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馮明教授的資料走出五科,外麵微風卷起雪花吹打到臉上帶來一片清涼。可我心裏卻一陣陣的覺得荒誕,回到車裏剛坐下,清風就捅了我下問:“老楊又準備派你去幹什麽?”
我看著二樓老楊辦公室緊閉的窗戶,長歎了一口氣:“他找我從來就沒好事,回家再說。”
回到家我把資料放到桌子上,一臉的鬱悶。清風見我這個樣子知道老陳又出幺蛾子了,譏笑著問我:“快過年了也不消停?這次又是什麽沒譜的事啊?”
我悶悶的說:“你都想不到,這次竟然是讓我去尋人而且就我自己去。大熊回家過年躲過去了,我可就躲不過去了。早知道就該跟大熊回去。”
馬曉晴剛把大衣掛好,聽見我說,笑著問:“到底什麽事啊?惹得你這麽不開心?”
我看著他倆無奈的笑笑:“眼看著還有個把月就過年了,誰知道偏偏這時候出幺蛾子。一個量子物理學的科學家不好好家陪老婆孩子過年,卻突然看破紅塵,想要成仙。居然就離家出走了,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偏偏他又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必須要有人找他回來。年根了別的科室都忙抽不出人手,現在號這倒黴的任務落在我頭上了,我就想不明白了現在這世界變化也太快了吧?一個科學家不好好造福社會研究他的項目,居然要他媽去要去當神仙,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
清風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想了下不屑的說:“我師父研究了一輩子道家經典,修煉了大幾十年,金丹都練出來了也沒成了仙,他一個大學教授,八杆子都打不著的想成仙就成仙了?真要那麽容易從古到今所有的皇帝就都成神仙了。這科學家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啊?老陳你不用為這事鬧心,我估計他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了,且不說真的有沒有神仙,就算有也不是那麽好成的。”
馬曉晴卻沉默了一下,開口對我倆說:“我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你們想,科學家的頭腦是最嚴謹的,為了一個論點都會實驗個成千上萬次。他們絕對不會為一件沒有證據的事情下結論,更不會因為一個飄渺的理由去做這麽古怪的事。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一定有什麽原因誘使他,或者刺激了他才會去做這麽荒唐的事。”
我惱怒的拍了下桌子:“他發瘋也不挑個時候,偏偏快過年這會犯病。他不過年,別人也不過了?真能找麻煩,可不管是什麽理由,聽老楊的意思我都必須得去找他了。”
清風見我情緒不好,勸我說:“沒事老陳,反正到年根底下我也沒什麽活了,正好我也想看看這科學家到底怎麽個成仙法,我陪你走一趟。”
一想到一個人要出門就覺得無聊,聽到清風要陪我去,我心中竊喜,忙對他說:“你小子可得說話算話,說去就一定的得去,別到時候反悔。”
清風嘿嘿一笑:“咱哥們是那種人嗎?你啥時候有事我不在?放心吧。”
他剛說完,馬曉晴也湊上來微笑著說:“你倆都走了,我一個人在北京呆著也沒意思,我也要去就當旅遊了。”
旅遊?我一愣說:“現在馮明教授到底在那都不知道,旅什麽遊?”
馬曉晴根本不在乎我的問題,悠悠的說:“這些年我在香港隱名埋姓的呆了那麽久,大陸很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不管你去那,反正我是跟著去定了。”
清風一聽馬曉晴要去,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怯怯的問:“那你倆去,我不去了行嗎?”
我和馬曉晴都把眼睛一瞪,齊聲的對他喊:“你敢??”
