍法更是集天下幾十種劍法之大成的絕世劍法,料來自己拿逍遙派絕學幻影劍法對付沈魁那小子的快刀,應該不成問題吧。
就在沈魁的短刀快要碰到吳崖子的頭頂之時,吳崖子微微一錯身,間不容發的避開了沈魁這一刀,然而沈魁的刀鋒突然向下一轉,朝吳崖子的頸部砍去,變招之快,實在不可思議。
吳崖子則驚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沈魁在招式已經使老的情況下還能變招,如此匪夷所思的招數的確叫人想象不到,但吳崖子暗想這才合乎道理,要是這沈魁沒有幾把刷子的話,他就不能打敗少林寺的高僧惠龍了。
吳崖子使出自己的幻影劍法,整個大廳之中,吳崖子仿佛便沉了十幾個模糊的幻影,令人摸不清他的真身所在,高衙內見了大吃一驚,想不到吳崖子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看來此人不除,自己汴梁城是休想安寢了。
雖然吳崖子變化出眾多的化身,但沈魁卻始終能找到吳崖子的真身所在,轉眼之間,兩人已經碰了十幾招,刀劍相碰之時,吳崖子覺得對方的刀上隱隱有一股綿力湧來,令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妥的感覺。
吳崖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內息,發現自己的內息並沒有受損,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經過這幾十招的較量,吳崖子已經漸漸摸清了沈魁的刀法路數,雖然沈魁的刀法極快,但自己完全可以擋住,就算自己勝不了對方,但自保也絕對沒有問題。
吳崖子暗中提起內氣,企圖加快進攻,可是他在提自己內息的時候,隻覺得一股卷卷的溪流在自己體內不斷遊動,使自己的內力無法集中起來,他不由得大吃一驚。
吳崖子回想起自己的寶劍與他沈魁的短刀相碰的時候,對方有一股極細小的綿力悄悄朝自己身上傳來,但自己堅持了一下自己的內息並沒有受損,所以他也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就在他企圖加強內力反擊的時候,剛才潛入自己體內的那股內息卻在自己體內衝擊自己體內的內力,使自己的內息亂作一團。
吳崖子雖然沒有見過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惠龍大師,但料想惠龍的武功應該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可以擋住沈魁的快刀,惠龍應該也能,可是惠龍卻落了個走火入魔而亡,看來他並非武功不及此人,而是敗在這人的邪術之下。
吳崖子隻覺得體內的真氣被對方侵入的那個細流般的真氣給衝擊的七零八落,如果自己沒有沒有對策應對沈魁的怪的話,隻怕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辰了。
沈魁見到以自己內力侵入對方經脈的策略奏效,他的嘴邊露出了一絲嘲弄的微笑。
吳崖子哪裏還不明白沈魁微笑的含義,他一邊自己調整自己體內已經被沈魁整得亂七八糟的真氣,一邊想辦法應對當前的危機。
逍遙派身為江湖上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傳奇性門派,所以逍遙派的各種匪夷所思的功夫多的令人難以想象,究竟什麽功夫可以製止沈魁現在使用的邪術呢。
逍遙派掌門逍遙子曾經多次告誡吳崖子,逍遙派最神秘的武功便是吸功之法,那門功夫上手極快,它可以在瞬間就把對方的內力據為己有,這門功夫雖然威力極大,但危害卻更大,因為修煉者吸入的內力來自各門各派,由於各門各派的內功心法都不相同,所以吸入的內力總有一天會反噬自己,這門功夫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可使用。
吳崖子想起魔教教主任我行的下場,自然知道逍遙子不是在對自己出言恫嚇,但自己現在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候了,看來自己可以隻用吸功之法先將對方輸入自己體內的內力據為己有,然後再把對方的真氣從自己的體內轉出去,這樣自己就可化解眼前的危機,而自己日後也不用受吸功之法的危害了。
於是吳崖子用吸功之法,將沈魁送入自己經脈的內力聚集在自己的右腳上,然後又通過自己的右腳將那些吸入身體的內力悄悄送了出去。
