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就在眼前,那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正是金嬋子廟,據說當佛陀將金嬋子驅逐出靈山時,曾發下佛令,讓天下千千萬萬的信徒以此為戒,切不可為信金嬋子的張狂,遂令天下佛堂盡毀其象。一進山門,一條長長的青石通向大雄寶殿。雖正值夏秋之季,落葉山風常常呼嘯而至,此院子看上雖空曠冷清,滿目望去靜謐陰暗,去幹幹淨淨,青石樓梯上都有打掃過的痕跡。
一縷炊煙從殿後山房傳來。古色古香,這也算這廟裏唯一的生氣。
“也許我們還是不進去的好。”和尚心頭寒意一閃,他知大日如來神通能盡觀三界六道,這天下金嬋子寺盡毀,佛陀獨留這一家自有他的險惡用意。
“為什麽不進呢。我們既在西天路上能遇到此廟自是靈山一手謀算。你我大錯早已經鑄成,早已沒有回頭之路。”
“廟裏有人在麽?”豬輕輕去拍門,門卻隻是虛掩,茲的一聲便開了。
明媚的陽光紛紛射入大殿,那大雄寶殿真中央豎著的金色塑像恍入眼簾,,被陽光一照,仿佛綻放出萬千道的明黃佛光。
“可是……”待豬眼睛安定下來,看的清眼前景物時,忽的大駭:這個金嬋子廟怎麽供個書生。
確實,這大雄寶殿,蒲團香灰,神甕禪文,處處流露出三寶氣息,而那供著的雕塑非僧非道,卻是一年青書生,長發青衫,刀眉禪目,麵色愁苦,雙手捧著幾卷書籍,仿在思索什麽不解之謎。
“我道真的是什麽金嬋子廟,原來掛羊頭賣狗肉,倒是個讀書郎的孔聖廟”八戒興趣大減,回頭招呼和尚。隻見和尚也是一副神色凝重模樣,走到那塑像旁邊,和那塑像站在一起,兩張臉一起愁眉苦臉,那眉目之間竟然驚人相似。
難道……
不錯,這廟裏供的確是沒出家前的金嬋子。
這天下僧寺供的皆是披著袈裟,滿麵寶相的西天諸佛。可是這諸佛並非生下便能成佛。這諸佛沒成佛前也有過去。但是成佛之後,過去一切皆如露水前塵,乃是虛相。自從無寺廟拜祭,這曾經西天至尊金嬋子佛雖亦有前生,但信徒們尊拜的乃法力無邊的金嬋子佛,至那晨露幻象,又豈值得尊拜。
“這裏,我好象來過。”和尚摸摸旁邊雕塑的頭發,有些好奇的問道:前生兄,一直以來我們之間關係是你不見我,我不見你。自你死後我方能新生。不知此時,你猛然出現,有何指教。”
“你們是誰”忽然從神甕後忽摸索著轉出一個姑娘,這姑娘看上去分外的眼熟,但又和印象中不完全一樣,這姑娘比印象中清淡樸素很多,仿佛迷戲的觀眾在戲散之後看到脫掉戲服,卸掉妝容的花旦一樣。
“你是。”豬的表情恍如入癡一般,眉目間競是那種一切都不能相信的荒謬,那個在腦海裏轉了幾圈的名終於暴出口來:你是南海觀音大士……這……這絕不可能……。
豬說出之後,竟然異常的心虛,仿佛剛才所言隻是不能當真的夢想的囈語。
“觀音,她是誰……,”那個姑娘抬起頭,茫然的道,她雙目無半點神光,顯然已經瞎了。可是那五官,竟如那書生和和尚一樣,處處惟妙惟象。
“觀音那是……那不重要……甜兒……你還好麽……”和尚那表情恍惚如夢一般,即使前些日子遇到那隻黑熊精也無那樣的喜悅。
“你是……嬋郎……你的聲音今天怪怪的……。”那盲女的鼻子使勁聞了聞:“怎麽味道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你今天髒了很多。我聽見還有一個的聲音,你今天帶了朋友來麽。”
八戒心中大樂,著盲女的鼻子確實夠靈敏的,以和尚不樂於洗臉洗腳的個性,確實身上夠髒的。
盲女靠著和尚的胸膛,忽然表情異常的惶恐,雙手不自覺的向上摸去:“你的頭發呢,你的頭發到哪裏去了……嬋郎,你怎麽了。”盲女自怨道:“我真沒用,那些和尚又來逼你出家了麽。如果不是因為我……。”盲女恨恨的在腰間一拽,聽的一陣弦驚之聲,豬這次注意到,那女子腰上係著一跟細細的絲線,那細線雖然極為寬鬆,但料想長度不能夠這盲女出寺。
這不知道何處的詭異盲女,竟然是被活活的綁縛在這坐寺廟之中。
“我很好……乖……甜兒……你先回房……我的朋友來了……我……。”和尚輕輕的扶起那個盲女……緩緩的象雕塑後的內堂走去。
豬不知道該不該跟著和尚進去,但見那盲女細微的聲音傳來:“哎,你對朋友仍然是那麽熱心,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我聞到一股豬臊味,你是不是下山買了一頭豬來招待你朋友……。”
豬放棄了邁了一步的軸子……豬淚流滿麵。
“她睡著了。”過了良久,和尚從殿後轉了出來:“很奇怪是吧,你也知道我一向是那瘋和尚,可是你仍然覺得很奇怪。”
“那到是,我本來覺得你瘋的領域隻在思想領域,沒想到你的感情世界也是如此之亂,不過,其實這事情一點不奇怪,自從那女子叫你…嬋郎……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哦,你明白了什麽。”
“事情很明白了。你在西天為佛的時候,凡心未泯,在靈山你聽佛陀講解經文之時逐漸對同堂的唯一女性觀音大士起了歹心,但你也知佛界鐵律森嚴,你雖貴為佛尊,但那觀音大士為菩薩之首,深得佛祖器重。於是你變化成書生模樣,在凡人尋了一和觀音外貌肖似女子,以解焚身*。但是你又害怕事情曝露,遂點瞎那女子眼睛,讓她不知你的樣子容貌。但是這樣不足以讓你安心,在你們幽會之所蓋金嬋子寺以來掩飾,那後山炊煙應是你的親傳弟子,負責幫你照顧這女人。本來金嬋子……嬋郎……哈哈…”豬笑的跟白癡一樣……
和尚在那裏一言不發,仿佛入定一般。
豬白癡一般的瘋笑終於輒止:開玩笑的,開玩笑……這鬼廟宇,太緊張了……,和尚,聽完我的鬼話之後,該聽你的真言了。
此廟後山的柴房裏,一個眉目秀美的書生正點火生煙,煮著晚飯……那炊煙從後山嫋嫋升起。那書生加水加柴之後,甚至不需要眼睛直視便能知道這房間格局大小,儼然已經不知道在這裏生活了多少年了。
當那書生抬起頭上,麵上愁苦無限,如果豬見了那書生的麵貌……勢必要大吃一驚,那書生儼然和廟裏的雕像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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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太少,明天更兩次。早上8點左右和晚上8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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