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峽穀的夜很特別漆黑,幾顆碩大的月亮靜靜的掛在空中,微風吹過夾雜的潮濕空氣讓人特別清爽,
山頂上默默地站著兩個黑影,兩人都用鬥篷遮住身形,一前一後,一主一次地站在那裏,好像是為了配合夜的寧靜,兩個人既沒開口也沒有任何動作,就好似守護著大峽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隨著時間的流失,月亮都已經疲勞準備落山好好休息了,這時候才有一個人按捺不住開口說道:“你是在怪罪我暴漏身份麽?”
另一個黑鬥篷好像非常氣憤對方破壞這種寧靜,語氣特別生硬地回答道:“我哪敢啊!不過你這麽做最好有充足的理由,要不然破壞了整個計劃,對誰都沒有好處,別忘了前期你的投入不比我少!”
“當然有充分的理由,而且我也不會白白放棄那麽多之後輕易罷手的,你不認為他們是計劃中巨大的阻礙麽?尤其是那個隊長,自從他來到集市大家就沒有一刻放鬆過,他才是計劃中的最大變數,不過現在被我提前消滅了。”黑鬥篷攤攤手自信滿滿地說道。
“希望是這樣,不過下次你最好小心點,咱們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黑袍警告道,並且如果不是這個人特別氣憤,展現出一絲霸氣的魅力話,總是感到他好似不存在一般。
“計劃隻不過出了點變數,你做好你那頭就行,這邊的情況我自己來處理。”對方的語氣顯然也激怒了自己,所以回答也很不愉快。
“你最好能夠處理。”撂下這句話之後,穿著黑鬥篷的人就轉身離開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當中,就好像這裏重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樣。
而剩下的那個人,目送著對方消失,並把鬥篷上的兜帽掀開,透過月光,可以看到他正在獰笑的表情,然後愜意地展開雙臂感受潮濕的空氣。
“有你好瞧的,等著吧,看誰笑到最後。”這個人說完這句話之後,猛然回頭,赫然就是男性鍾蘭清。
“你真的決定了?”張偉再次問道。
“決定了!”朱淩也再次肯定的答複道。
“不過你也放心,咱們飛車黨的每位成員以後都會助你站立行走,並且以這個星球上的科技,機械腿的性能保證非常不錯。”
“來吧,老大,你不用寬慰我了,我想好了。”朱淩鑒定地說道。
“好吧,你忍著點,梔子生火!”火堆很快燃燒起來,張偉把凶獸斧反複地烘烤著,現在什麽無菌手術室之類的就別想了,末世裏這種條件的消毒已經算是奢侈了。
看著斧頭有些發紅,張偉又瞅了瞅這樣躺在地上,一副受刑般表情的朱淩。
“來吧老大,我準備好了。”朱淩說完後就把木棒重新塞入口中。
“我砍完後你立刻發動技能,控製病毒,別忘了。”這句話正說著的過程中,張偉就一斧子砍下,原本還在聽張偉囑咐的朱淩,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張偉,沒想到就這麽突然砍了下來。
張偉這一斧看似簡單,卻也消耗了大量精神力,寂域異能準確地把力度和落點控製在最佳部位,這一斧正好沿著被感染的部位斬下,廢腿斷落,鮮血醞釀一下之後才噴灑出來。
這時候痛感也傳到朱淩腦海中,緊緊咬著木棒這才沒有咬斷舌頭,口中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痛楚使他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無論張偉如何叫他,朱淩都沒有反應。
“快點發動技能啊!要不然會失血過多而死的!”張偉和梔子按住躁動的朱淩,不過說什麽他都已經聽不進去。
看著大量流失的鮮血,張偉知道再等下去朱淩必死無疑,讓梔子繼續摁住朱淩,張偉飛快來到火堆處抽出一支火把,燃燒通紅的木頭上麵,散發著劇烈的高溫。
手持火把,張偉看了一眼痛苦的朱淩,一咬牙就把通紅的火把前端,放到不斷流血的斷腿處。
“啊!”斷腿之痛再加上火燒燙傷,朱淩的人直接痙攣起來,佝僂著身子,即使梔子在動用力量之握的情況下,也沒能摁住,這一刻朱淩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伴隨著慘叫嘴裏的木棍也脫口而出。
火把燒紅部位直接燙在斷腿傷口處,這種痛苦根本無法承受,朱淩慘叫之後就昏迷過去。
原本進入峽穀的幸運星,現在真是倒黴透了。
明明可以逃命,結果遇到背叛,明明隻是攀岩,結果掉下來摔斷了腿,明明沒被喪屍弄傷,結果卻感染了病毒,現在可好,大腿剛被斬斷,又被火把燙傷。
剛才巨大的痛苦使得朱淩直接被踢下線,地球上一個好似倉庫的房子,在它的地下室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猛然坐起,身上的營養液濺的到處都是,營養倉在他回歸那一刻就打開了艙門。
“咳咳!”朱淩捏住脖子不斷地咳嗽著,看了眼四周到處都是槍械,這才安心下來,也隻有這些自己心愛的槍械,才能讓自己如此平靜,不過一想到剛才的痛還是心有餘西。
“我死了麽?鬱悶,好不容易跟了個好老大,我真不舍得啊!”自語後馬上重新上線,經過傳送後,朱淩再次回到了末世星球上。
朱淩感到新的世界正在不斷地起伏,非常有節奏地忽高忽低,而自己的眼皮特別重,努力之後才稍微睜開一點,一絲光線進入眼睛。
“醒了,他醒了!”梔子開心叫道。
聽到梔子的聲音,朱淩疑惑地開口問道:“我沒有死?”