不到一刻功夫,沈魁侵入吳崖子體內的那股內息便被吳崖子給悄悄傳入了地下,沈魁見自己的內力已經侵入了對方的經脈之中,按理說對方現在已經進入了走火入魔的邊緣了,就算對方此刻沒有走火入魔,他的內息也會亂作一團的,可是自己將那麽多的內息送入了吳崖子的經脈之中,為什麽過了這麽久對方依然毫無反應呢,想不到此人的耐性如此驚人,居然不怕自己的這門奇功。
沈魁見吳崖子絲毫沒有受到自己侵入他體內真氣的影響,還因為自己輸入對方體內的內氣太少,於是他的短刀在與對方的軟劍相碰之時,源源不斷的將自己更多的內力侵入了對方體內。
吳崖子一邊與沈魁交手,一邊想算計對方的辦法,他見沈魁加快了向自己體內傳送真氣的速度,心中便有了應對之法,沈魁如此快速的將自己的真氣送入對方體內,一定會大大降低自己體內的真氣的,那樣自己就可以趁對方真氣不續之時將他幹掉了。
於是吳崖子催動吸功之法,將沈魁體內的真氣吸入自己的體內,沈魁的短刀與吳崖子軟劍一碰之時,他隻覺得自己體內的真氣飛快的外泄。
沈魁頓時大吃一驚,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隻怕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內息就會被對方吸光,那時自己便成為一個廢人了。
沈魁把短刀往懷中一帶,企圖擺脫吳崖子手中的軟劍,可是他的身子微微一動,他的體內的真氣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更快的外泄。
沈魁此時心中的震驚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他過去多次用自己的內息侵入對方心脈,擊敗了不少威震一方的武學好手,就連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惠龍也被自己給製得走火入魔而亡,卻想不到今天自己百戰百勝的招數對對方卻不管用,而且對方反而趁機吸取自己的真氣。
沈魁突然想到了逍遙派有門神功叫吸功之法,那名功夫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吸光別人的內力,並為自己所用,想到這裏,沈魁的冷汗直流,他暗想自己就是拚著元氣大傷,自己也要撤出來,不然自己今天必死無疑。
想到這裏,沈魁立即停止了向吳崖子輸送真氣,而且封住了自己的丹田,使自己的真氣不再外泄。
吳崖子一看沈魁的舉動,便知道他的用意,他暗想你小子此時想撤,卻也遲了,吳崖子將吸入自己丹田的內息聚集起來,他趁沈魁往回撤真氣的時候,將他剛才輸入自己體內的真氣一股腦的朝沈魁的身上傳過去。
由於沈魁的內力已經被吳崖子吸取了大半,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現在吳崖子將吸過去的內力盡數反攻了過來,沈魁身子一震,他到退出幾步,如果喝醉了一般東倒西歪。
場中眼裏高明者如高衙內,於芳等人早就看出,沈魁的所有筋脈已經被吳崖子反攻的內力給震斷了,現在的沈魁已經處於燈幹油枯的地步了,要不是他用殘存的內息勉強支撐著,早就一命嗚呼了,雖然如此,但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沈魁行屍走肉一般朝門口走去,門口的幾個人見到沈魁的臉色白的嚇人,不由自主的給他讓開了一條路,沈魁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依然朝門口走去。
就在沈魁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朝吳崖子笑了笑,吳崖子見了沈魁此刻的慘狀,不僅心生歉意,但江湖爭鬥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剛才要不是吳崖子使出吸功之法,那現在被震斷經脈的就是自己了。
沈魁已經扭曲變形的臉看著吳崖子,艱難的說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因為我知道你會來地獄來陪我的,我的師傅是不會放過你的。”
吳崖子聽了,很想問一下沈魁的師傅是誰,但沈魁突然一頭栽在地上,就此死去,吳崖子看到一旁臉色鐵青的高衙內,暗想你小子今天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你最得力的兩個手下,一個死了一個逃了,我看你小子今天要如何收場。
