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護照挺麻煩的,好在我們警校的同學有分在外事部門的,我和大熊找上門去,在我倆的威逼利誘之下,我那同學很無奈的答應我們盡快辦好。沒兩天,桑格回來,說是日本方麵已經聯係好,他把這件事跟日本的佛教協會說了下,那邊也很感興趣,邀請我們四個都去,路費吃住,那邊全包了。
在我和大熊一天八個電話的催促下,兩天後拿到了護照。我們坐的是早上的飛機,第一次坐飛機有些好奇,看著身下的雲朵每個都是像大個的棉花糖一樣。看了一會又覺得索然無味,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空中小姐那甜美的聲音響起,我才意識到,已經到日本了。
從成田機場出來,就見到了兩個接我們的人,雖說機場人來人往的很擁擠,可兩個日本和尚站在那還是太顯眼了。說起來日本和尚和中國和尚在麵貌,著裝上都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有區別的就是頭上的那頂竹帽。
桑格帶著我們三走到兩個和尚麵前,其中的一個認出了桑格,很有禮貌的對著我們嘰裏呱啦的鞠躬。另一個是翻譯,用蹩腳的中文跟我們說:“歡迎,歡迎,歡迎你們到東京來。”
桑格跟他們客氣了幾句,兩個日本和尚就很客氣的把我們帶到一個麵包車上,我以為到了日本能住在寺廟裏就不錯了,誰知道車了開了半個小時,把我們拉到了東京的五星級賓館橫濱酒店。我目瞪口呆的跟著進了賓館,那翻譯跟我們說,房間是早就定好的,吃住都是免費,有什麽需要都可以跟酒店說,最後佛教協會的來結賬。還一個勁的跟我們說,招待不周,多多見諒。
把我們安排好,那個翻譯讓我們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在說。接著兩人又是嘰裏呱啦一陣的鞠躬,告辭離開。我十分震驚日本和尚的豪爽,問桑格:“日本的和尚怎麽這麽有錢?”
桑格嘿嘿一笑:“第一,日本的墓地基本都是寺廟經營的,賣墓地在日本這個地少人多的國家絕對是暴利買賣,一塊就能賣上幾百萬日元。而按照日本的習慣,親人葬在寺院,雖然墓地是自己的,每年都要給和尚錢,感謝他們的照顧。廟裏哪兒來的那麽多地?曆代天皇和將軍、大名(諸侯)都有送土地給寺廟做禮物作為祈福或懺悔的習慣。日本沒發生過革命,這地契麽當然是千年一貫的有效,成為後世佛徒子徒孫們吃不光的遺產。”
第二,日本人的宗教信仰十分奇特,他們活著的時候,信奉神道教的居多,也有信奉基督教的,或者幹脆是無神論者,然而死後,卻一律要變成佛教徒上西天。這可能是因為日本人相信死後的世界歸佛祖管理的原因吧。但是,想變成佛教徒,必須走個儀式,那就是到寺廟請和尚為死人起個法號,否則,佛祖是拒收的。這聽起來很合理,不過起法號可不是白起的,通常一個名字要價是6位數。當然,您可以豁出去了,說我就是不愛上西天,也不要什麽法號。得,那也可以,但寺廟有個規矩,您不是佛教徒,就不賣給您墓地。
第三,和尚們做法事念經。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這錢來得是否容易,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日本曾經參加過一次喪禮法事,可以算作一個參考。那次的死者是一個菲律賓“國際新娘”,到達日本第二天就車禍身亡,是個很不幸的人。因為她的身份,做法事的費用由日本地方政府承擔了,儀式也是照辦,其中就有一批和尚前來念經,抑揚頓挫20分鍾後,拿了紅包走人。對此,來參加喪禮的一位菲律賓親戚很是困惑,對身邊的人說:“某某某連日語都不會,這日本和尚念的經,她能聽懂麽?”一旁的日本人安慰他:“不要擔心,我們日本人也聽不懂……”
因此,有這樣賺錢的途徑,而又被日本民間普遍認為是智者,和尚們的日子,自然逍遙得很了。
在這裏和尚出入那些高級俱樂部什麽的,都是很受歡迎,因為都是大財主,日本和尚除了外形跟中國的和尚接近,其它的吃喝嫖賭都可以做,結婚生子也都可以,因為本來就沒有那些戒律。那些主持都是子孫滿堂一起住在寺裏。
大熊很是羨慕,追著桑格問:“在這當和尚都要啥條件的?”
桑格笑著給了他一下:“你小子就別惦記了,要啥樣的也不要你這樣的。”
他倆還在那臭貧,我看了一眼王強,他好像有些緊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怕他心裏難過,忙對桑格和大熊喊:“你倆別鬧了,咱們是辦正事來的,不是來玩的。”
桑格對我說:“老陳,你別著急,相國寺的主持答應我明天就聯係山本,說是聯係上了就帶我們去,咱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是等人家安排吧,好好休息一天。”
我看了看表,這會剛下午兩點多,飛機上睡了一覺,現在十分的精神,打開電視裏麵都是說日語的,聽也聽不懂,覺得很無聊。大熊很不安分,竄搗我們出去逛逛。我看王強的精神不高,怕他想起傷心事,也勸他跟我們出去轉轉。
出了酒店我們才發現誰身上也沒有日元。可既然出來了總得逛逛。我們又怕都走丟了,也不敢離開酒店太遠。但這裏的繁華程度依然令我們大開眼界,周圍人非常多,聽桑格說東京有一千兩百多萬的人口,日本十分之一的人都住在這個城市裏。以前隻是在日本的電視劇裏看到過這個城市,現在一看發現日本的帥哥美女並不多,除了時尚點,還沒有北京的美女多,看來電視劇裏演的並不真實。
桑格是個帥哥,一路上引來不少日本少女的回頭。他招風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出家人。大熊很不開心,說來好不容易來日本一趟也不買點東西回去,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我們四個就圍著酒店附近轉圈,轉了幾圈也都覺得沒意思。身上一分錢沒有,想買塊蛋糕吃都沒錢。說去商店裏逛逛吧,一進去日本的女店員就朝你滿臉笑容,像見了親爹似的,一個勁點頭哈腰“空尼七挖,空尼七挖”說個不停,搞得你要是不在這買點東西,就好像很對不起她一樣。
我們趾高氣昂的進去,灰溜溜的出來,又溜達了會實在是沒意思,想了想還是回酒店躺著吧,要不連口水都喝不上。
大熊很不滿意,咬牙切齒的罵:“這tam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老子來這一次,就再也不想來了。”
桑格不屑的回了他一句:“你不是不想來,是你沒錢。”
大熊覺得很窩囊也很窩火,衝著桑格喊:“你tm有錢,你就一假正經的和尚。”
桑格不溫不火的跟他解釋:“我不是和尚,我其實是一個喇嘛。”
大熊…….
回到酒店,吃完晚飯。王強還是那一副憂鬱的模樣,他本來長的就清秀,離遠了一看就十足一個怨婦。我實在受不了他的樣子,跑到大熊他們的房間去跟他倆打撲克。
撲克打到十點多,我回到房間,王強已經睡了,我進了被窩胡思亂想了會,也迷迷糊糊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