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竇芊芊搖搖頭,說:“真的不知道,周先生很少談到自己的事情。那一次也是很無意中的。”
我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看來你的存在,就是周大同的一根救命稻草。那麽,他還留下什麽話給我了嗎?”
竇芊芊眼神焦慮道:“有,是一個荷包,就在這辦公室裏。他說一旦出了事情,荷包就是唯一的線索。”
“拿來給我吧。”我說道。
“好,好的!等我給您找來。”竇芊芊連忙說道,然後繞過我走到周大同的辦公桌後麵,那裏有一幅畫。
竇芊芊摘下那幅畫後,出現一個電子保險櫃。指紋、眼角膜驗證後,再輸入密碼。
從裏麵找出一個紅木的盒子,有一本現代漢語詞典那麽大的。打開盒子後從裏麵翻出一隻荷包。
“就是這個。”竇芊芊隔著桌子遞給我。
我暗運法力,窺探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麽危險後,這才打開了荷包。
“咦?”荷包內隻有一縷頭發,別無他物。
我暗忖一下,明白過來留下這縷頭發的意圖。這個周大同絕對是被高人指點過,竟然懂得留下這一縷頭發作為救命的稻草。
這不是法器,就算有法力的人窺探也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異常,而且所在保險櫃裏後,就算讓人找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不會太在意這個東西。
看似簡單的一縷頭發,竟然變成了最後的手段。這個周大同也算是人才。
“定魂玉在什麽地方?”我把荷包放在兜裏,抬頭問竇芊芊。
“我帶你去。”竇芊芊說道。
“好。”
跟著竇芊芊下樓,鑽進停車場,然後上了一輛很平常的別克汽車裏。
竇芊芊道:“這輛車平時沒人開,但是一直作為備用存在,司機一直在包養這台車。”
“就是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準備的吧?”我笑道。
竇芊芊也笑了一下,說:“難免會有一些私人的事情,平日裏用的車會被人注意。這裏的停車場沒有監控。”
“那塊定魂玉在什麽地方?”我問。
“在東郊的廢棄廠房裏,是當初周先生起家的地方。”竇芊芊對我說到。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事實上如果不是當初葉一說過周大同有點問題,我根本不會去救這個人。說白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憤青,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我去救了。
尤其是周大同這種對我來說,算不上太好印象的人。
嗯……等等。
看著竇芊芊開車,我問道:“竇小姐,這一次的費用周先生有提到過嗎?”
我看到竇芊芊的眉頭皺在一起,握住方向盤的手也抓了又抓,然後深吸一口氣對我平靜道:“這個周先生沒有說過,不過我有權利調動屬於周先生能夠調動款項的百分之十五的權力,楊大師可以開出條件,隻要不太過分我可以接受。但是,必須是救出周先生才可以支付。”
我搖搖頭,把手搭在前麵,手指從小指順序到食指的敲擊,嘴裏說道:“人情歸人情,買賣是買賣,你也接觸過幾次交易,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
“是,先付一半。”竇芊芊轉頭看向我:“楊大師需要多少才肯救周先生?”
“人命很貴呀!”我淡淡地說。
“明白了,我可以調動的最大限度應該在一千五百萬,你覺得這樣的價格如何?”竇芊芊的語氣有些生冷,很顯然這個漂亮的女人認為我趁火打劫,感到非常的生氣。
但是對我來說,我不就是賺這樣的錢嗎?一旦周大同剛才的電話成立,老子還要下一次幽冥地府呢,一千多萬?差不多這個價格了吧。
“一半吧。”我說道,“相信竇小姐應該知道我的卡號才對,畢竟有過幾次接觸了嘛。”
“好,等看完了定魂玉,我就去給你轉賬,隻希望楊大師能夠信守承諾。”
“成交!”我笑道。
……
車行很快就到了東郊,然後從公路上下去,直接在土路上又行駛了大概四十分鍾。這才到了一個叫做‘發達磚廠’大門前。隻有兩側有大概百米左右殘破的圍牆,裏麵就是燒磚的土窯。
“這地方夠偏僻的。”跳下車後,我以手遮額頭向裏麵望去。
“是的,這裏就是周先生事業起步的地方,二十年前周先生的第一份屬於他自己的事業。”
說道這裏,竇芊芊似乎很是崇拜周大同一樣,連麵上的表情都變成了崇拜的模樣。真難想象這麽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居然會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叔級男人有這樣的愛情。
“就在裏麵,我們要走路進去。”竇芊芊說。
我挑眉問道:“為什麽不開車進去?”
