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河進入酒店。
衝到淩亂的前台放慢腳步,他這才發現周圍竟然有不少血跡,以及打鬥激烈的痕跡,顯然在他離開以後酒店又發生過什麽。
想到水善他們可能危險,陳青河眉頭蹙緊,就要釋放感知力查看的時候。
改裝區進入他的視野——
藍鳥校車,皇宮級房車完全無損,印度人正和林水善一起,為坐在沙發中央的阿東包紮斷臂,處理各種傷口。
呼,陳青河鬆了口氣。
他目光朝藍鳥校車望去——
那坐在藍鳥校車駕駛座警戒的黃子澄,衝他微微點頭,然後走下去。
“有人死了?”
陳青河再一走進,就發現校車邊上有具屍體蓋著白色床單,屍體一隻斷手從床單一角露出,從傷口創麵來看似乎被某種牙齒撕咬出來。
斷手仍有鮮血流出,空氣中飄著刺鼻的血腥味。
“水善,哭了——”
“也對…”
“木槿蘭死了,這個對才享受到母愛沒幾天的孩子,打擊實在太大了。”
陳青河看到小兔牙咬著軟軟唇瓣的水善,那鼻翼兩邊長長的淚痕,心中釋然又為這個痛哭過的可憐孩子心疼。
他走近而來。
就發現,林水善那白皙小臉還粘著不少汙漬,顯然回到酒店連清洗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就著急忙為阿東做應急處理。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水善提到過的阿東叔叔了。”
“阿東這種傷勢,確實對十一歲的孩子而言太過可怕了。”
陳青河心中想著。
好在阿東身為進化者,體質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隻要做了適當的應急處理,再加上得到休息,那失血速度也緩慢了下來,休克及傷口發炎感染應該都不會發生。
在確定沒有危險以後。
陳青河步履輕緩,直到臨近沙發重傷的阿東眉頭忽然皺起,警覺到身後,他猛地轉過頭,便看清來人的麵貌——
看到陳青河後,阿東緊繃肌肉鬆弛下來。
“青河哥哥!”
林水善清澈大眼睛湧上驚喜,長長睫毛微微上翹,拿著一卷醫用紗布,張開手臂,抱住陳青河的腰間,小臉在他衣間磨蹭。
陳青河手握惡魔心髒的手負在背後,另一隻輕揉-摸著林水善的頭發。
“大人!!”
“您終於回來,小的真是——”
印度人眉毛一展,喜形於色。
他手裏還拿著粘血的醫用棉簽,就扔下阿東,張開雙臂,朝陳青河飛跑而來,那動作,那神情就像七夕會麵般。
陳青河眼睛微眯,冷冷掃了印度人一眼。
警告意味十足!
“嘿嘿。”
辛格如觸電般地停下,撓了撓腦袋,用略帶幽怨的眼神看著陳青河,歎聲道:“大人,大家都相處了那麽久,您還是這麽“不解風情”~”
這!
阿東瞪大眼睛,看向陳青河眼神變得古怪。
但很快,他發現陳青河麵無表情,黃子澄,水善對此竟然毫無反應,似乎一副見怪不怪,早已習慣的態度。
“咦,大人——”
“您另一隻手拿的是什麽……”
印度人腦袋一低,看向陳青河負在背後的右手,剛要詢問,聲音就像被掐斷脖子的公雞,嘎然而止,安靜起來。
一顆沾染著藍血,還在跳動的心髒被陳青河拿了出來。
四人視線都集中在惡魔心髒上麵。
“這是什麽玩意——”
印度人瞪大眼睛,也不嫌這東西血腥,伸手就要去摸惡魔心髒。
“把你髒手拿開!”
“你這隻渾身長毛的黑猴子,沒聽到嗎?”
“臭爪子,滾開!”
頓時,惡魔心髒響起薩多的咆哮聲。
黑猴子?
還是混身長毛的?!
聞言,辛格的臉色一下紅了,眼睛盯著惡魔心髒,認出了這顆心髒的身份。
惡魔!
但很快,印度人就從遭到膚色歧視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不僅完美表現出印度式的堅韌性格,更用超常神經接受心髒會說說話的事實。
嗯,這個過程隻有區區兩秒。
此刻就連黃子澄,阿東兩名進化者還沒從驚訝中恢複,果然在適應方麵印度人有著超乎想象的優勢,不愧號稱能在任何國度生存的民族。
“God,這樣還能活著。”
“大人,它的眼睛,嘴巴藏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辛格心中默念偉大的上帝,眼睛露出興趣,指著惡魔心髒,問道。
“黑皮猴子離本大人遠點!”