朱淩的聲音特別沙啞,並且開口之後朱淩發現自己嗓子特別幹,好似冒火一樣,“水,有水麽?”
“有,別急,醒了就好,你沒有死,血已經止住了,不過你高燒不退,而且病毒也沒有徹底清除。”張偉把背上的朱淩緩緩放下,取出水來有些氣喘地說道。
喝下一口水這才好受些,不過腿部的痛楚依舊不斷折磨著自己,伸手摸向左腿處,發現空空地什麽也沒有,這一刻心中也空蕩蕩地好像徹底失去了什麽。
摸到傷口處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傷口的肉是稀爛爛地,高溫燙傷已經把傷口處的肉燙出血泡,這一碰水泡被擠壓流出水來。
“當時為了止血隻能這樣了,要不你就掛了,現在你再動用一次技能把,看能不能徹底清除病毒,如果不行的話,咱們必須盡快找到其他玩家,我觀察了,就差兩棒能量點你就可以升到三級,然後抵抗病毒。”張偉歎了口氣說道。
再次發動技能後,朱淩已經半頭白發,臉上也全是皺紋,腿部的燙傷都已經結痂,但是病毒仍舊有那麽一小塊,始終無法清除,即使之後又老了幾年,病毒感染部位仍舊不見變小。
“還是不行,別用技能了,盡快找到其他玩家吧,隻要升到三級就好了。”張偉滿懷期待地說完,就背上朱淩,和梔子一起尋找起出路。
大峽穀很多地方就好似迷宮一樣,無論你怎麽繞就是出不去。
峽穀中一處處山峰阻礙視線,嚐試過爬上山峰,結果入眼的還是望不盡的山脈,原本壯美的景觀,現在看得毫無心情,甚至有些反感,如果不是這些美麗的景色阻擋,自己應該能夠遇到其他玩家。
就這樣一轉眼已經三天了,張偉背著朱淩、拉著梔子在峽穀中不分晝夜地尋找出路,現在張偉的麵容饑黃憔悴,三天裏梔子多次要求休息,都被張偉拒絕了,因為必須走出這片迷宮般的區域,找到人朱淩才有救。
背上的朱淩高燒不退,張偉感到他的體溫越來越高了,這已經不知道是反複第幾次了,朱淩現在的樣貌就是一個七八十歲的枯瘦老頭,歲月的痕跡,在這個根本沒經曆過的青年臉上展現出來。
“朱淩,醒一醒,病毒又開始蔓延了,你必須再次動用技能,隻要咱們找到其他玩家,你就有救了,快醒醒別放棄。”張偉不斷叫醒朱淩,自己也不記得這句話重複多少次了,開始還能換點新意,到最後自己都麻木了。
“哦,我又睡著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誰也想不到才十九歲的朱淩現在是這個樣子。
“哎,這個透支壽命換來減緩傷勢技能真的不行,他無法徹底治愈病毒,如果沒掉級還是三級的效果就好了。”張偉無奈地說道。
朱淩醒了之後本能地就開始動用技能,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身體狀態的下降,朱淩總是在迷離階段徘徊,生命值始終都在警戒線以下,稍一疏忽就會死亡。
這次轉換技能剛剛進行,朱淩就承受不了主動放棄了,混沌的眼睛看著同樣憔悴的張偉。
朱淩用蒼老的聲音說道:“老大,我真挺不住了,而且這一路上拖累你和梔子姐了,看看你們現在的憔悴樣子我於心不忍啊,不行我就放棄吧!”
聽到朱淩的話中帶著濃鬱的死氣,張偉心情特別沉重,原本三天來幾乎不合眼不休息地尋找出路,身心都已經疲憊不堪,看著朱淩的摸樣張偉的自責和內疚情緒越來越嚴重,此刻聽到朱淩這句話張偉再也堅持不住,搖搖欲墜就要帶著朱淩一起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