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三個開始研究馮明教授的資料。馮明教授今年52歲,曾經在國際上發表過很多關於量子物理學的新理論,要不是去年的競爭對手在物理學領域貢獻太大,諾貝爾物理學獎就一定是他的。這樣的一個科學家,在國際上都是很有名氣的。說他是家的寶貝都不為過。而他的生活也非常規律,每天就是工作室和家中,幾乎就是兩點一線,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有著這樣社會地位的人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個荒誕的念頭。
資料裏有馮教授的照片,看上去很精神和藹可親的一個人,戴著一副眼鏡。和我想象中的科學家沒什麽太大的區別,資料上還寫在他離家出走前一個月,曾經因為心髒病住過一個月的院,從醫院出來後一個星期給家裏人留下一封信翩然而去。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封信,發現筆記很端正沒有絲毫的散亂,而且留下的話語也都通順易懂。隻有短短的一行字“大病一場,感歎世事無常,今去尋找成仙解脫之路,家人勿念。”看上去應該是早就下定了決心的。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去找馮教授的助手那裏了解一下情況,也許會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給馮教授的助手去了個電話,讓他在科學院等著我們。我們三個趕到科學院,那個叫王賀的馮教授男助手早就在等著我們,進了馮教授的辦公室寒暄了幾句,大家開始進入正題。
我先問他馮教授最近有什麽反常舉動的沒有,王賀很是沉思了一會,堅定的們說:“馮教授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和反映,就是剛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沉悶了兩天,可他的心髒病並不是很重,也沒有什麽要擔心的,接下來的幾天像往常一樣天天都在實驗室裏工作,下班就回家,實在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那你知道馮教授去了什麽地方嗎?”
王賀想了下:“我替馮教授買過一張去長春的車票,還應他的要求買了一本長白山的地圖,我想他應該是去長白山了。”
“長白山?”清風不解的問:“長白山又不是道家四大名山,他信裏的意思是要尋找成仙之路,就算要去也該去湖北武當山、江西龍虎山、安徽齊雲山、四川青城山。這幾個地方還有點希望,去長白山幹什麽?”
王賀無奈的說:“這個我也不大懂,我是馮教授的助手,平常就是給他辦事的,他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該問的我絕不問。”
看著王賀一臉的認真,我心裏除了暗罵他是個死心眼子卻也無可奈何,好在總算知道了個大概位置,這樣找起來也方便一些。
又問了王賀幾個問題後,我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我們向他告辭出來後又去了趟五科。我跟楊科長匯報了一下馮教授的情況,可還沒等我說完,老楊卻告訴我,長白山護附近的公安局傳來了消息,說是一個護山的工人在昨天下午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像馮教授的人登上了側峰。公安局的人和護山工人到現在為止一直在尋找他,可到現在也沒傳來任何消息,估計是沒有找到,所以我必須要盡快的趕過去。
這無疑是一條很重要是消息,我仔細詢問了一下老楊那座山峰的具體位置,然後跟他說明天一早就出發,老楊自然是沒什麽意見,卻問我怎麽去。
我想了下,決定還是開車去,現在到了年根底下,回家過年的人肯定多,再說去長白山找人跟定要帶很多登山的裝備,自己開車去還可以多帶一些,我把想法跟老楊一說,老楊也同意,卻跟我說局裏沒車讓我自己想辦法,但是他可以給我報銷油費。
我剛想抗議,老楊卻暗示我馬曉晴有車,然後就把我攆了出來。
我很鬱悶的把老楊的想法跟清風和馬曉晴說了,馬曉晴卻沒什麽不滿,微微笑著對我說:“我的車正好是越野拿去開也好。去長白山路途很遠,真讓你們局裏出車我還不敢坐呢。”
看著馬曉晴善解人意的樣子,我暗自感歎自己又欠了她一個人情。
商量好,各自回家準備,約好明天一早集合。
這是一件並不很難辦的事,在我想來那麽多的護山工人和當地是警察都找不到馮教授,我們去了又頂什麽用?老楊派我走這一趟其實就是做做樣子,上麵既然有這個命令他也不得不照辦,看他的神情根本沒拿這事當成什麽大事。再一個也說不定還沒等我們到了長白山,當地警方就找到了馮教授。
想到這我全身一陣放鬆,這應該是一件很輕鬆很休閑的任務。