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
在一間辦公室裏,我憤怒的摔掉手中的檔案。
雲天教授和梁超就坐在我麵前的沙發上,麵容嚴肅的看著我……發火!
沒錯,我在發火。
我手中一共是三個人的人事檔案,分別記錄了三個自願者。這是一次豪賭的自願者,不管成敗,三個人基本上就是有死無生的結局。也許、假如這三個人我不認識,我可能會站在圈子裏那種的視角上去看待問題,生死有命唄。可偏偏第一個讓我看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半個多月來跟我們在一起的王野。
“雲教授,你他媽的混蛋!”我怒氣衝衝的罵出第二句話來,手指著桌麵上的檔案,怒道:“別人死活我管不了,可是王野好歹也算是我們的朋友了,你忍心看著他去死?你還是不是人?”
雲天教授推動了一下鼻梁上的鏡框,淡然地說道:“一切為了科學事業,他是軍人。他會服從命令。”
“我要的是自願者!不是命令下的木偶!”我就差踢桌子了,胸口陣陣的起伏,我快要被他這種態度氣死了。
“是自願的。”雲天教授說道。
“不行,換一個人。”
“隻有這三個人最符合要求。”雲天教授說道。
“要求?”我怎麽不知道有要求的說法,我轉身去看葉一:“有要求嗎?我怎麽不知道?”
葉一坐在沙發的側麵,正抱著一杯茶,在我憤怒的時候他淡然的好像身處事外,聽到我的發問,他才放下茶杯抬頭麵向我,說道:“有一些要求。挺苛刻的。”
“什麽要求?難道自願者裏就沒有別人符合嗎??”我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我不清楚。我隻負責提出要求,自願者的事情是雲教授在負責。”葉一把責任一推二五六,那種不管我事兒的表情恨不得讓人上去給他一拳,可特麽的我偏偏就知道葉一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人。發脾氣也發不到他身上去。
我磚頭看著雲天教授,說道:“隻有這三個?就不能換一個嗎?”
這時候,梁超插嘴說道:“楊大師,如果真的有第四個人選,我們也不會讓王野加入的。”
“你們是在謀殺!”我氣的直哆嗦。
“難道你做的不是嗎?”梁超頂撞我道。
我……
我咬著牙,對,我這也是謀殺!可我謀殺的是跟我素不相識,完全沒任何關係感情的人,對我來說形如陌路。我再也不是當初的菜鳥了,雖然說不上什麽殺人不眨眼之類的話,可也能夠完全硬下心腸來,可前提是這個人須得是我不認識的才行。
可偏偏,現在是王野啊。
別人的情況我不清楚,可王野我們在之前挖掘山上遺跡的時候,曾經無事閑聊,他家中尚有一個嚴重的風濕病失去勞動能力的母親,還有一個剛結婚才一年的媳婦兒和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
“不行,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我咬牙說道。
“葉一,換人,要麽換方法。不然這次的事情我不做了。”我轉頭對葉一說道。
葉一看了看我,隻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你應該尊重當事人。”
我蹙眉看著葉一,問道:“你什麽意思?就算王野算不上咱們的朋友,可他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失去了王野對於他的家庭來說意味著什麽,你不清楚?”
葉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雲天教授。說道:“能讓我和楊光單獨說兩句話嗎?”
雲天教授微笑了一下,領著梁超走了出去。
葉一靠在沙發上,把手臂攤開掛在沙發的靠背上麵,對我說道:“你很好奇是嗎?”
“對,我十分不理解,不管是什麽樣的條件,隻要不太苛刻,應該根本會涉及到王野的身上。”
“對,理論上是這樣的。隻要我願意挑選,王野確實可以被屏蔽掉。可你真的沒看出來原因?”葉一說道。
“我看不懂。”
“嗬嗬,好吧。可憐的人。有時候楊光我真佩服你的單純。”葉一對我說道。
“少廢話!為什麽不幫著雲天!!”我憤怒道。
“別激動,我給你講一個笑話怎麽樣?”
“什麽時候還用你給我講笑話。”
“就聽聽,很老的一個笑話,你應該聽過。而且懂得。”葉一對我說,卻說的那麽嚴肅。
“好,你說吧。”
“勃列日涅夫和美國總統卡特在瑞士開會,休息時間兩個人很無聊,就開始比誰的保鏢更忠誠。卡特先來,他把自己的保鏢叫進來,推開窗(外麵是20層樓)說:“約翰,從這裏跳下去!”