“我也不清楚,周先生說過這裏不允許開車進去。”我看到竇芊芊在隨身攜帶的包裏找出大門的鑰匙。
我發現這個磚廠也算是個不錯的風水地,周圍那明顯是裝飾用的圍牆,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真正起到作用的是半環繞的一條溪水。東郊山多,這磚廠的後麵就是一座掏掉了一半的黃土山。
我眯著眼睛,這是元寶浮水的格局呀,這裏因為燒磚而有火,因土而生金。確實是個寶地,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周大同沒有繼續做下去,就算這裏做成別的實業廠房隻要和金土有關的也會非常興旺才對。
可是現在就這麽孤零零冷冷清清的丟在這裏,莫不是就為了保護那定魂玉?
當真正走進去,才明白為什麽這裏不讓開車了。
一步買入,撲麵而來的就是金精之氣,這是屬於風水氣中最容易被混淆的一種。汽車是鋼鐵製造,難免有別的金氣存在,一旦混淆了就會降低這裏的金氣價值。
這裏確實是難得的養寶地,甚至是……最好的墓葬寶地。
或許是周大同本身就琢磨好了要把這裏變成他們家的墓園吧?
“跟我來吧,那個東西在4號窯裏。”竇芊芊當先走在我的麵前引路。
不多時,就來到了她口裏所謂的4號窯,這是一個很大的磚窯,可以想象當初繁忙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種熱火朝天。
但是現在這座磚窯已經冷清到落滿塵埃,早已不複當初人聲鼎沸的年代。
令我驚訝的是,這個所謂的4號窯的洞口竟然是鋼鐵鑄造的大門,看上去就好像倉庫門一樣。
但是竇芊芊動都沒有動它,隻是走到大門的旁邊,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裏找出兩把平板鍬,丟給我一把,說道:“不介意幫忙一起吧?”
我笑道:“這個不介意的。”
竇芊芊指著大門左側,那裏有兩顆胡楊,看上去不知道死了多久。
“這兩棵樹中間,要往下挖一尺左右。”竇芊芊說道。
“隱藏夠深的。”我笑了笑,看著竇芊芊在兩顆胡楊周圍用鍬畫出一個大概的範圍,隨後她站在一麵,開始挖掘。
我笑了笑,提著鍬也加入了挖掘的行列中去。心中不免好奇這個周大同的本事和心思。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會主動聯係我來求助?按照這樣的風水格局,還有給他製作定魂玉的人,難道沒有比我們更強的嗎?
叮!
一鍬下去,竟然感覺撞在鐵板上一樣,順著土往兩邊挑動,發現下麵真的有黑色的鐵板存在。
我問道:“就是這後麵了吧?”
竇芊芊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道:“沒錯,上一次周先生我們兩個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打開這裏。”
“這裏麵除了定魂玉沒有別的吧?萬一是個寶庫,我相信你也信不過我。”
“隻有定魂玉,周先生曾說這裏他未來的家。”竇芊芊說的有些迷茫。
我搖搖頭,看來周大同並非告訴竇芊芊這座廠房後的真實意圖,但是不由奇怪,既然有這麽一個風水寶地,為什麽當初他那幾個倒黴孩子死後還要在公墓裏安葬?
大約一個小時,仗著年輕力壯。我和竇芊芊就清理出來一個直徑兩米,寬一點八米左右的空間。這差不多就是露出了整個的一塊“門板”。
“靠人力肯定不行吧?”我問道。
“是的,楊大師不介意再幫幫忙吧?”竇芊芊站在距離我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對我招手。
我丟開鍬,走到她的身邊,才發現她的腳下竟然也挖出來一個坑,而這個坑內有一套搖杆。
“這是?”我不禁問道。
“這裏是一套手動液壓裝置,那塊鐵板有四噸重,必須依靠這個裝置才能平移到內嵌的另一側。不過這個……不好意思我搖不動它。”竇芊芊歉意的說道。
得!既然來了,還有什麽話說呢?總不能抱怨人家一個女人吧?
低著頭,彎腰做苦力。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果然女人是沒有力氣搖動這個東西的,就算是我家那名女霸王龍,也絕對搖不動。
得虧我是有法力傍身的人,不然我這身子也夠嗆。再想一想周大同那身材,那體格,果斷敗退了。
隨著鐵板的打開,我似乎聞到了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可以了,楊大師。”竇芊芊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