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第五科

二十八章 枯手

風帶著血腥氣味迎麵而來,我們幾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四個小黃鼠狼看起來很妖異,可跟故事裏麵的妖精又不一樣,聊齋裏麵的妖精都是修煉了幾百年就能幻化成人形,可看這四個小黃鼠狼分明還是獸身。我回頭拽了一下桑格:“你見多識廣,這是怎麽回事?”

桑格的表情看上去也很驚訝,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這樣的事,我也沒見過。”

大熊握著槍,轉頭問他:“你不是活佛嗎?”

桑格苦笑一下:“我就是個轉世重修的人,今年才23歲,前一世的記憶還沒能記起來,就算是我有前世的記憶。世界這麽大,我又那能什麽事都知道?”

大熊撇了撇嘴:“我好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跟我和老陳一樣,是個實習的啊。”

大熊說完轉頭看寶梅:“大妹子你是天生薩滿,你跟我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寶梅低了低頭:“我,我,我懂得也不是很多,奶奶跟我說薩滿的通靈能力也是慢慢鍛煉起來的,也不是一開始就很厲害。”

大熊翻了翻眼:“你也是個實習的啊?這下好,我和老陳是實習的警察,桑格是實習的的活佛,就連寶梅大妹子這個薩滿也是個實習的,也就是說咱們四個都是新手。那現在咱們怎麽辦?硬闖進去?”

桑格突然說:“我記起來了,這四個小黃鼠狼所打的果實,是屍果啊?”

“屍果?什麽是屍果?”我急忙問。

“屍果,顧名思意就是屍體上長出來的果實,我也是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這種果實生長不易,見不得陽光,借助樹木生長,卻是用人的血肉之軀滋養,據書上說,這種樹木凝結的果實最是陰柔,並且樹苗必須要在人還未死的狀態下種植,這樣人死後的怨念不散,樹上的果實吸收了這種怨念後,陰毒之氣都保留在果實裏,傳說隻有陰煞之氣的妖魔才會吃這種果子。”

我想了下問:“你的意思是說裏麵肯定有妖怪了?就算有妖怪吃這種果子有什麽好處?”

桑格說:“廟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怪還得兩說,有些練邪功的人也吃這種果子,好處當然就是滋陽補陰了。”

大熊呸了一口:“你說的這麽邪乎,還什麽滋陽補陰,我就聽說過滋陰補陽,就沒聽說過滋陽補陰的。”

“正常人自然都是滋陰補陽,可你看看咱們遇見的事情正常嗎?”

大熊被桑格一頂,頓時沒了話說,這時寶梅突然開口:“黑子呢?黑子怎麽不在了?”

她這麽一說我這才想起來黑子一直跟著我們幾個,可剛才看見的事委實太過令人吃驚,誰也沒注意黑子,寶梅這麽一說大家才想起來還有一條狗跟著我們。

我四下看了看,那裏還有黑子的影子,就在這時廟裏的們吱呀一聲又被推開,我們四個急忙藏在牌坊的後麵,連大氣也不敢出。我探頭向外看,出來的還是那四個小黃鼠狼,這次卻隻有兩個抗著棍。“嘿喲,嘿喲,放雷子。嘿喲,嘿喲,放雷子~~~~”

“放雷子,放什麽雷子?”就在我想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兩個小黃鼠狼舉起了手種棍,棍子上麵各掛了一串鞭炮,鞭炮看起來不長,也就一百響,上麵的紅紙還都在,剩下的兩個小黃鼠狼拿出火柴,擦一下點著,就聽劈裏啪啦,一陣脆響,這四個小黃鼠狼竟然在放鞭炮。

如果說剛才我對黃鼠狼成精還有疑問的話,那現在就是一點也不懷疑了,試問,如果這幾個黃鼠狼不是成了精,又怎麽會做出隻有人類才會做出的舉動,如果說打果果是跟別人學的,那這放鞭炮點火柴也是跟別人學的?鞭炮又是那來的?還有就是這幾個小黃鼠狼又是打果子,又是放鞭炮的它們到底是在幹什麽?

就在我還迷糊的時候,四個小黃鼠狼放完鞭炮施施然又回去了廟裏,見它們幾個又回到廟裏,大熊小聲的問:“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們四個想了想又互相看了看,卻是誰也拿不出個主意來,這裏的事情很詭異,大家以前想都沒有想到過,我想了想,以前在學校裏學的那些放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沒什麽用,學校裏教的是怎麽對付人,可從沒教過怎麽對付妖怪。

這也不能怪我們猶豫,人在對待未知事物的時候,心裏多少都有些害怕,就在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廟裏突然傳出孩子“哇哇”的哭聲。

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孩子出事,我突然想起還在學校時候我們教官對我們說的話:“人民群眾的利益永遠放在第一位,人民警察的責任就是保護人民,打擊罪惡。”以前聽到這樣的話總是不以為然,總是以為是官話套話,可現在這個情況下,腦海裏第一浮現的還是這句話。

我看了大熊一看,大熊也看著我,我看出了他眼睛裏的堅定,我沉聲說:“不管前麵是什麽就算是陰曹地府我們也不能看著孩子出事,既然大家都沒什麽好辦法,那我和大熊就直接闖進去奪人,你倆就在這裏幫我們把風要是十分鍾我倆還出不來你們就趕緊回去叫人。”

桑格愣了一下:“老陳,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既然大家是一起來的,不管前麵多凶險,也得大家一起承擔啊。”

大熊嘿嘿的說:“老桑啊,我們倆是警察,不管廟裏的是什麽,救人都是我倆的責任,你是活佛也是宗教人士,估計也沒幹過這種事,再說了寶梅一個小女孩吧她自己放在外麵我們也不放心,你就呆在外麵放風吧。”

大熊話一說完,桑格立刻就急了:“方濤,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是什麽活佛,就是一喇嘛,不管這廟裏的是什麽都是陰邪一類的東西,斬妖除魔也是我佛家的責任,拋去喇嘛這個身份不說我也是個藏族漢子,難道你就讓我看著朋友去冒險,自己呆在外麵,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桑格的一番話令我立刻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神神叨叨什麽都知道點的活佛,居然還是個有血性的漢子,現在看他這個樣子不帶他也不行,大熊很是欣慰,拍了拍桑格的肩膀“好哥們,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桑格也很激動,抱了一下大熊,看他倆那樣子仿佛是要衝上革命第一線的烈士,又或者是背背山來客。

我衝他倆小聲的說:“行了,都什麽時候了,別肉麻了,咱們三個都衝進去,寶梅怎麽辦?”

誰知道寶梅一臉堅定的對我說:“我要跟你們進去,你們肯定也不讓,我就在這裏等你們,我試著看看能不能召喚鷹神,讓它來幫我們一下。”

看寶梅的樣子是絕對不會走的,這時候孩子的哭聲越發的響亮起來,我也沒時間再勸什麽,沉聲對她說:“你記住,估摸著十分鍾我們不出來,你就趕緊回去,把這裏的事報告給當地政府。”

寶梅點了點頭,我小聲說了句:“咱們走。”

我一馬當先,剛走了一步,突然腳底下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這一拌差點沒把我絆倒,我站穩用腳趟了趟,發現拌我的好像是一根帶子,大熊和桑格見我停下也都停下來看著我。我低下頭用手摸了摸,厚實的樹葉下麵的確是有一根很結實的帶子,我一把抓住帶子使勁一拽,就聽哢嚓一聲響,仿佛什麽東西被拽斷,我把帶子舉起來一看,帶子下麵吊著一把步槍,步槍上麵還有一隻半截的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