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狗出現之前好歹還叫了兩聲,而這個叫劉軍的小孩就這樣無聲無息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更加離奇的是大熊好像還認識他。劉軍的打扮也很奇特,他穿了一身六七十年代才會有的綠軍裝,軍裝很舊上麵還打了兩塊補丁,腳上穿了一雙舊膠鞋。頭型也很土氣,整個人看上去像個小蘿卜頭。他這身打扮完全是八幾年那會農村孩子的裝扮。現在的孩子絕對不會穿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偏遠農村的孩子也絕不會再穿這樣的衣服。他眼睛很大眉毛很粗,典型東北人的模樣。可他的大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大熊,眼神和那條小黃狗一樣,那是一種恨意,一種讓人看了心寒的恨意。
劉軍的突然出現使得王影“啊!!”一聲尖叫,可笑的是劉軍的出現我隻感到了驚奇還並沒有感覺到怎麽害怕,畢竟經曆了這麽多怪異的事情,神經也變得大條了許多,可王影這一嗓子太過突然,卻把我嚇了一大跳。
王影剛喊完,大熊立刻回過味來,臉色一變指著那個小孩子說:“不對,不對,你不是劉軍。你不應該是劉軍。”
那孩子朝他一呲牙“嘿嘿一笑。”接著猛的跳起來揮拳向他臉上狠打,大熊有些發愣並沒有反應過來,這一拳打了個正著。隻聽“嘭!”一聲大響,大熊一米八五的個頭,九十公斤的身體竟然被他這一拳打得翻身就倒,還沒等他倒在地上,那孩子一把拽住了他的頭發,使勁的向水池子裏摁。
原本一直向下流水的水池不知什麽時候突然灌滿了水,大熊的腦袋被摁在水裏使勁的掙紮,雙腳努力的後踢,水麵不停冒出水泡。
看見大熊遭難,那感覺比我自己遭難還難受。我倆從大學就在一起,這些年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又都是獨生子,彼此沒有兄弟姐妹,都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看見大熊被摁在水裏,我立刻失去了冷靜,揮拳向小孩打去,一拳擊出,拳頭穿過他的身體打了個空。小孩並不理我,仿佛我並不純在,他嘿嘿冷笑,使勁摁著大熊的腦袋,大熊使出全身的力氣掙紮撲騰,池子裏的水被他使勁搖晃的腦袋蕩漾出來,濺得四處都是。
我見打不著那個孩子,又怕大熊缺氧,上前一把抱住他的頭使勁的向上抬,想把他的頭抬出水麵,可那個孩子的力氣是如此的大,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竟然隻能抬起一點點。
眼看著大熊撲騰的勁頭漸漸小了下來,我又急又怒,生怕大熊出什麽意外,心裏頓時生出一股怨恨怒氣。我狠狠的盯著那個小孩,恨不得生吃了他。小孩卻根本不看我隻是摁著大熊的腦袋“哈哈”大笑,笑聲裏透露出無比的歡暢。
眼看大熊的掙紮慢了下來,我知道要是再不把他救出來,他真的會缺氧死亡。一瞬間心中湧起一陣絕望酸楚,還有說不出的害怕,我朝著清風嘶啞著對他哀求:“求求你!幫幫我!!”
清風一直在死盯著那個孩子,他並不是不想幫忙而是再想辦法,聽到我喊,他向前兩步走到那孩子身邊,輕輕的說:“這樣還不夠嗎?”
接著他一把拽住了大熊的兩隻腳使勁的向後一拉。那原本摁住大熊腦袋死活不肯放手的孩子,突然間消失不見,清風勁使得不小,大熊被他這一拉:“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大熊的臉被水浸泡的發紫,雙眼已經呆滯。肚子也鼓脹起來,我把手放在他鼻子底下,發現已經沒有了呼吸,心裏頓時感覺無比的絞痛,我瘋了一樣抱住大熊的腦袋使勁的搖晃:“起來!起來!你小子給我氣來,少TM給我裝熊。你起來啊,起來啊,我求求你了……..”
我的腦子已經完全的混亂,我無法承受這種悲痛。這種痛苦讓我有一種想殺人的感覺。如果能夠代替的話,我真希望躺在這裏的我,而不是大熊。就在我痛苦的感覺快要死去的時候,一個人拉了我一下:“你讓讓,讓我來試試。”
淚眼模糊中,拉我的人是王建。我茫然的大喊:“你們不是不相信我們嗎?這回他死了你們高興了?”
王建很嚴肅的對我說:“我是學醫的,請你讓開,讓我來看看,如果你再不讓開,他恐怕就真的有生命危險了。”
王建這麽一說,我立刻清醒過來,急忙站起來讓開,王建不愧是專業的,就見他蹲在大熊的身邊先聽了聽他的心跳。我在他身邊看的萬分緊張,有心想問又怕耽誤了搶救,強忍住了沒問。
接著王建解開了大熊的襯衣,托起他下頜,捏住他的鼻孔,深吸一口氣後往他嘴裏緩緩吹氣,待他胸廓稍有抬起時,放鬆其鼻孔,並用一手壓其胸部以助呼氣。如此這般反複並有節律地做了有五分鍾,大熊的腹部咕嚕一響,張開嘴“嘔”一聲吐出一股清水。王建沒來的及躲開,被噴了一臉。
我見大熊醒了過來,大喜過望,扶起王建緊緊的抱了他一下:“謝謝你,謝謝你。”此時除了謝謝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對王建的感激無以複加。
“老陳,老陳。”大熊醒來最先叫的還是我的名字,我蹲下握住他的手:“別怕,別怕,我在這呢!”
我正心情激蕩,誰知道這小子一下甩開我的手,用一種驚訝的眼光看著我:“我靠,你握著我手幹啥?你跟我整啥事呢?”
這小子的神經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剛死裏逃生,還改不了他那什麽事都不在乎的德行,我還沒說話,就聽清風說:“有什麽話回去在說。”
我剛想扶起大熊,這小子卻衝我翻了個白眼,甩開我的手:“我還沒死呢!”我不得不佩服他壯的跟牛一樣的身體和像蟑螂一樣的硬命。
我無奈先站起來,李哲和清風扶著張曉明先走了回去。王建也攙著王影往外走。我拿起蠟燭撿起電筒和大熊一起回到了大教室。李哲和王建把張曉明抬到了桌子上,仔細給他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身上燒傷已經達到了中度燒傷。他裸露在外麵的皮膚起了許多的水泡,人也在痛苦的呻吟。
李哲看看我,滿臉的憂愁:“王建燒傷的程度很嚴重,要是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我怕他的傷口會感染,到那時候就有生命危險了。”
我相信李哲說的話,他們畢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可在這陰森的小樓裏能不能找到藥品,我心裏實在是沒底。四下看了看,見大熊在發呆,王影蜷縮在牆角,李哲和王建照顧著張曉明,能抽開身的,隻有我和清風。
我沒廢話,讓李哲他們四個繼續照顧張曉明,拉著清風去找藥品,我倆很仔細的每間屋子都找了一遍,可在這像是醫院的小樓裏,別說是藥品就連一塊紗布我門都沒找到。沒辦法隻好在別的屋子抱了一床被子回去。希望能起點作用。
我倆剛進大教室,李哲他們的目光向我們看過來,可他們的表情卻是在太過怪異。好像我倆的臉上突然長出了兩朵豔麗的牡丹花。我疑惑的問:“你們怎麽這麽看我?”
大熊驚呼著一躍而起:“老陳,你的身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