約翰哭著說:“你怎麽能這樣呢,總統先生,我還有老婆孩子呐。”
卡特被感動了,流著淚說是自己不對,叫約翰走了。
然後掄到勃列日涅夫,他也大聲叫自己的保鏢伊萬。
“伊萬,從這裏跳下去!”伊萬二話不說就要往下跳,卡特一把抱住他說:“你瘋了?跳下去會死的!”
伊萬一邊掙紮著要跳下去一邊說:“放開我,混蛋,我還有老婆孩子呐。”
……
“這……隻是一個比喻對麽?”我看著葉一,我聽懂了他的意思。
“也許吧。”葉一說的不多,但是眼神中卻露出了無奈:“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你個你沒有考慮進去。”
“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打斷了葉一想要說的,我能不知道嗎?還不是因為王野知道的太多了!他們想要殺人滅口啊!
也許,說不定雲天教授還會惦記著在用過了我們之後也殺人滅口呢!
這就是我要麵對的人性麽?還是因為這樣的關係,才會讓圈子裏的高人們統一了不為帝王官家服務的思想?
我無奈的坐在了沙發上,似乎虛脫了一樣萎靡在上麵,說道:“葉一,等這件事情忙完。咱們再也不和這些人打交道了。”
“怕了?”葉一問我。
“嗯。”
“放心吧。隻要我們還掌握著力量。我們的圈子還存在著,他們想要做什麽都會考慮清楚要不要的。圈子,就是我們的護身符。”葉一安慰我。
“媽的!怎麽會這樣!”我罵道。
“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葉一淡然說道。
五分鍾後,房門敲響。接著雲天教授推門進來,看到我們都坐在沙發上,我的手裏拿著那三份人事檔案,便問道:“葉大師,楊大師,可以了嗎?”
“可以了。”葉一點點頭,說道:“昨天走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
“都準備好了。”
“好,那就開始吧。”葉一站起身來。
我放下文件,冷冷地對雲天教授說道:“雲教授,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互不相幹。”
“嗬嗬……”雲天教授對我的話隻笑了笑,卻什麽也沒有說。隻轉身帶路率先走出了房門。
“走吧。”葉一對我說。
布陣的事情就不再細說了,推進故事的進程。
反正陣法很大,幾乎是我見過最大的一個陣法,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葉一布這麽大的陣法,以整個基地的一座山峰為核心,接引中央厚土之力。以最單一的屬性為源。
山下陣法外麵是三百多名持槍實彈的軍人嚴密駐守在周圍,禁止一切非這裏的軍事人員進入。
隨後三名自願者按照三才互通的犄角之形坐定,我坐在陣法的中心,再由我的法力為引導,連接三個自願者,我的左手捧著七寶葫蘆,盤膝處放著鎮仙鼎。
葉一的意圖在我上山之前就說的非常明確,依照我的法力肯定沒辦法推動整個陣法,與其讓我吸收了別人留下來的法力,不如借助這股法力推動陣法,在借助三個自願者臨時提升上來的地仙法力,強行為我伐髓洗脈,擴大我體內的源的容量。這樣我的法力雖然不會有一百年,但卻變成了我實實在在自己的東西,而外來的法力始終不是自己的,不管以後做什麽,運轉上一定會有生澀的感覺。不如棄之不用。
再者,葉一也陰險著推斷說,就算是前人留下的法力,可到底前人的布局謀算是怎樣的還不清楚,萬一是圈套呢?總之,這東西能不留在體內就不要留給自己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對此我算不上深有體會,可我知道葉一絕對不會無的放矢。與其相信一個幾千年前不知道什麽個祖宗,不如相信自己的兄弟。
定下這樣的策略之後,由我主持陣法,在月上三杆的時候,勾動天星之力,七星湧動。先以自己血脈激活了鎮仙鼎。這吸納鼎內法力的方法,葉一已經交給了我。
我把法力運轉在體外,以自己為引子,把鼎內澎湃的法力,緩慢地輸入到陣法之中,推動陣法運轉,這時候幾乎是肉眼可以看清楚的一道道銀白色的星光從天而降,好似甘露滋潤幹涸的土地一樣,令原本死物的陣法,在刹那間複活。
葉一之前的一番話在我耳邊響起:“記住了,當陣法推動的刹那,你體內的法力都投入進去。然後迅速凝聚中央厚土之力,灌輸到自願者身上,使其在陣法中快速匯聚達到底線層次的法力。這時候會因為強行突破而引發天劫,千萬沉住氣,立刻用你鎮仙鼎中的法力逆轉陣法,即便是反噬也是鎮仙鼎和你的替身來幫你抗住。這時候,你要做的就是把三個自願者身上的法力吸納到自己身上來,先為自己洗髓,拓展體內的源。其次才是開啟手中的七寶葫蘆。千萬記住了順序,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