“該死,我聞到什麽了…”
“你這隻死猴子竟然尿過,那褲襠都是惡心的尿騷-味了!!”
惡魔心髒發出薩多尖銳的驚叫,那聲音就像要遭到非禮的失足婦女一般。
頓時,眾人朝印度人投來目光。
陳青河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印度人的褲襠,他能從這件白褲隱約看到淺黃色的痕跡。
“該死肉球,你胡說八道什麽!”
“你高貴的維卡斯大人,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再用過尿布。”
印度人麵色發白,難堪至極。
他咬牙絕不承認之前在被阿東救走時,從離地幾百米高的天台衝下,必尿係統不小心一下“失靈”了,確實灑過一點點。
但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自己人格,維護好純潔的形象!
印度人看向陳青河,原本他憤怒的眼神,轉而變得委屈,眼眶隱隱泛著水色,這眼神看得陳青河十分別扭。
“大人,您要相信我!”
“您忠誠的維卡斯敢用我的貞操發誓,這顆肉球說都的一切都謊言,無稽之談,一派胡言,滑稽的惡心笑話!”
辛格右手舉過頭頂,語氣誠懇嚴肅。
“我——”
陳青河剛要說話,就被惡魔薩多的聲音打斷。
“肉球?”
“黑皮猴子,果然智商拙劣!”
“本大人也可以理解,猴子你為何連自己“家夥”都管不好。”惡魔心髒傳出薩多的反擊聲音,語氣格外刻薄譏諷。
“你!!”
印度人氣得渾身發抖,怒瞪著惡魔心髒。
他平日起的淡定心境,無恥卑鄙的作風,還有非大炮不可轟穿的城牆級臉皮,竟然被惡魔薩多這幾句話攻破。
感覺到周圍眼神某些變化。
印度人覺得自己幼小心靈蒙受了陰影,但為他的清白人格,還有偉大光正的形象,他必須做出強力有效的反擊。
“哼!”
“肉球,你在嫉妒嗎?”
“哦,也對…現在你沒有以前威風了,連肛-門都沒有,排泄更做不到。”
“肉球,還想狡辯有嗎?”
“我來看看,沒有啊,對側麵或許會有——”
印度人先是不屑冷笑,嘲諷了一把,然後露出“關心身體”的表情,當著眾人的麵搓了搓手,握住惡魔心髒,完全不顧氣得一個勁狂吼猴子的惡魔薩多,翻-弄心髒查看,是否有某些器官存在。
“啊!!”
“黑皮猴子,臭蟲!”
“雜碎,蛆蟲,劣等生物!!”
惡魔心髒在陳青河手中顫抖,拚命地想從印度人的髒手掙紮出來。
“夠了!”
陳青河受夠了吵鬧,冷聲喝道。
印度人脖子一縮,訕訕笑了笑,非常識相地退到沙發邊上。
“人類!!”
“這隻黑皮猴子——”
惡魔心髒傳出薩多憤怒的聲音。
“雜種,弄清你的處境!”
陳青河右手發力,捏緊惡魔心髒,疼得被火氣衝昏“腦袋”的薩多清醒過來,不再發出聲音。
“嘿嘿,傻*蛋!”
見到惡魔被教訓了,印度人忍著笑意,心底狂吼終於用努力證明了自己“清白”,該死肉球的汙蔑陰謀沒有成功。
不過,他疑惑大人為何還留著這顆“肉球”?
“還有你!”
陳青河冷冷瞥了印度人一眼,這家夥有些越來越放肆了。
辛格表情一下惶恐,老實多了。
“給我拿來刀,還有杯子——”
陳青河看了黃子澄腰部傷勢,目光最後落在阿東斷掉的手臂,說道。
“是。”
“大人,您請稍等一下。”
印度人恭聲道。
他屁股一扭,轉身就朝藍鳥校車走去。
“青河哥哥,你要做什麽?”
林水善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看著陳青河,聲音軟軟的。
“給水善變一個魔法——”
陳青河手摸水善的腦袋,溫煦微笑道。
魔法?
林水善看著惡魔心髒,她已經猜出了這顆心髒就是殺死槿蘭阿姨的凶手。
一時間,大家目光都集中在惡魔心髒上。
“該死!”
“這幫雜碎,臭蟲!!”
惡魔薩多內心咆哮,它恍然明白了這人類小子要做什麽,如果待會這幫人類看到神奇的“再生魔法”,那它可以想象將要發生什麽。
悲慘的命運!
殘酷的折磨!黑皮猴子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