就在高衙內不知所措之時,大廳門口一身長笑,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於府今天也太熱鬧了吧,想不到王大人,吳老弟都在這裏,原來衙內也來了。”
吳崖子抬頭一瞧,隻見說話的是宋國第一權臣太師兼相國的蔡京,吳崖子雖然一百二十個不願意與這個禍國殃民的大奸臣見麵,但自己如果不說話的話,未免說不過去,於是吳崖子拱拱手說道:什麽風把太師給吹來了,幸會幸會。”
王剛與太師蔡京同殿稱臣,於是他也與蔡京打了一聲招呼,餘斌雖然已經閑賦在家,但他見了蔡京這樣的大人物,也不敢失了禮數,於是他也與蔡京打了招呼。
所有人之中最尷尬的要數高衙內了,這些年高衙內仗著自己老子的勢力,一向不把蔡京放在眼裏,不過他與蔡京見麵的機會並不多,雖然他對外人口口聲聲說不怕蔡京,但現在他見到蔡京一副虎視鷹保楊的梟雄模樣,頓時被他的氣勢給鎮住了,於是他無奈的與蔡京打了一聲招呼。
蔡京蔑視的望了高衙內一眼,冷冷的說道:“想不到衙內還認得我這個太師,我還因為衙內的眼裏隻有你的幹爹一個人呢。”
高衙內雖然知道蔡京是在陰損他,但他卻不敢與這一代梟雄當麵爭執,他隻是幹笑了笑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蔡京不再理會高衙內,而是和氣的對吳崖子說道:“吳老弟今天來這裏幹什麽呢。”
其實蔡京剛來的時候,見到吳崖子正在與沈魁激戰,於是他拉過一名問了一下情況,才知吳崖子與高衙內為了爭於芳幹了起來,但他現在依然明知故問。
吳崖子笑笑說道:“今天我與於芳妹子定親,卻沒有想到高衙內趕來橫刀奪愛,所以我才得罪了衙內。”
蔡京轉過頭問高衙內說道:“請問衙內是這麽一回事嗎。”
高衙內見吳崖子在蔡京麵前揭自己的老底,他不由得暗罵吳崖子的老娘,但現在蔡京向他問話,他不敢不答。
於是高衙內苦笑道:“那隻是一場誤會吧,我在怎麽會做橫刀奪愛的事情呢。”
吳崖子暗想你真是連自己都敢騙,誰不知道你小子為了下身爽一下,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出來,林衝多麽頂天立地的一個大英雄,不也被你整的家破人亡嗎,現在又在這裏裝他媽的好人。
吳崖子目視蔡京說道:“不知太師今天來於府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蔡京之所以來餘斌這裏,那是因為他聽自己的總管說餘斌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小侄女,於是蔡京便動了色心,所以才帶著不少禮品來拜訪餘斌,並打算將於芳納為自己的第八十一房小妾。
但他知道吳崖子捷足先登之後,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他又想到吳崖子是個可用的人才,便虛情假意的說道:“我是聽說吳老弟與於芳姑娘定親,特意趕來喝喜酒的,我的禮品都放在院子裏,於大人去過過目吧。”
吳崖子知道蔡京也是人中色鬼一個,自然不相信他的話,但自己也沒有必要出言指責他,於是吳崖子欣然說道:“那就有勞太師了,想不到為了我與於芳妹子的百年之好,驚動了太師的大駕。”
蔡京望著人比花嬌的於芳,心中暗自羨慕吳崖子這小子豔福不淺,而自己的小老婆雖多,卻沒有一個人有此絕色,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可惜自己是沒有機會玩這小丫頭了真是他的的遺憾。
於是蔡京色迷迷的望了於芳一眼說道:“應該的,應該的,我與吳老弟一見如故,如果這時候不來,就太沒有義氣了。”
最高興的要數餘斌了,他暗想自己的一個侄女定親,卻一下子得到這麽多的財物,看來自己真的是撞了大運了。
高衙內今天損兵折將,他見蔡京與吳崖子在一起說的十分近乎,便悄悄離開了餘斌的府上。
蔡京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拉著吳崖子的手說道:“今天晚上我有要事要與吳老弟商量一下,吳老弟切記今天晚上一定要到我的太師府走一趟呀。”
吳崖子暗想你這老色鬼能有什麽正事與自己商量,莫不是又得了什麽進口佳麗,所以叫自己一起過去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